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事情太子妃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语气听不出喜怒。
“臣妾在府中也无事可做,就做着玩玩。”她微笑,一边说,一边将托盘置于他的案桌上。
她退至一旁,微笑着继续说道,“殿下今日也忙了一下午了,尝尝臣妾今日做的什锦粥吧。”
他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当着她的面把那碗什锦粥吃下了。
那日,她的心里跟抹了蜜似,此后,她经常给他送什锦粥去,直到他们成婚半年后......
......
此时,沈君辰看着她拧眉,不自觉缓缓抬起手,放在她紧锁的眉梢上,轻轻抚摸着,想抚平她紧皱的眉。
他的手温热,顾之溶似被烫了一下,惊醒过来,忙后退几步。
她慌忙低着头,眉心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慌张,“陛......陛下......”
沈君辰目不转睛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顾之溶,心里堵得慌,他低声说道,“阿玦不必紧张,以前是朕疏忽,冷落了你。”
心知自己失态,顾之溶稳了稳心神,低着头说道,“陛下为南乌的江山社稷而烦忧,是百姓之福。”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近日你同朕说话时,似乎总喜欢低着头。”沈君辰微微挑眉,“其实,在朕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是。”顾之溶回答,依旧低着头。
“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说完,沈君辰已经抬脚,往来时的路返回。
就在这时,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顾之溶凭着直觉往琉璃瓦上看去,有黑影在上面动了动。
“谁?”沈君辰也注意到了,厉喝一声。
“护驾!”周晨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沈君辰飞身上了琉璃瓦。
只见有一蒙面黑衣人手中持剑,站在沈君辰的对面,两人打了起来。
黑衣人剑气逼人,向沈君辰刺过去,沈君辰翩若惊鸿,徒手与黑衣人过招。
刚才沈君辰和顾之溶出来时,身后跟的都是些宫女太监,此时,众人惊慌。附近值守的侍卫听见周晨的喊声后,赶了过来。
周晨又道,“快护驾!”语气焦急。
作者有话要说:落琉和落璃说的那个关于牛郎织女的笑话来源于网络
第7章君辰内心
侍卫们正准备上琉璃瓦制服那名黑衣人,但黑衣人与沈君辰打了几个回合后,深知沈君辰的武功高强,不是沈君辰的对手,便撤了,侍卫们赶紧去追。
沈君辰站在琉璃瓦上,眯眼看着黑衣人和侍卫远去的方向,沉思良久后,从琉璃瓦上飞身下来。
看见沈君辰安然无恙,周晨擦了擦额头的汗。
顾之溶刚开始后背也冒冷汗,不过片刻,看见沈君辰和蒙面黑衣人打斗的过程中,黑衣人明显处于下风,她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这时,又有一群皇宫的侍卫从另一个方向赶了过来。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顾之溶一听这声音,便知晓说话的人是禁卫军统领赵迟。
赵迟的年纪和沈君辰相仿,深得沈君辰的信赖。
沈君辰看着跪了一片的侍卫,冷哼一声,沉声道,“朕不喜欢养闲人,以后加紧防范,别又让一些来路不明的人闯进宫来。”
“遵旨。”
刚才的小风波过后,赵迟带着人去查刺客,顾之溶则和沈君辰往栖凤殿的方向而去。
顾之溶和沈君辰在前面缓缓而行,周晨和一众宫女太监在后面跟着,将顾之溶送回栖凤殿后,沈君辰便回了养心殿。
......
深夜,刘尚书府。
“大小姐,属下刚才潜入皇宫内看到了皇后和皇上在一起,另外也有一帮人在暗中,其中一人被皇上发现后,二人打了起来,不过,皇上武功高强,那个人打不过,便撤了,属下猜想,可能对方和我们一样,准备不够充分,只是想先试探一下。”
“什么,准备不够充分,你干什么吃的,本小姐养你有何用。”说完,刘盈盈一脚踢上去,“这一惊动对方,对方肯定会有所警觉,下次很难再得手。”
一想到那天落水的事情,刘盈盈就意难平,是她当时疏忽了,顾之溶自小在北玄长大,怎能不会武功。
被踢倒的黑衣人又立即跪好,“大小姐,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属下观察了下,在打斗过程中,皇后并未动手,属下猜得没错的话,皇后好像并不会武功,如果真的会武功,也不会很高强。”
“笨蛋,她是北定王的女儿,从小又在北玄长大,怎么可能一点武功都不会,本小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我看你的脑袋就是拿来当摆设的。”刘盈盈一脸愤怒,“继续给我仔细盯着,一有机会,就......”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
刘盈盈愤愤不平,顾之溶,你让我清白尽毁,颜面扫地,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火城某府邸。
“小姐,刚才我们买的杀手潜入皇宫打探皇后的时候,皇上也在,不巧被皇上察觉到了踪迹,那名杀手便上去试探了一下,皇上武功高强,不愧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大将,而顾之溶并未出手,奴婢猜想,她的武功应当不高。”
“嗯嗯,按计划进行。”被称为小姐的人轻启红唇,语气严肃,“记住,在不确定对方实力之前,不可轻敌,这几日便动手吧。”
“是。”
......
养心殿内。
“风寂,今晚的黑衣人,你去查一下。”沈君辰一脸深沉,“对方必然不会就此罢手,顺便多派些人手去栖凤殿,以防万一。”
“是。”
......
大概子时时分,栖凤殿。
顾之溶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倾城的容颜,若有所思。她猜得没错的话,刚才的黑衣人不过是一场试探。
忽然,她的双眸一聚,朱唇微启,“出来吧。”
房中立即出现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裳,五官精致,训练有素。
男子一身花袍,动作随意。
女子和顾之溶都早已习惯了他随意的举止。
二人皆向顾之溶拱手,恭敬道,“阁主。”
顾之溶站起身,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圈,微微挑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女子沉静如水,声音娓娓动听,“阁主,今日有个叫杨冬的男子来隐门,花重金只为取你性命,文卿特来禀报。”
隐门,是现如今这天下最强大的杀手组织,向来只需要付相应的买金,隐门便会为其杀掉想杀的人。但要想买隐门的杀手,价格可不便宜。
传言,隐门门主是一位名叫墨痕的神秘女子,此女子手持暗痕剑,一套暗痕剑法舞得精妙绝伦,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处,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那些知道她长相的人都已成了她的剑下亡魂,江湖上的人只知道她叫墨痕。
又有谁知道,此时站在栖凤殿和顾之溶说话的淡蓝色女子正是墨痕。墨痕的另一个名字叫墨文卿,墨文卿在江湖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平庸无奇。
“杨冬?”顾之溶蹙眉,重复着这两个字。
“正是。”墨文卿回答。
顾之溶瞬间明白,心中暗道,看来那人是铁定要置她于死地。
顾之溶冷笑,“这杨冬实则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
“这......”墨文卿惊讶,显然没有料到此事。
顾之溶收住冷冷的笑意,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无碍,是那人隐藏得太深。”
若不是重活一世,她也不可能那么早知道。
顾之溶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花袍男子芮桐,问道,“芮桐,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芮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玩弄着手中一缕头发,“今日在宫中与沈君辰交手的黑衣人来自仓冥派,听你刚才一说,便知道是那个叫杨冬的女子去仓冥派买了杀手来刺杀你,只是我还不知究竟是何人要取你的性命。”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仓冥派,在江湖上同样是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只是与隐门相比,势力和名气没有那么大。
现今天下四分,东仓、南乌、西牙、北玄四个国家,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是南乌和西牙。
隐门始建于南乌,现在四国均有其力量;仓冥派的老巢位于东仓。
芮桐又补充道,“还有,其实除了你们遇到的那帮杀手之外,还有另外一帮人藏在暗处,也是恰巧撞见你们,估计是看到沈君辰身手不凡,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便没有动手,他们一离开,我便跟了上去,得知那帮人是刘尚书府的人。”
顾之溶心中了然,礼部尚书刘家,可不就是刘盈盈吗?
上次在御花园,刘盈盈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必然很不甘心,所以才会派人来找她的麻烦,不过,刘盈盈恐怕要失望了,她派的人还没有那个本事来动她这个南乌的皇后。
顾之溶扬起嘴角,淡淡的说道,“看来这段时日,栖凤殿的晚上不会太-安静。”
......
翌日。
沈君辰在宫中散步,身旁只有周晨跟着。
“周晨,她今日在做什么?”沈君辰忽然开口问道。
“谁?”周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看见沈君辰回头看他时,露出难看的脸色,还瞪了他一眼,周晨立马反应过来,“回陛下,皇后娘娘今日呆在自己的栖凤殿中,哪里都没有去。”
沈君辰的脸色显然和缓了许多,口是心非的反驳,“朕又没问她。”
“瞧奴才这张嘴,该打。”周晨说完,还象征性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不耻下问,“请问陛下是问谁?”
“.......”
回应周晨的是一阵沉默。
周晨在暗暗捏了一把汗,暗道,可算没有猜错。
近日沈君辰的脾气很不好,在朝堂上经常发火,特别是关于纳妃的事情,他的火气更盛,这几日退朝以后,很多大臣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底下的奴才们做事情也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万岁爷。
今日的沈君辰有点心事重重。
顾之溶前段时日染了风寒,沈君辰便去探望了一次,临走时,顾之溶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娶她,也就是从那日开始,沈君辰便觉得顾之溶怪怪的,看见他时,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顾之溶以前看见他可不是这个样子。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琢磨这其中的原因,却始终没有琢磨明白,今日他又继续琢磨。
顾之溶以前是什么样的呢?沈君辰都快记不起来了。
她刚嫁给他那段时日,不至于是上蹿下跳的境界,不过话还是比较多了,不似现在这般沉默寡言。那个时候,她的笑容很真切,近日她也偶尔会笑,但那笑总不达眼底,不过是敷衍。
那个时候他也忙,她总会来找他,尽管他没怎么陪她,她还是会不停的来找他,后来他越来越忙,没有什么时间顾及她。
他们成婚有多久了呢?
“周晨。”沈君辰忽然停下脚步,开口唤了声,语气淡淡。
“奴才在。”周晨立马应声,同时也停下脚步,看着站在原地正在思考的沈君辰。
“朕......”沈君辰欲言又止,思索良久。
第8章绝色女子
他暗道,这个问题似乎不大问得出口,有点难以启齿。
周晨看着沈君辰纠结的样子,但沈君辰不说,他也不敢问呐!
宫里的奴才们时常都是揣测着主子的心思做事情,周晨开始揣测沈君辰的心思。
周晨心想,这段时日皇上经常过问皇后娘娘的事情,他猜得没错的话,事情恐怕和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朕登基多久了?”沈君辰最终没有直接问,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回陛下,一年外加一个多月,再过几日,就足足一年两个月了。”周晨回答得很详细。
沈君辰了然,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宫中走着,又开始暗自思忖。
原来他们已经成婚有两年两个月了。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来找他的呢,似乎是从他们成婚半年后。
前些日子,他听周晨说她病了,他便去探望,那日的她就开始对他很疏离、很惧怕,是的,便是从那日开始。
那日在御花园的落水事件,她也未在他面前为自己辩解过半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在站在那里,像个局外人一般,彷佛被诬陷的那个人不是她。
还有昨夜他去找她,她对他的态度稍微和缓了许多,可是,这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她,除了与她那两个小宫女说话时,她偶尔会有笑容外,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像在惧怕着什么。
这几日,朝中大臣都在叫他纳妃。
周晨说,她这段时日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栖凤殿,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纳妃的事情吗?
此时,沈君辰在散步的路上遇见了安王沈昭阳和东平侯司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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