“多谢姑娘相救,本王日后定当报答。”老者也不废话,在侍卫的保护下撤出了庆德园。
“你们都撤出去,保护德王。”舒云慈见德王撤出,她对着战局道。
这些人听了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说不会吧,又要放大招?能不能给点时间逃个命先?
包括江封悯在内的众人迅速撤出,没有丝毫犹豫。舒云慈看着身边的芦雪眠,芦雪眠正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掌院,我怎么办?”她话音未落,舒云慈拎起她直接丢出了庆德园。
“哇!”芦雪眠的惨叫声听着都瘆人。半空中云醉墨突然出现,及时将人接了下来。
“被你的惨叫声吓死了。”云醉墨埋怨道。
芦雪眠委屈,自己第一次被丢出来嘛。哪有人直接往楼下丢人的?还是不是一伙的啊?
众人撤离,有多快跑多快。德王一行人出了庆德园后依旧遇到行刺,好在有书院众人一路护送,终于撑到了巡防军队到来。
且说留在庆德园里的舒云慈,她也知道自己的归元功对于别人的影响,所以她干脆用画地为牢将黑衣人全部圈住,然后等着书院众人跑远。
黑衣人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虽然冲不破那堵无形的墙,但是他们可以对舒云慈发起攻击。舒云慈的手里出现了玉湖剑。碧蓝色剑芒闪动,无数血花飞起。她皱起眉,“真是麻烦!”为了给那些人争取时间,自己还要多费一遍事。
就在这时,她看到画地而牢外面,江封悯正在喊叫,示意舒云慈放自己进来。
舒云慈索性收了画地为牢,让江封悯去对付这些黑衣人。江封悯去而复返当然是来帮舒云慈的,就算知道舒云慈的武功可以足够的碾压,她也不可能放舒云慈一个人面对敌人。
剑光过后,舒云慈收剑还鞘,手中动作不断,楼里的光线似乎都被遮挡,天地隐隐有风雷之声。
江封悯吓得咽了口口水,她赶紧解决了身边几名黑衣人,落到舒云慈身边。就在舒云慈使出归元灭魂的时候,她一扯舒云慈的胳膊,将人直接拉出了庆德园。
此刻已经被巡防军队送到皇宫门口的德王和身边的护卫,一齐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回头,确认那是庆德园。此刻的庆德园,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江封悯拉着舒云慈跳出庆德园后又跳上了对面的一家酒楼楼顶,这才彻底避开了塌楼带来的伤害。
舒云慈连番放大招,对于身体的负荷非常大。她只是嫌麻烦,所以才要一招将这些人全都解决了。这会儿她自己的体内真气乱窜,完全是要走火入魔的前兆。
江封悯一向都注意着舒云慈的情况,一见她的神情不对,立刻将她抱在怀里,“云慈,你怎么了?”
“没事,你带我回客栈。”舒云慈说话间嘴角已经有血流了下来。
江封悯立刻带着她回到客栈中,将人放到床上,她知道舒云慈不需要她的内力辅助,所以她只能在一旁护法。
舒云慈有能力将内力重新导回丹田。只是过程比较痛苦,内力所过的每一处经脉都仿佛要裂开一般剧痛。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江封悯不停地帮她擦拭。她这一次运功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稳住了自己的内力。虽然她受了内伤,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内力在这一次受伤之后有所提升。
舒云慈睁开眼睛,看到江封悯瞪着眼睛盯着自己,她笑了笑,“没事了。”
江封悯这时才敢过来抱住她,“你总是这么吓我。”
舒云慈疲惫地靠在她的怀里,“对不起。”
难得她会道歉,江封悯决定不要浪费这次机会,好好提个条件。“云慈,答应我,伤好之前不要再用归元功了。我知道你这样练功比较快,但是你的身体要紧。”
舒云慈伸手描绘着江封悯关心的眉眼,突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好,我答应你。”
江封悯笑了,只是那眼圈莫名有些发红。
此时众人已经回到客栈,听说舒云慈没事,这才放了心。温无影和商清尘也带着两个团子回来了,辰絮一听说师父受伤了,赶紧跑去看。
辰絮刚刚沐浴完,此刻靠着软枕在和江封悯聊天。看到徒弟进来,她招招手,辰絮跑过来抓住她的手,“师父又放大招了。”要不是有温无影按住她的后心帮她抵御,她差点也受伤。跟着个脾气暴躁的师父,辰絮觉得自己必须赶紧提升内力才行。
“为师没有耐心。”舒云慈知道这是自己的缺点,不过她并不打算改正。
“师父要对自己好,不然辰絮会哭的。”她又指了指一旁的江封悯,“江师傅也会哭的。”
小孩子童稚的话语让舒云慈挑了挑眉,“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江封悯的脸颊居然有些发红。“喂,辰絮,我没得罪你吧。”
辰絮偷偷踩了江封悯一脚,心说你知不知道我在威胁师父啊?
这点小把戏哪里能骗得过舒云慈,不过辰絮用这点小伎俩也是为了关心自己,舒云慈并没有戳穿她。
“辰絮,你才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舒云慈觉得自己一生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也不算亏。毕竟从小到大,随心所欲,或者说是为所欲为。而自己这个徒弟不行,两人不同的性格注定了辰絮不会成为第二个舒云慈。
“弟子知道。”辰絮其实并不懂,但是她知道这是师父对自己的关心。“师父要多休息。”她说着上前帮舒云慈盖被子。
小小的人儿,说话做事透着心眼,却也透着暖心。
等辰絮走后,舒云慈道:“你让盈汐进宫一趟,问问渊皇今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像是个循序渐进的局,倒有几分狗急跳墙的意味。还有,这么多的高手哪里冒出来的?连你对付起来都不轻松,要是没有我们,难道渊皇还有底牌?”
“你呀,能不能不这么操心?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出现。难道没有我们渊国就乱了?”江封悯现在就想让舒云慈好好休息一下。
舒云慈虽然受了伤,但是并没有太严重,此刻居然听见江封悯怼自己,她瞪着眼睛看江封悯,心说反了你了,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江封悯将人抱住,“好好休息,等你睡饱了我给你踹还不行吗?”
这么有自觉的江封悯成功逗笑了舒云慈,她明白这是江封悯的关心,只能乖乖睡觉了。
第175章辰絮的三观
皇宫里,陶清篱见到了进宫来的岳盈汐,听说舒云慈受伤,她极为关心。
“你不用担心,掌院没事。我听神仙姐姐说,掌院之前的旧伤没有痊愈。又接连几次使用归元功,才把自己累得旧伤复发的。”她撇撇嘴,“其实她就是性子急,今天在庆德园,我们这么多人还应付不过来?她倒好,一招就结束战斗了。”
话虽如此,陶清篱依旧觉得对不起书院。这些可都是过来帮忙的朋友,虽说没有她们肖长语也做了其他的准备,但是有了她们,肖长语才敢更加放开手脚去做。
肖长语得知舒云慈受伤后拿出宫中秘制的救命丹药让岳盈汐带出去,岳盈汐临走时问陶清篱:“清篱,你说渊皇和掌院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为什么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陶清篱笑道:“你多心了吧。她们俩能有什么交易?”
“真的没有?”岳盈汐还不信。
陶清篱摇头,“至少我不知道。”
德王遇袭,渊皇震怒,下旨严查,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所有藩王带进京,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全部被控制,住在京城的藩王府邸全部换上了京城巡防的军队把守。最初这些藩王自然不干,这不等同于被软禁了吗?不过京城里连出了这么多事,而且很多藩王都知道,这些事并不是肖长语派人干的,他们渐渐也就不再抗议了。
寝宫里,肖长语坐在椅子上,看着陶清篱调了一碗米糊给自己喝。“有人想浑水摸鱼,朕索性把水搅得再浑一些,然后把水全都放掉,到时候什么鱼都是朕的了。”
陶清篱浅浅一笑,漂亮的五官形成了一副绝美的图画,“你就这么讨厌他们?”
“这么多年掣肘,朕没趁机将他们除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肖长语气鼓鼓。
陶清篱送上米糊,“皇位还是要有人继承的。”她忽然想起岳盈汐的猜测,问道:“陛下是否与掌院达成了什么默契?”
肖长语抬头,“啊呜”一口吃掉勺子里的米糊,“什么默契?”
陶清篱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看出她在装傻。
肖长语低头闷闷地笑,“清篱,你其实心思最单纯,朕真怕你在飞叶津被人欺负,那些人,没一个是白给的。”
陶清篱气得红了脸,“书院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肖长语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就是朕说的样子。所以朕得去保护你,免得你被人欺负。”
陶清篱挣了两下没挣开,“陛下,青天白日的……”
肖长语将人抱得更紧,“朕又没做什么。”肖长语表示自己很无辜。
陶清篱很肯定,以肖长语的性格,去了书院肯定能够很好地和众人打成一片,看这不要脸的劲……
渊国皇宫里的秘药治疗效果果然非凡,舒云慈的脸色好了很多。江封悯已经开始打渊国皇宫御药房的主意了。
“你说渊皇退位之后,咱们能不能端了她的御药房?”她恬不知耻地问。
面对这样的问题,舒云慈居然在很认真地考虑可行性。一旁进来看着师父吃药的辰絮瞪着大眼睛,面前这一狼一狈摇着耳朵,甩着尾巴的样子成了她童年印象最深的画面之一。全然没有意识到给小孩子做了不好示范的两人低头,看着团子,江封悯刚要解释,就听舒云慈道:“辰絮,当你遇到想要的东西,尽量不要伸手问人要,知道吗?”
辰絮点头。“弟子知道。”
“那该怎么办?”舒云慈问。
“像师父一样,巧取豪夺。”辰絮居然用了一个成语。
“咳咳!”江封悯尴尬地咳嗽,完了,她们在孩子面前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没想到舒云慈竟然很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要靠自己,哪怕不择手段,巧取豪夺也要达成目的。”
辰絮笑了笑,“弟子记下了。”
这是什么教育?江封悯严重怀疑辰絮被这么教育长大,三观得歪成什么样子。她赶紧打发辰絮出去玩,回头道:“喂,云慈,你这么教育辰絮会把孩子养歪的。”
舒云慈瞟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可你看那丫头是能被养歪的孩子吗?你没听到她用‘巧取豪夺’来形容我吗?”说到这里她又生气,“真是反了她了!”
辰絮虽然年纪小,可是从她进入飞叶津开始,舒云慈就发现辰絮有一套自己判断对错的标准,经过长期观察下来,舒云慈并没有发现这套标准有什么问题,索性就不再是非对错上浪费工夫了。
舒云慈从来都不担心辰絮会学坏,她只是担心辰絮太善良太大度,将来会被人欺负。所以她有机会就交给辰絮很多阴谋算计,叫辰絮多为自己着想,不要总是挂念着别人。她就差教辰絮“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这样的利己观点了。
“你呀,徒弟乖巧听话你不满,徒弟机灵古怪你也不满,徒弟肯为他人着想你还不满,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她怎样?”江封悯虽然多年跟在舒云慈身边,却从没见过舒云慈对一个人如此严苛善变。
“我当然是希望她好啊。”舒云慈叹了口气,“我巴不得她一辈子顺风顺水,平平安安的。”
“云慈,做人不好太偏心的。你对含幽可就从来不会这么担心。”江封悯还是很喜欢景含幽的,性子通透舒朗,十分有当领兵将领的潜质。
舒云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知道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吗?”
江封悯不说话了。她发现舒云慈这句话既是说景含幽,也是在说自己。
远在历国皇宫里的景含幽正在皇后宫中写字,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她抖了抖,心说自己抄的是经书,这都有邪祟来捣乱吗?她左右看了看,有宫女以为她缺少东西,赶紧要过来。她抬头望着装饰华美的宫殿,也不知道师姐现在在做什么。宫女过来,她摆摆手,继续低头写字。
肖长语退位一事在三天后以开会的形式告知了各位朝臣。一时间暗流涌动,京城里的局势愈发微妙起来。
藩王带进京的军队都被控制在城外,带进城的就只是一些护卫,全都集结起来也成不了什么事,所以很多有心一搏的藩王就打起了大臣的主意,尤其是那些能够调动部队的武将。
岳盈汐坐在屋顶上无聊地打着哈欠。“这些人怎么还没有谈完。”她都困了。
另一边的花漪红索性躺在了屋顶上,“等着吧,兹事体大,这些老狐狸可得好好谋算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复命?”岳盈汐摸摸怀里,掏出一包炒好的花生。“离儿给的,要不要吃点?”
花漪红看了一眼,嫌麻烦地摇摇头,“还要剥壳。”
“懒死你算了。”岳盈汐自己剥着花生,小心地别让花生壳掉到下面去。她说归说,还是不能自己吃独食,时不时就要喂花漪红一口,花漪红嚼着花生,心说这傻子终于开窍了,竟然对自己这么体贴了。
屋子里密谋的是顺王和武威侯。顺王是肖长语的堂叔,武威侯负责京城周围的治安,手里握着一万精兵。这一万人攻打京城肯定没戏,但是用来攻打皇宫,胜算还是很大的。
武威侯前脚和顺王谋算完,后脚就进宫去向肖长语坦白了。肖长语表示武威侯举报有功,赐了他的两个儿子将军之职。
回到客栈的岳盈汐和花漪红将听到的如实向舒云慈说了,包括武威侯卖队友的事。
舒云慈听完之后想了想,“你们还是多留意武威侯府,此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顺王一事很快被肖长语处理掉,再次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面对这等情况,各路藩王不得不暂时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客栈里,殷盼柳看着离儿在玩闻弦歌的琵琶,居然玩得似模似样。“这孩子天生就是学乐器的材料,你可别教差了。”
闻弦歌嗔道:“我怎么会教差了?离儿的娘初雪姐姐就是琵琶高手,离儿怎么会差?”她过来掰正顾离错了的指法,却也不多教,就是让顾离自己玩。“柳姐姐,你说渊皇这到底在折腾什么啊?要退位就尽早退位啊,这么拖着,京城里又这么多藩王,就算没心思的也养出心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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