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智玕说道:“那只偷吃你们的鸡的狐妖已经逃走了。现在线索断了。”
农户们不满了,道:“那狐妖不是被你抓住了吗?逃走了也是你的责任,我们的家人惨死。你还如此不作为,你,你。。。。。。我们白请你来了。”
智玕身边的小狐妖不满了,说道:“你们还敢责怪智玕法师?智玕法师未索要你们一分一毫的钱财,免费帮你们查明真相。你们还闹什么?小常逃了,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来查明真相。”
智玕一双丹凤眼看着小狐妖,略带责怪又有点爱怜的叫道:“君蝶。”
被叫“君蝶”的小狐妖看着智玕,不敢发话了。
倒是那些村民们察觉了一丝什么,说道:“你们竟然唤那害人性命的狐妖叫‘小常’,叫的如此亲密,这是为何?”
智玕不理会村民的责问,只是答道:“我自有办法查明真相,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那说好了,三天,就三天,你们必须查明真相。”村民们叫嚷道。
八岐大蛇不满了,三天时间查明真相?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说道:“你们若是不信任这僧人,不如去报官。”
智玕这才看到了八岐大蛇,怯生生的望着他,眼神中还带有一丝怀疑。智玕突然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去不理会八岐大蛇。
“不能报官。这是妖怪所为,如果官家来了,必然让我们迁走。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不能离开。”一个村民说道。
“奇怪了。官家查明真相,解决了就是。为何要赶你们离开?”八岐大蛇问道。
“你这个小女娃娃,问这么多?朝廷也有术士,他们每在一个地方降妖除魔后,就会把此地收为官家所有,因为妖精出没的地方,必然有大量吸引它们的灵气,那些术士要在那些地方建立寺庙,所以那些地方生活的人民必须迁走。”那个村民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就逼这个法师。”八岐大蛇认真的问道。
“不是逼迫,是他自己答应的。”村民们叫嚷着。
智玕示意八岐大蛇不要说话了,八岐大蛇方才作罢。
入夜,八岐大蛇偷偷来到了那些死了人的农户家里,因为发生了命案,那些农户们都不敢在自己家里住了,都到邻居家去借宿了。
八岐大蛇趁着月光,翻进了农户家里。他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气味不像是狐狸身上的,这黑暗的力量,也不像出自一个小小的狐妖。循着这股气味,八岐大蛇走出了农户家,朝着一条小径走了上去,渐渐的,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八岐大蛇走进了山洞,看到了一地血迹,没发现其他的活物。
八岐大蛇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只黄色的狐狸从眼前一窜而过,八岐大蛇急步向前,一手抓住了那只黄色狐狸,狐狸“嗷嗷”叫着,挣扎着,八岐大蛇抓的更用力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放开你爷爷。”黄色狐狸从嘴里一字一顿的挤出了这句话。
“你看清楚我是谁?”八岐大蛇的瞳仁由黑色变成了金黄色,在黑暗的山洞里异常闪烁。八岐大蛇察觉这只狐狸是妖界的妖精,因为它额头上有一个火形印记。
“你是八岐家族的?”黄色狐狸不敢相信道。
“我放开你,你可从实招来?”八岐大蛇问道。
黄色狐狸急忙答应,八岐大蛇松开手,狐狸掉到了地上,化成一个男孩人形。狐狸说道:“我叫小常。”
“知道,你偷吃了那些村民家的鸡。”八岐大蛇说道。
“并不是我偷吃的鸡,我家大人受了重伤,我给他找补身子的。”小常说道。
八岐大蛇明白了什么,说道:“所以你还杀了那些村民,只是为了给你家大人补养身体?”
小常急忙答道:“是的,大人说几只鸡不够,需要人类的精血养身体,我才顺便杀了几个人。”
小常回答完,以为八岐大蛇明白了。便急忙朝着山洞口走去。
“站住。”八岐大蛇呵斥道。
小常吓得发抖,急忙停住,问道:“我还不能走吗?”
八岐大蛇说道:“你可知你们害了人性命,我不能让你们离开。跟我去村子,并把你家大人指认出来。”
小常不解道:“你们同为八岐家族之后,不可如此行事。”
“什么?”八岐大蛇惊讶道。
“你说是谁?”八岐大蛇一把拎起了小常。
“你不是女的,是男的?你是八岐家族的谁?”小常反问道。
“我是八岐大蛇。”
“是世子?竟然是世子。”小常突然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八岐大蛇一把将小常扔在了地上,不满道。
“我笑堂堂世子小公子,竟然打扮成宫女的模样。才能出宫。这没办法,你父亲把你当宝贝养在沁芳殿中,希望你远离那些渣粹。。。。。。”小常嘲讽道。
“闭嘴。你只需告诉我,你的大人是谁?”八岐大蛇说道。
“当然是与你父亲作对的人,将来这八岐家的王位,可不能落在你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家伙手中。”小常开始叫骂道。
“是谁?是谁?”八岐大蛇问道。
“我怎可告诉你?只待我家大人伤势好后,还能与你父亲再战一场。让妖界所有子民都明白,谁能当这王?”小常笑道。
“我从未想过要成为妖界的王。我父亲也未。。。。。。。”
“笑话。你父亲把你当王培养。你父亲的哥哥是当今妖界的王,但是膝下无子。你父亲就等着,让你成为王。我家大人看不过去,只是偷袭未成,反倒被你父亲所伤。”小常笑道。
八岐大蛇突然明白了,小常说的一定是自己的堂哥,妖界的王现在是八岐家族的八岐寒,他膝下无子,没人能继承王位。于是,便封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八岐艮鳞的唯一的独子八岐大蛇为世子。而八岐寒的哥哥八岐俊尹的孩子八岐云珸已经成年,他却不能接受,一直在暗中行动,想要杀掉八岐大蛇,一直都是八岐艮鳞在保护着他,并从未告诉他。这也是八岐艮鳞为什么不让八岐大蛇去人间的原因,也是为了他的安危作想。
“你的意思是,八岐云珸还会去找我父亲?”八岐大蛇问道。
却见小常倒在了地上,没有气息,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八岐大蛇走出山洞,他必须马上回到妖界,因为他担心父亲八岐艮鳞的安危。
可是,他又有点隐隐约约的放不下智玕。于是,他回到村子里,找到了君蝶。告诉了君蝶发生了什么,并要君蝶带智玕去那个山洞,如果能找到八岐云珸的踪影更好。
第3章永夜
交代完一切,八岐大蛇觉得应该回去妖界了,因为从狐妖小常的口中得知,八岐云珸会找自己的父亲再一战。
待八岐大蛇穿越了那个山洞,乘着小船,回到了妖界后。却发现小黑熊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困在沁云殿中,沁云殿为主殿,沁芳殿为寝殿,都是八岐大蛇生活的宫殿。他跑进沁云殿中,见父亲八岐艮鳞端坐在主殿正上方,顺着主殿正上方的方椅而下的是,两排肃穆站立的八岐家族的卫兵。
再看小黑熊,被扔在殿下方,手臂被反绑着在背后,嘴里咬着一块布,它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做不了任何动作。只是看它的表情,是异常的痛苦。大概是红色的布褂遮住,它身上的血迹也没那么明显了,但是八岐大蛇分明看到它身上都是凝固了的血迹。
八岐大蛇知道是自己出逃王宫,去人间的事被发现了,因而小黑熊才受了重罚。更有可能是,小黑熊被严刑拷问,才被追问出自己的去人间的事。
八岐大蛇气冲冲的跑向父亲,只见八岐艮鳞见他一身宫女打扮,更是气得牙痒痒,直在嘴间说:“可恶,无用之儿,荒诞至极。”
“父亲。”八岐大蛇边跑边叫着,本想为小黑熊辩驳什么。
一根黑黑的长鞭子给打了下来,八岐大蛇被重重一击,倒在了八岐艮鳞的脚边,这一鞭子打的很重,完全没有留情,八岐大蛇的嘴间流下了一丝青色的血。
青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下,八岐大蛇不解的望着父亲,父亲向来对自己严格,可也从没动过手打过自己,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重的一次。
“父亲,为何?”八岐大蛇咽下了一口血,问道。
“荒诞,荒诞。你看看你穿着是什么?打扮是什么?你是想让我八岐艮鳞被整个妖界耻笑吗?我重视的世子,竟然是个顽劣之徒,竟然是个不成器的。。。。。。”八岐艮鳞突然捂住胸口,气得发抖,再也说不下去了。
“父亲,您向来重视孩儿,从未对孩儿有过训斥。可孩儿想知道,在父亲心中,我是您的孩子,还是只是一个世子。。。。。。。”八岐大蛇哭着问道。
“你,你说什么?你被封为世子,是你的荣耀,八岐家族的未来。。。。。。。”八岐艮鳞气急。
“我从未想过要成为这妖界的王,是父亲您自己。。。。。。我未曾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可父亲,您因为想把我培养成妖界的王,已经树敌太多。父亲,八岐云珸会来找您。。。。。。”八岐大蛇大喊道。
一鞭子又重重的打落了下来,八岐大蛇险些晕倒,他强撑着,只见父亲怒目蹬着他,他知道这次父亲是气极了,于是,他也不再说话。
“你既然知道有人针对我们,想要你不测,你还去人间,你不听我的劝告,在这黑熊的带领下,打扮得不伦不类,光这一点,我就对你失望,你应该是八岐家族的骄傲,如今你的行径跟那些八歧家族的败类们有什么不同?来人,把世子带回沁芳殿,没我的吩咐,不准出来,就此禁足。至于,这黑熊。。。。。。”
“父亲,您放过小黑熊吧。是孩儿错了,是孩儿错了。”八岐大蛇见父亲眼中闪现出杀意,急忙求饶。
“带世子离开,其他事莫管。”八岐艮鳞说道。
“是。”两个卫兵将八岐大蛇扶起,扶到了沁芳殿,将大门锁上,轮流守着,不让外出。并让八岐大蛇恢复了男装。
这妖界永久的黑夜,这开遍妖界的彼岸花,这奢华靡丽的八歧家族。这幻河边盛开的百合花,这小黑熊的心愿,就是看着八岐大蛇成为妖界真正的王,也许它唯一跟八岐艮鳞相同的想法就是,看着百合花一样纯净的八岐大蛇带领八歧家族,带领妖界离开这永夜,去往白昼照耀的世界。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小黑熊的身上,小黑熊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很快失去了知觉,待卫兵们停手的时候,却发现小黑熊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这样,日日夜夜过去了,八岐大蛇困在沁芳殿中,没有等到父亲的宽饶,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尤其是担心自己从小的玩伴小黑熊的安全。他只听卫兵们谈过,小黑熊一个人回去妖界时,在沁云殿,遇到了八岐艮鳞,虽然八岐大蛇只离开妖界才只是人间的一天一夜,可八岐艮鳞却十分担心八岐大蛇,逼问小黑熊八岐大蛇的下落。小黑熊见瞒不过了,才说出了八岐大蛇去了人间,而且是自己带去的。
八岐艮鳞气极,重罚了小黑熊。见八岐大蛇又是一身宫女打扮回来,虽然没有受伤,可却让自己拉不下面子来。于是,他早就想处死小黑熊,又见八岐大蛇实在不理解自己,于是便让卫兵们将小黑熊活活打死。
时间就这样流逝,八岐大蛇的母亲樱葵夫人来看望八岐大蛇,大概是得到了八岐艮鳞的特许。经过这么一长段时间的休养,八岐大蛇的伤势已经全好。樱葵带来的饭菜,糕点,八歧大蛇皆不吃。
“孩子,莫怪你父亲。你既然已经知道八岐云珸因为嫉恨你为世子,已经来找你父亲一战了。你就更应该明白你父亲的苦心,你跑去人间,实在是不明智。”樱葵夫人劝说道。
“小黑熊呢?”八岐大蛇不予回答,独独问道小黑熊。
樱葵夫人不发话了。
八岐大蛇明白了什么,哭道:“他把小黑熊处死了?”
樱葵夫人欲言又止,八岐大蛇彻底明白了。他怒火中烧,叫骂道:“偷去人间始终是我自己的主意,干小黑熊什么事?”
樱葵夫人见劝导无效,也什么都不说了。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八岐大蛇扑倒在床上,伤心难过的哭起来了,小黑熊陪伴自己长大,再怎么也罪不至此,为何父亲如何残忍。早知道,自己就和小黑熊去人间流浪,不回来这妖界了。
世子身份不是自己的选择。早知道自己就退去这名号,这样,就没人来为难自己和家人了。
大概是八岐大蛇三百零二岁的生日时,八歧艮鳞举办生日宴,这是八岐艮鳞惟一一次为八岐大蛇举办生日宴,邀请了众妖,还让八岐大蛇亲自出席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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