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小事上,她又很迷糊,甚至有点愚笨。
特别是在男女感情上,当局者迷,说得好听点,顾之溶是一个执着的痴情女子,说得难听点,她就一大傻子。
不过,芮桐不会在她的面前这样说她。
在顾家人面前的时候,她很爽直调皮,在沈君辰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她时常将她所有的锋芒都收起来,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婉贤良,做一名好妻子,也做一名好皇后。
“查到了什么?”顾之溶微挑了下眉。
顾之溶的声音将芮桐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他老实回答,“当年钟战是被北定王杀害的。”
顾之溶的身形微微一震,眉头微皱,“我阿爹因何要杀他?”
芮桐认真的阐述,“当年,钟战勾结外敌被北定王发现了,北定王念及与钟战是战友,且钟战为南乌立过战功,也许钟战只是一时糊涂,北定王便规劝他。只是,钟战执迷不悟,北定王便亲自了结了他。后来北定王将钟战通敌叛国之事给压了下来,上报给朝廷的时候,只说钟战是战死沙场,所以,直到现在钟家的人才会安然无恙。除了钟战,现今钟莺花和钟莺花的娘亲,以及钟家上下全都是东仓太子闻人栩的人。”
许多人把青楼称为莺花市,或者莺花寨,亦或是莺花巷,“莺-花”代指青楼里面的妓/子。
芮桐一个大男人,极少会去讨厌一个女人,但他一提及火城钟家的人,心中就愤懑不已,尤其对钟芊芊极其不喜欢,一口一个钟莺花的称呼她。
因为芮桐知晓钟芊芊的底细,还与东仓太子闻人栩两人的关系暧昧,而钟芊芊还在计划着要入沈君辰的后宫。芮桐觉得钟芊芊就是一个臭婊/子,所以才会给她起了钟莺花这么个绰号。
顾之溶的面色一怔,越往下听,心中越是震惊。
芮桐继续缓缓叙述这整件事情,“钟家的人祖籍是在东仓,所以钟战才会帮着闻人栩做事,钟战是被北定王杀害的,钟莺花她娘俩儿更加会计划着要找你们顾家人的麻烦,我楼里的人查到,钟莺花准备给你们顾家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钟莺花身上中了毒,那毒需要每个月服用一次解药,解药在闻人栩的手中,闻人栩一直在用那毒吊着她们娘俩儿,目的就是让她们完完全全听从他的命令。其实,用不用毒,钟莺花都会听听从闻人栩的命令,一方面,钟芊芊是东仓人,北定王又害死了她爹,另一方面,钟芊芊喜欢闻人栩。”
屋子里面安静了下来。
顾之溶的面色还算镇静,但内心早已翻起了滔天的大浪。
芮桐再次开口打破沉默,脸色也挺认真,“还有件事。”
顾之溶蹙了下眉,说话的语调还算平缓,“何事?”
芮桐说,“你前段时日不是让我去查钟莺花的人要在皇宫中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已经查到了。”
“是何物?”
“君令。”
顾之溶更加震惊。
-竟然……真的是君令!
顾之溶淡淡的说,“你继续去搜寻钟家通敌叛国的证据,然后想方设法送至沈君辰的手中,不要让人察觉到是翼奎阁的人做的,找到证据后,与我说一声。”
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狠厉,不过很快,她便将阴鸷收于眼底。
“是。”芮桐被这样的她吓得身子微微颤了颤,转而,他迷人的桃花眼笑意弯弯,“不过这事儿比较棘手,须得多花些时间。”
顾之溶面色平静的看着芮桐,“知道了,若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出去了,我还有话要单独和文卿说。”
芮桐“嗯”了一声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墨文卿,“那我去外面等你,待会儿和你一起走。”
墨文卿似笑非笑,“我记得刚才从寻芳楼里出来的时候,你的双儿还在等着你,你还是赶紧回去抱着她热炕头吧。”
乡谚:抱着老婆娃娃热炕头。
一般表示志向不是很大,很容易知足的意思。
“热炕头”这几个字,本来挺好的字眼,有种幸福美满的寓意,但是,此时从墨文卿口中道出来,多了几分暧昧和调笑。
自从许多年前墨文卿来了翼奎阁后,芮桐时常和墨文卿在一起,经常会听见从她嘴里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神仙词语,久而久之,芮桐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刚才墨文卿说热炕头那句话,芮桐也只能大概懂她的意思。
“你说错了,人家是叫蕊儿,双儿这名字一听就俗气,我怎么可能会抱着她。”芮桐痞气的帮墨文卿纠正。
“我管你是嫣儿、梅儿、蕊儿还是双儿,你赶紧走,我不需要你等。”墨文卿微微摇摇头,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墨文卿暗道:卧槽!这个贱贱又花心的男人竟然又换婆娘了,换得可真够快的。
芮桐没有再说其他,便消失在了这间偌大的寝宫内。
待芮桐离去后,墨文卿正色道,“阁主,我有一事禀报。”
“何事?”
“异玄堂和仓冥派的人有异动,估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找翼奎阁的麻烦。”
“嗯,我知道了。”顾之溶微顿了一下,转而问她,“文卿,你有没有和沈君辰单独见过面?”
墨文卿戏谑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你不会是觉得我与他有奸-情吧?”
顾之溶微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传来了墨文卿的声音。
“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男人啊,都是你躲不过的劫。”
“前世今生?你这话是何意?”
“你不是重活了一世吗?”
“不错。”
“不瞒你说,这一世,我也重生了。”
顾之溶震惊又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说起来,眼前这么叫墨文卿的女子,她与她还挺投缘。
很多年前,是顾之溶救了墨文卿,那时的墨文卿就比同龄人成熟稳重许多,而且身手不凡。
后来墨文卿入了翼奎阁,翼奎阁中又创立了专门负责暗杀的隐门,那还是墨文卿亲手创办起来的,那个时候顾之溶还不是阁主。
第66章明了思君
后来墨文卿入了翼奎阁,翼奎阁中又创立了专门负责暗杀的隐门,那还是墨文卿亲手创办起来的,那个时候顾之溶还不是阁主。
许多杀手都寡言少语、冷血无情,但墨文卿却不同,当她手中拿着那把卿行扇的时候,性子平和。不过,别看她表面文静或者偶尔会与芮桐开两句玩笑,当她手中拿着暗痕剑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不到,她竟然也重生了。
墨文卿看着顾之溶,浅笑着,“我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缕魂魄,上一世,在你死后不久,我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无缘无故就重生了。”
顾之溶微抿了下唇,默然不语,神色自若,面色如常。
顾之溶若是在第一世听见墨文卿说这番离奇古怪的话,估计她不大会相信,现今这样奇特少见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重活了一世,是以,她对墨文卿这番话没有任何质疑。
墨文卿认真的看着眼前沉静的顾之溶,低声道,“我与沈君辰见面的次数……唔……也就三次,皆是在这一世。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宫的御花园,我和芮桐护送静禾公主进宫那日,当时你也在场。第二次见面是在冷宫附近的一间偏阁内,头一晚你在冷宫附近杀了那两个淫-棍,第二日他便叫芮桐过去,问问是否认识那两具尸体,我也跟了过去。第三次见面是那晚在御花园接待西牙和东仓特使的宴席上。除此之外,我并未再与他见过面,更谈不上与他单独见面。”
顾之溶更加疑惑了,除夕的前一日,在养心殿的暖阁中,她翻看沈君辰作的那些画,最后那一幅画着妙龄女子的画上明明提了墨文卿的诗。
可他们二人压根就没有单独见过面。看来,那一句诗是其他人告诉沈君辰的。
他为何会作那一幅粗略的画呢?
真是奇怪。
顾之溶忽又想起一事,便又问她,“你知不知道上一世究竟是不是沈君辰赐了鸩酒给我阿爹和哥哥将他们害死的?另外,火城的北定王府是不是沈君辰暗中派人一把火烧掉的?”
“不是他,是钟芊芊和闻人栩害的。上一世,我从芮桐那里得到消息,在最后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告诉你究竟谁是凶手,只是,当时你太过于悲痛和伤心,并不想听,我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火城的北定王府也是钟芊芊和闻人栩派人放火烧掉的,是为了找君令。”
尽管已经在梦里知道了实情,但如今从墨文卿的口中得知,顾之溶还是感觉自己的呼吸略微不稳,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嘴唇微微发抖。
原来,前世他真的没有害她的阿爹和哥哥,真的是她错怪他了。
“我知道了,若无其他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顾之溶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其实顾之溶说话的语气略微虚弱不稳,藏于桌下的那一只玉手,指间在发抖。但她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举止失措。
“文卿告退。”
墨文卿并没有注意到顾之溶的异样,话落后便拱手告退,消失在这间屋子中。
***
时光倒流回前世。
那晚,墨文卿告诉顾之溶北定王和世子薨了,火城的北定王府也被烧没了。
看着神色悲痛的顾之溶,墨文卿面色凝重,“阁主,请节哀。”
又过了一会儿,墨文卿又说,“阁主,他们是被……”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回去吧。”脸色苍白的顾之溶直接打断墨文卿后面的话,语气悲痛。
墨文卿其实想说这一切都是钟芊芊和闻人栩派人做的,但看见顾之溶此时并没有心情听下去,便不再多言。
***
墨文卿离开后,顾之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寝宫里面胡思乱想了好久好久,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顾家入狱的时候,本来她不想动用翼奎阁的力量,但在她被囚禁于栖凤殿中的时候,她让阁中的人去寻找梨雪的坟墓究竟在何处,查到后,夜晚她偷偷去梨雪的墓前祭拜过,那时的她一身白衣。
刚被囚禁于栖凤殿那日,顾之溶还让翼奎阁的人去调查了关于顾家被人陷害的事情。
后来,再次看见墨文卿的时候,也是顾之溶接到阿爹和哥哥的噩耗的时候,她心凉了一截又一截。
墨文卿来见顾之溶之前,钟芊芊前脚刚走不久。
钟芊芊说,沈君辰赐了鸩给她阿爹和哥哥。钟芊芊还说,她的阿爹手握兵权,沈君辰很是忌惮,不得不除。
也许是因为从嫁给沈君辰之后,沈君辰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进宫后他们二人相敬如宾。也许是因为沈君辰明明可以救梨雪,但他却选择见死不救。也许是因为沈君辰在怒极的情绪下强要了她。也许是因为钟芊芊小产的事情,明明那个局破绽百出,但沈君辰却要将她囚禁在栖凤殿中,明显是在袒护钟芊芊。
是以,顾之溶在悲痛绝望之际信了钟芊芊的话,没有问一下墨文卿究竟是谁害了顾家,甚至害怕再次听见墨文卿说是沈君辰做的。
谁又曾料到,这一切其实都是沈君辰设的局,梨雪根本就没有死,沈君辰不仅帮她解了毒,还将她藏了起来,将梨雪厚葬不过是幌子,同时她的阿爹和哥哥其实也没有死。
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君令。
君令究竟长什么样,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顾之溶从未见过,不过,君令究竟有何作用,她倒是知晓。
南乌的君令就如同兵符,但是君令的作用远远大于兵符的作用。
南乌的兵符只能用来号令三军。
南乌的君令,除了可以用来号令三军外,隐藏在南乌各地的军队、宫中的禁卫军、皇上的暗卫等等,只要是南乌的军队,见到君令,皆要听从持君令的人差遣。
历来,君令都是在南乌的一国之君手中。
钟芊芊是东仓太子闻人栩的人,钟芊芊计划着入沈君辰的后宫,为闻人栩盗取君令,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其实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就重生了,是沈君辰……
她忽然很想念他,尽管今日早晨他们一直呆在一起,但她就是很想他,很想见他。
思及此,顾之溶起身,走至门前打开门,准备出去。
寒气扑面而来,但顾之溶却浑然未觉。
远远就看见沈君辰正从院子里走来。
顾之溶站在门槛内,定定的看着他,神情专注,就像一个终于把夫君盼来的妻子,与夫君久别重逢。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君辰看见顾之溶站在门口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她的眼中含有期待、有思念、有欢喜……她看着他时,眼中终于有了妻子对夫君的欢喜日常。
沈君辰的脸上立即挂上绵软的笑容。
上了台阶,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大氅,然后直接抛给周晨。
沈君辰走至门口,还未踏进门槛,正准备握着顾之溶的双手,站在门槛内的顾之溶直接紧紧的抱住他。
“归庭,我好想你。”顾之溶的声音里带着不安,不觉眼角微微湿润。
沈君辰的身形微微一震,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更没有料到她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很想念他。
沈君辰心中欣喜的同时,不免有些疑惑。
自从她落水后醒来,她对他就不一样了,不仅不怕他,还很喜欢他。她究竟是怎么了?
沈君辰缓缓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看见她的眼中噙着泪水,眸色软了下来,柔声问她,“阿玦,你怎么了?”
顾之溶垂着脑袋,只是摇头。
“门口冷,我们先进屋。”
说话间,沈君辰揽着顾之溶的纤腰往里面走去。
两人进了屋后,周晨将门掩上,挡去了外面的寒风。
顾之溶又扑进沈君辰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安定了许多。
沈君辰还是不放心,缓缓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握着她的双手,再次细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我没事,只是很想你。”顾之溶依旧垂着脑袋,声音中带着哭腔,积蓄在眼中的泪水掉落出来。
滚烫的泪水滴砸在沈君辰的手背上,砸疼了他的心,他眸色更软了,心也更软了,长臂一伸,环上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顾之溶不愿意说,沈君辰也不再追问她,低头在她的眼角上啄了啄,柔声哄着她,“别哭。”
顾之溶睁着湿漉漉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
嫁给他之后,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这两日实在禁不住要落泪。
前世,她与他之间,除了婚后的那半年左右,她过得很开心外,其他日子里,她都不是很开心。
但如今回想起来,前世,除了他看似不爱她、不宠她,除了她去向他讨要半菽扇那日,他怒极强-要了她,实际上,他也没有再做过其他伤害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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