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溶刚刚还在怀疑沈君辰是不是被人用了忆断,所以才会把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想不到竟真是如此,难怪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之溶的面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藏于桌下的那只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什么也没有再多说,便打发了芮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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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从钟家回来,少蝉与顾之溶在栖凤殿的院子里分开后,便缓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明月当空,月光拉长了少蝉的身影,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是以,周围一片安静。
少蝉手中拿着剑,低头默默走路,脚踩在青石路上,步伐很缓慢,她的影子随着她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她的步伐很缓很缓,忽然察觉到前面有人,少蝉反射性的举眸看过去,看清前面的人影时,少蝉下意识的顿住脚步。
身姿矫健,身形高大,熟悉的俊朗面孔……伟岸的身影站在前面不远处,大概有十步之遥,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少蝉敛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好半响后,才抬脚走过去,靠近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决定无视他,从他身边绕开,抬脚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男人猝然一个闪身,挡住了少蝉的去路。少蝉并不想多做理会,又绕开他,从他身侧走过。擦肩而过之后,男人突然拉住少蝉的手。
少蝉使劲儿甩开,却怎么都甩不开。
“放手。”少蝉淡淡的开口。
“不放!”
“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手!”
“我就是不放!”
少蝉敛眸,虽然她的武功在江湖上是顶尖的高手,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打架的话,她不是风寂的对手。她又不是偏要去做傻事的傻子,既然打不过,那就不打了。
是以,少蝉任由风寂抓着她的手腕,无奈道,“你先放手,我不走。”
风寂依旧不放手,就怕她走。
少蝉微皱眉,更加无奈,只得任由风寂握着她的手腕,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下风寂,“风侍卫,虽然我武功高强,但我也是有骨有血的凡胎肉-体,会感觉疼,所以你别握那么紧。”
刚才风寂怕少蝉挣开他的手走掉,不自觉加大了力道。听见少蝉这么一说,风寂赶紧松了些力道。
少蝉淡淡的开口问风寂,“说吧,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少蝉知道这个男人恐怕又要开始没完没了了,是以,说话的同时,她索性将另外一只手中的剑放下,剑靠在青石路边的石墙上。
而她本人,只管站着和他把话说完,反正她现在也不忙,悠闲的和他在这里耗着。
甚至她在想,应该找个有凳子的地方坐着,再摆两盘蜜饯、葵花籽,慢慢听这个啰嗦的男人唠嗑。
风寂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玄衣女子,身上的血腥味传入他的鼻中,惹得他的眼中含着担忧,“你身上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少蝉淡淡的说,“与你无关!”
平淡的语气,明显不想理他,风寂的小心脏凉了一小截,蹙着剑眉,眼中划过一抹忧伤的光芒,低声道,“伤得严不严重?”
“我说了与你无关!”
风寂的小心脏又凉了一小截,继续问她,“我看看,伤哪里了。”
“我没受伤!”
“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73章强吻猜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少蝉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蝉语气中的不耐烦尽显,不想再与风寂在这里纠缠,“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放手了!”
风寂直直的盯着她,炯炯有神的眼中隐隐含着焦躁,“不放,打死都不放!”
“你到底有完没完?!”少蝉虽然很无奈,不过,说话的声线还算平稳。
“没完。”风寂死死的盯着少蝉,仿佛要把少蝉盯穿一般。
少蝉扶额,“风侍卫,如果你还没疯的话,就不要有事没事都来找我,如果你已经疯了的话,就更不要来找我,我不是大夫。不过,我感觉你好像病得不轻,所以我建议你赶紧去太医院寻个太医给你好好瞧瞧,看看你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免得耽误了最佳治疗期,日后落下病根。”
闻言,向来冷静的风寂,此时脑袋是热乎乎的,凉下去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脸上挂着笑意,“少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少蝉汗颜。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叫他不要老是来找她好吗,这个人怕不是脑子已经出了问题,这都能会错意。
风寂又开口了,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少蝉,你不知道吧,我周围的人也说我是不是病了,我也感觉自己好像病了,所以我还真去过太医院,经过太医的诊断,得出的结论是我真的病了,而且太医还给我开了药,太医说,你便是我的良药。真的,少蝉,还真别说,我这病只要一看见你瞬间就好了,所以我才喜欢总是来找你。”
若是其她女子听了这番话后,定会觉得这是甜言蜜语,甜到了心坎里去,心中必然会十分欢喜,而少蝉却不为所动。
“你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老是跑来烦我?”少蝉将头移向别处,淡淡的说道,语气中透着惆怅。
风寂那颗刚热乎了一点儿的小心脏又凉了一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沉了下来,“你这个女人,好好和我说话不行吗?”
“不行~”少蝉的语气悠然而轻缓。
“为什么?”
少蝉忽然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风寂,冷冷的开口,“对于你这种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我的态度一向不好。”
“不要脸?无耻?”风寂的心凉得已经不是一截两截那么简单了,完全是拔凉拔凉的。
风寂愠怒,双手放在少蝉的双肩上,眯了眯眼睛,厉声质问她,“难道我风寂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对,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对了,你不仅无耻,你还死皮赖脸。”少蝉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话落,抬手推开风寂。
风寂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竟会是如此的不堪。
此时,风寂的心里有一团愤懑的火气,被少蝉推开后,风寂复又伸手握住少蝉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把少蝉带入自己的怀中后,有力的长臂一伸,环上她的纤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少蝉瞪着风寂,冷冷开口,眉宇间含着怒意。
风寂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径自气愤的的说着,“不要脸?无耻?死皮赖脸?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若我不做点什么,好像挺你对不住你送给我的这些话。”
还未待少蝉说话,风寂直接低头惩罚性的吻上少蝉的红唇。
少蝉惊讶,准备惊呼,但还没有惊呼出声,声音便被夭折在了口中。
风寂本来是发狠的吮着少蝉的唇瓣,发泄心中愤懑的火气,不过很快,熟悉的香软味道不禁让他紧皱的剑眉舒展开。他轻缓的细细品尝着她的甘甜,炙热的双手轻抚着她的后腰背。
少蝉睁着杏仁眼,愣愣的看着风寂,脑袋完全是蒙的,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又吻了她,内心一片茫然。
少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脸颊发烫,伸手推开风寂。
风寂没有被少蝉推开,反而将少蝉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同时缓缓移开唇舌,微微抬起头,用男人看女人时的炙热眼神深深的看着怀中恬静秀丽的姑娘。
少蝉的脸颊羞红,呼吸起伏,过了一会儿,急促的呼吸平复了下来,杏仁眼瞪着近在眼前的风寂,不悦的大声吼道,“风侍卫,放开我!”
“不放~”风寂的声音低哑,含着不言而喻的霸道和坚决,眼中划过异样的幽光,喉结上下滚动,抿了下嘴唇。
风寂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清秀的姑娘,温存的在她微红肿的唇上啄了啄,温柔的沉声唤着她的名字,“少蝉……”
“风侍卫,你到底想怎么样?!”少蝉的面色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害羞,冰冷的眸子狠狠瞪着风寂,向来稳重的少蝉快要被他气得冒烟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来缠着她,怎么说都没用,这男人脸皮又厚,跟个圆茄子似的,油盐不进。她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过,快要被气死了。
风寂勾起唇角,低声道,“你这个又蠢又笨的死女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少蝉气愤的说,“看出来了,你就喜欢欺负我。”
风寂的脸上挂着笑意,轻声说,“把‘欺负’两个字去掉。”
少蝉正欲说话的时候,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转,被推至青石路边的石墙上,身子被禁锢在男人和石墙之间。
风寂抬手捧着心爱姑娘红彤彤的小脸蛋,又低头覆上她殷红的唇,尝到她柔软而甘甜的味道后,风寂瞬间控制不住,贪婪的汲取着她的香甜。
上一次吻她,还是发生在去年,他觉得时间隔得好久远,真的太久远了。
风寂将男人的强悍和力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少蝉凭着本能怎么推都推不开风寂,是以,她掌中酝酿内力,准备出手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风寂自然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但他不管不顾,继续深吻着怀中的秀丽女子。
少蝉抬手之后,犹豫了,最终手垂落了下去。
这一细微的变化,使得风寂更加疯狂,这个吻比刚才更加激烈,更强悍,让风寂更加沉沦。
“咳咳……老……老大……”
忽然的咳嗽声和说话声,就像一根根细细的绣花针一样,弥漫在风寂和少蝉周围的粉色泡泡,瞬间全部被那一根根绣花针给无情的戳破了。
少蝉和风寂瞬间惊醒过来,俱是一惊又一愣,随即感觉非常尴尬。
少蝉的脸更加燥热,面色更加通红,仿佛能滴出鲜血,猛的发力,狠狠的推开风寂。风寂始料未及,才会被她得逞。少蝉拿起剑就疾步走了,甚至小跑着,有种落荒而逃之感。
风寂看了看少蝉远去的背影,片刻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转头看着声源处,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刚才打断他美事的始作俑者。刚才说话的人是一名暗卫,风寂的下属。
-打断别人的好事儿,理当千刀万剐!
风寂来找少蝉那么久了,自从去年中秋节过后没多久,他亲吻过少蝉外,自此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和少蝉这样亲近过,今夜好不容易尝到了滋味,他还没尽兴,却被这个没有眼力见儿下属给破坏了。
是以,风寂现在恨不得用菜刀把眼前这位没眼力见儿的下属给狠狠剁了。
那名暗卫感受到了风寂身上的戾气,感觉自己很无辜,其实他也很无奈好吗。若不是情况比较紧急,他哪里会这般不识趣的扰了老大的好事儿。
那名暗卫胆战心惊的开口,“老……老大,可算找着你了。”
从去年开始,他们这位老大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往栖凤殿的那位管事身前凑。是以,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若有什么事情要禀报,找不着老大的时候,总能在栖凤殿那位管事那儿找到他。
风寂严肃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名暗卫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神情有些怪异,似是在努力的憋着笑,“是陛下……”
********
刚才沈君辰离开栖凤殿后,径直回到养心殿,一进书房,便开口问那名暗卫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凶手是先杀人再放火,手脚干净利落,依属下看,倒像是……”说到此处,那名暗卫有些迟疑。
“有话直说,不要让朕一点点的问!”
沈君辰的双眸深沉,神情内敛,语气平缓无波,尽管如此,那名暗卫还是感受到了摄人的气魄。
“是!”那名暗卫虽然内心惶惶,不过,面色严肃,“属下认为,钟家的人只有钟小姐她们母女俩,近年来钟家在朝中并无势力,未曾得罪过朝堂中的人。是以,此事应当是江湖上的人做的。”
沈君辰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刚回来不久便发生了血案,想来,这事儿恐怕和她有关。
沈君辰内心复杂,俊美无俦的脸上微微有一丝波动,“继续查下去,有结果了立马告诉朕,若无其他事情,先下去吧。”
“是!”那名暗卫行了一个告退礼后,便利落的转身,消失在屋子内。
片刻后,沈君辰淡淡的说,“周晨,去把赵迟叫来,朕有话要问他。”
“是。”周晨应声后,便告退抬步出去了。”
***
赵迟被传来的时候,沈君辰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喝闷酒。
偌大的院子里面,就只有沈君辰和常跟在他身边的周晨。
“卑职参见陛下!”赵迟恭敬的行礼。
沈君辰看了下赵迟,声音平缓,“平身。”
“谢陛下。”赵迟起身。
在赵迟还未说话之前,沈君辰率先开口问他,“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五年前朕去遂郜国打仗时,是不是在那里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却被朕给忘记了?”
以前在战场上时,赵迟跟在沈君辰身边多年,深得沈君辰的信任,后来沈君辰登基后,便让赵迟担任禁卫军统领,是以,以前沈君辰经历过的许多事情,赵迟都知晓。
第74章酩酊大醉
以前在战场上时,赵迟跟在沈君辰身边多年,深得沈君辰的信任,后来沈君辰登基后,便让赵迟担任禁卫军统领,是以,以前沈君辰经历过的许多事情,赵迟都知晓。
赵迟微愣,没想到沈君辰会忽然问这个问题,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恭敬的说道,“回陛下的话,这事儿,请容卑职好好想想。”
沈君辰“嗯”了一声,“你仔细想想。”
话落,沈君辰又送了一杯酒下肚。
沈君辰和赵迟在战场上呆了十几年,去过南乌与东仓的边境,去过南乌与西牙的边境,去剿过山匪,去灭过南乌周边的一些小国……发生过的事情特别多,以致于赵迟一时想不起来。
遂郜国是一个小国,靠近南乌和北玄的边境位置,五年前,沈君辰带兵灭了这个小国。
赵迟站在一旁思索着。
沈君辰则坐在那里喝酒,酒一杯一杯的送入口中,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
过了一会儿,赵迟开口了,“陛下。”
沈君辰抬眸看着赵迟,深邃的双眸透着幽光,“可是想起来了?”
赵迟点点头,“回陛下的话,当年在遂郜国,确实是发生过一些事情被陛下忘记了。”
gu903();“快说。”沈君辰忙问,微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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