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打电话去预约。”
周孟言离开卧室后,阮烟换好衣服,划开手机,去找前几天存的诊所的号码。
打过去后,那边说可以预约,于是就约在下午两点。
阮烟洗漱完,出了房间,就感觉到腿边蹭上来一个东西,她蹲下身摸到可可,笑了:“原来你一直在门口等我呀。”
可可舔了舔她的掌心,而后阮烟牵着它下楼。
昨天她和佣人说了,以后她在家都尽量不要人跟着,她得自己学会行动、生活自理,太过依赖别人,不能让她更快适应。
吃着早午餐,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接起,那头传来祝星枝慵懒的声音:“你在干嘛呢?你今天什么安排啊?”
“吃早呢餐,下午要出门去看个中医。”
“中医?看眼睛的?”
“嗯。”
“这样啊,我还想去找你家找你呢,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无心买包无心逛街,只想见你,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阮烟不禁笑了,“你要想来找我也可以,我看完中医就回家了。”
“周孟言陪你去吗?”
“没,我自己去。”他向来没有这样多余的时间。
“那要不然我陪你去?反正我也闲着。”
“好呀。”有祝星枝陪着,她倒是不会觉得无聊了。
“那我下午来找你。”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阮烟牵着可可,走下车,祝星枝也下了车,上前挽住她:“走吧,你说的应该就是这家了。”
单看这诊所门口,就像一家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诊所。但其实这家开在林城的旧城区将近三十年了,早年间是由现在中医的父亲坐镇的,现在是他儿子,他们一家人都是中医世家,在林城很有名号。
两人进去里头,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慈祥的老中医。
他了解阮烟的情况,翻阅她以往的眼睛检查报告后,笑笑:“小姑娘,别着急,你这种情况我们之前见到过,我感觉中医更适合你,你先针灸一段时间看看。”
祝星枝:“医生,那她大约要过多久才能看见啊?”
“这个不好说,不是吃两包药就能好的,要看她自身的情况,但是针灸肯定会有效果的。”
阮烟心底松了口气,她很久没有听到这样鼓舞人心的话了,“好。”
“今天就可以安排第一次治疗了。”
一个小时候,阮烟和祝星枝走出诊所,后者问她感觉如何。
“就感觉眼皮温温热热的,眼睛挺舒服,但是其他的暂时也没感觉。”
祝星枝说没关系,这个就和护肤一样,是个长期过程,阮烟也放平心态,不去想结果了。
“那现在我们回去吧,你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好了。”
“好耶。”
阮烟带祝星枝回了家,两人走去二楼的狗狗游戏室,打算和可可玩一会儿,女佣送进水果和糕点,祝星枝随口问:“对了,你老公不在家吗?”
“他在书房吧?”
女佣在一旁答:“先生刚刚似乎有事出门了。”
佣人走后,祝星枝笑着调侃:“你老公也太忙了,周末都不在家陪你,难怪你让我来呢,原来是太寂寞了。”
阮烟羞得把香蕉抱枕扔给她,“是谁想来的?”
“哼。”祝星枝捡起地上的毛球,“可可,我们来玩球呀。”
她把球扔到远处,可可就追过去,而后把毛球叼回来,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烟烟,周孟言虽然平时不搭理你,但是可可也太可爱了,有这狗还要什么狗男人啊。”
阮烟:“……”
过了会儿,她想起这几天都在纠结的事,问:“枝枝,我想捐个学校,你觉得可行吗?”
“捐学校?”
阮烟把上次去乡下,从阿婆孙子那听到的事告诉她,“那所学校年老失修,如果真的不能用了,那好多孩子就上不了学了,我想要不捐点款,帮他们重新翻修一下学校?”
祝星枝坐到阮烟旁边,捏捏她的脸:“烟烟也太善良了吧。”
“你觉得可行吗?”
“可行,这种事我肯定支持你。而且对你来说没什么负担,但是那群孩子却可以得到很大的帮助。”
“OK,那我这几天让人去具体了解一下。”她伸手慢慢摸到旁边桌上的餐盘和刀叉,端了过来,“你吃蓝莓慕斯啊,味道特别好。”
祝星枝看着精致的甜点,咽了咽口水,“不吃不吃。”
“为什么?”
“我最近……减肥呢!这些东西不能碰。”
“减肥?”阮烟把餐盘放到旁边,“你这是从高中到现在第几次说要减肥了?”
“我……我这回是认真的!”祝星枝是易胖体质,平时稍微不控制饮食就会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偏偏她还爱吃美食,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
阮烟笑着抬起双手,“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祝星枝不情愿地把脸凑过去,阮烟揉了揉,“我怎么感觉……比以前更胖了?”
“阮烟!我杀了你!”祝星枝气得要挠她痒痒。
女孩笑得躲闪,嘴里不忘开她玩笑,“你肯定没好好减肥,我刚才摸你脸可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好可爱呀。”
“可爱个头……”
“你说你坚持几天了?还记得以前高中在宿舍的时候,你说你如果晚上吃夜宵,就请我们每个人吃,你说那个月你带我们胖了多少斤?”
祝星枝恼羞成怒,“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了!我一减肥就打击我,不给我鼓励也就罢了,还疯狂打击我,本人表示从现在开始再也不搭理你了。”
她哼了声,气得站起身,走出了游戏室。
“喂……”
阮烟被她逗笑。
于此同时,别墅大门被打开,周孟言走了进来。
他临时出门处理了件公事,忙完后回到了家。他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慢条斯理别着黑色衬衫的袖口。
阮烟在房间里,迟迟没等到祝星枝回来。
这人不会真生气了吧?
她想了下,起身往门外摸索,走到门口,周孟言刚好从楼下上来,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阮烟,直径往客厅走去。
阮烟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祝星枝,就跟了上去。
站在客厅后方的走廊墙边,阮烟听到对方在沙发上坐下,还真就一副不理她的架势,她压下嘴角的笑意,软声开口:“喂,真生气啦?”
男人拿起雪茄盒的手闻声顿了下,转头就看到——
女孩站在斜后方,可爱地从墙边探出半边身子,像只钻出来的小仓鼠一样,嘴角点着梨涡,笑得有些憨。
周孟言愣了下。
阮烟见对方还不吭声,就拿出哄“她”的一套惯用撒娇法,“别生气了,我错了,真开玩笑的。”
客厅里仍旧没有回应。
阮烟想,这人怎么还傲娇呢?
她歪了歪脑袋,忽而灵机一动,“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阮烟声音软软的:
“从前呢,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它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于是它就嘀咕着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对不起呀对不起呀)……”
她说着就被自己逗笑,眉眼眯成了一条缝。
直至几秒后——
客厅沙发上忽而传出男人保持平静的嗓音:
“你在和我说话?”
阮烟:???
周孟言??!!!
作者有话要说:阮烟:QAQ崩溃
烟烟再次可爱翻车了hhh==
ps:对不齐鸭这个笑话是在网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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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反转
chapter17
当阮烟听到客厅里传出的是周孟言的声音,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焦了一样。
……怎么会是周孟言?!他不是不在家吗?!!
祝星枝呢?!
这时,正前方的走廊传来祝星枝的声音:“烟烟?”
阮烟:“…………”
阮烟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股血液唰得冲上头顶,蔓红了脸颊,继续往下到了脖子根,整个人就跟钉子定在原地一样,尴尬到原地升天。
祝星枝不知何事,走上前,随后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周孟言,也愣了下:“周、周先生好。”
男人收回看向阮烟的目光,缓了缓神色,“嗯。”
祝星枝走到阮烟身边,看到她脸这么红,更加懵逼了,“你怎么了……”
阮烟面红耳赤,局促得舌头打结:
“我……我刚才认错人了……”
她说完,不敢等周孟言再说话,拉着祝星枝,窘迫道:“我们回游戏室……”
走回游戏室,阮烟靠在墙边,欲哭无泪:
“枝枝,你刚才去干嘛了?”
祝星枝一脸无辜,“我就去上个卫生间啊……你干嘛了脸这么红?见到你老公回到家这么激动?”
阮烟:“…………”
完了,彻底完了。
她刚刚做了什么?她竟然对着周孟言撒娇卖萌?她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客厅里,周孟言起身走去书房,关上门,坐在桌前。
他打开电脑,想要看里头的资料,谁知脑中全是阮烟可爱的那句:
对不齐鸭……
对不齐鸭……
无限循环。
周孟言轻咳几声,按住了眉心。
晚上,祝星枝回了家,到了饭点,佣人上来通知阮烟下楼用餐。
她到餐厅的时候,才知道周孟言也在。
她脸上又浮现了一层红,试图努力忘记今天发生的事,而周孟言也很默契得没提起。
两人吃着晚餐,偶尔交流几句,末了男人放下刀叉,抬眸看向她,语气平淡:“吃完饭来书房一趟,有事和你说。”
“好。”
阮烟点头,而后周孟言就起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
书房里,落地窗的夜景一片霓虹,阮烟在皮革沙发上坐下,男人沏了杯茶,坐在斜角的位置上。
“是……有什么事吗?”阮烟问。
“有件事,”他双腿交叠,把手中的一份关于欧拉的电子提案放到女孩手中,“现在需要你出面。”
十月中旬的林城,却已经带了点微微的凉意,太阳升起,晴空万里。
周孟言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披上外套,拿起桌面上的腕表,扣在手腕上。
弄好一切,他转过头,看到床上仍然在熟睡中的女孩。
她侧着身,身子微蜷,乌发盖在白若凝脂的肩头,吊带裙的肩带微微滑落,露出隐隐的春光。
周孟言收回目光,而后他走出门,外头的佣人朝他颔首:“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八点半再叫太太起床,让她多睡一会儿。”
“好。”
一个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欧拉大厦的地下车库。
江承拉开后车门,周孟言走了下来。
两人往前走去,就看到不远处的一辆轿车里,下来了阮乌程。他一身浅灰色西装,握着拐杖,虽是步入花甲之年,但仍然容光焕发。
阮乌程转头看到走近的男人,微微一笑,主动开口:
“周先生,早上好啊,这么巧。”
周孟言眼底也浮现几分笑意,“是挺巧的。”
两人一齐往前走去。
“周先生应该为这次临时股东大会操劳不少吧,辛苦你了,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去宣传你的政策。”
只不过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白费时间。
男人单手插兜,看向他,“我倒还好,主要是辛苦阮总了,需要做那么多前期准备工作。”
阮乌程听出话中意思,脸色沉了沉,“周先生,其实如果我要是你,倒也不必那么累。”
“嗯?”
“拿了股份,每年躺着赚个利润分红就好,不必如此劳心劳力,最好还是一场空。”
“阮总,我还是喜欢把每个属于我的东西都发挥更大的价值,否则欧拉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摆设的物件。”
属于他的?物件?
阮乌程心里冒火,却仍旧保持面色。
周孟言看了眼手机,勾起唇来:“阮总,我有事先走,等会再见。”
男人离开后,阮乌程脸色沉下,轻嗤一声,朝前方走去。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后,他坐在沙发上喝茶,有人敲门。
“进来。”
甘庐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放在茶几上,“阮总,这瓶是好酒,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给我的,只是我对红酒少有研究,还是给您不浪费。”
阮乌程抿着乌龙,侧首看了眼红酒,淡淡一笑:“谢谢,有心了。”
“没事儿,您提拔我当上财务总监,还帮了我很多忙,这只是一点心意。”
阮乌程放下茶杯,“等会儿嗯股东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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