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皇宫是多么的金碧辉煌、华美精巧,倘若没有她在身边,总归少了份眷恋和留恋之感,日子也时常会过得令人索然无味,但只要有她在身边,即便是呆在一个叶落成空的地方,他都觉得令人赏心悦目。
皇宫现在是他们的家,属于他和她的家,他这辈子也只会与她笙磬同音、举眉齐案。
说完这句话后,沈君辰便率先迈着步子准备下山。
顾之溶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料到沈君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说回家。
沈君辰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步子缓了下来,最后直接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儿。
沈君辰挑了下眉,温温淡淡的问她,“你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
他们之间的距离渐远,因此,沈君辰说话的声音略大。
在场的墨文卿、芮桐等翼奎阁中人听见后,不禁看了下沈君辰和顾之溶二人。
其实顾之溶刚才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闻言,顾之溶回神后,轻启朱唇,“归庭。”
沈君辰“嗯?”了一声,用询问目光看着顾之溶。
顾之溶淡淡的说,“今日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不觉得很血腥和残忍吗?”
沈君辰的目光微沉,温声道,“阿玦,你是想让为夫气血上涌吗?”
顾之溶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不解,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君辰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神来之语。
沈君辰缓步走回来,站在顾之溶的面前,双手叉在腰上,看着顾之溶,“说了你想让我气血上涌,你还不信……”
话语里的内容是责备的,但沈君辰说话的语气是柔软的。
片刻后,沈君辰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温软的道,“罢了罢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后再说。”
音落,沈君辰便拉着顾之溶走了,周晨等人在后面跟着。
***
一行人回到宫中,沈君辰突然有事,回了养心殿。
顾之溶则回了栖凤殿,用了些膳食,又洗漱沐浴了一番后,时间已经到了亥时末左右。
落琉和落璃被顾之溶遣去休息,她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发准备就寝。
刚坐下没过多久,沈君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忙完了吗?”顾之溶看着镜子里人,低声问道。
沈君辰俯身,看着镜中的倾城女子,轻轻“嗯”了一声,侧头在顾之溶的脸颊上啄了啄。
刚才的事情是关于钟家的案子,他的暗卫说,已经找全了钟战当年通敌叛国的证据。根据暗卫的叙述,沈君辰一听便知是她的皇后将另外一些证据送到他手上来的。
顾之溶转了话锋,“你刚才在不归台为何说气血上涌?”
气血上涌,常常是因愤懑,懑则气上。
沈君辰面无表情,没有立即回答顾之溶的问题。
沈君辰将顾之溶从位置上拉开,随即他自己坐在下后,将顾之溶拉入怀中。
顾之溶任由沈君辰动作,抬眸看着他,低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傻瓜。”沈君辰轻勾嘴角,语气宠溺,将顾之溶手中的梳子抽出,给她梳头发。
-驴头不对马嘴。
顾之溶没有推诿,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温柔的给她梳头的动作。
屋子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安静了下来,无限深情在空气中萦绕着。
没过多久,沈君辰便打破了屋子里面的静谧。
沈君辰轻声道,“刚才你问我有没有觉得很血腥。”
沈君辰顿了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又缓缓的低声道,
“阿玦,你忘了你夫君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为夫以前在战场上呆了十几年,那种血腥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而且,从古至今,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至于你说的残忍……”
又微顿了下,沈君辰的脸上略带责怪的神色,温软的继续说,
“……阿玦,你的夫君还很年轻,还没到耳聋眼瞎的地步,若是连今日在不归台发生的事情,孰是孰非都分辨不清,那为夫这个南乌的一国之君也早该退位让贤了。刚才被杀掉的那些是什么样的人,为夫心里都清楚……
“凡尘浮世之中,许多人常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然而,许多人所不知的是:繁饰有命,以教众愚朴之人。
“人与人之间相处时,为彼犹为己: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害人者,人亦从而害之。
“就如慧悟大师那般仁厚而轸恤众生者,在这一路走来的几十年风风雨雨里,时常珍缘惜福,也时常与人为善,就算遇到像今日这种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境地,也能够转危为安、逢凶化吉。倘若是如同容成宿允、纪尧等等这种无魇之辈,就算给了他们生的机会,他们也只会交臂失之。”
沈君辰将梳子放回梳妆台上,拉过顾之溶的一只葱白的玉手,轻轻的吻了下她的手背,然后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
沈君辰微微低头,深深的看着怀中的顾之溶,柔声道,“另外,阿玦,我还觉得心疼你。”
刚才在不归台时,看见她和别人打杀,他的心有时候七上八下的,就怕她会受伤,索性她武功高绝,没有出任何意外。
“归庭……”顾之溶唤着他的名字,轻声呢喃。
凶残也好,冷血无情也罢……
她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她却格外在意他心中对她的看法。
她以为他也会像世人一样,觉得她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如今听他说了这番话,使得感动在她心底盛开着。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极致缠绵,缱绻含情,千言万语都无法言尽此刻的无限温情。
顾之溶的呢喃音传入沈君辰的耳中,她不会明晰,在他心中,她的声音究竟有多娓娓动听;
眼前的她妩媚而别有一番风情,她也不会明晰,此时怀中的她在他眼里是多么的迷人。
沈君辰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暗了暗,随即低首,性感的薄唇印上顾之溶的朱唇。
性感湿软的舌轻缓的往她口中探去,撬开她的皓齿,与她的舌勾缠在一起,他变换着角度吻着怀中的人儿。
他吻得极尽温柔和轻缓,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她正在被他疼爱着。
顾之溶抱着沈君辰的腰,主动回应着他这个吻,甚至能够渐渐感受到他的灼热。
沈君辰有力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对顾之溶的欲-念在不断上升。
顾之溶的脸颊越来越热,呼吸紊乱。
仿佛弥漫在两人周围的空气也在升温。
沈君辰那只位于顾之溶腰间的手,隔着衣裳,沿着她的腰际,缓慢往上……从她的手臂上轻缓的走过,又从肩膀向上游移,再是到达脖颈。
当略微冰冷的修长手指触碰到顾之溶脖颈处白皙的肌肤时,那一瞬间,她的身子不自觉轻颤了下。
顾之溶心惊,绝美的双眸倏然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唠嗑个题外话,下一章会提到九重天上一位名叫桦矣的女上神:
桦矣的全名是叫申屠桦矣,是玉山之上的申屠氏公主,她的父王负责掌管南玉境。
桦矣去忘川河附近收集亡魂的情思泪是为了救人。
***
下一章完结,最后一章的内容有1w+字数,里面会揭晓一些关于前世的疑惑,关于完结的碎碎念晚晚提前放出来。
本文结局了哈,各位看官们不必问我有没有番外,答案是没有,这文晚晚没有写番外的打算。不过,未来,晚晚可能会写隐门门主墨文卿和西牙丞相容影之间的故事。
晚晚很懒,最后的内容懒得分章,所以每一章的字数都挺多,顺便凑了个整数,刚好90章节。
这是晚晚第一次写那么长的小说,肯定会存在许多不足的地方,肯定能挑出不少毛病,所以还请各位看官们见谅,晚晚已经尽力了,同时晚晚也还在努力的提高……
晚晚最开始是想写将门之女舒浅妤和宣王沈昭熙之间的故事,并且宣王.沈昭熙.和.祥王.沈昭瑞争夺皇位,结果最后“马上将士”瑾王宋归庭(沈君辰)上位。
然而,权谋的争斗或者宫斗之类的戏码,对于晚晚来说还真的好难,特别是权谋(唉~晚晚的文笔真的很有限呀),所以晚晚最终决定写沈君辰和顾之溶两个人的故事,简单点。
《娇妻如此多娇》、《奈何皇上独宠我》、《原来夫君只娶我》这三本书是同系列文,里面的一些人物有关联,不过,故事里的主角不同,故事发生的国家不同、城市不同。
另外,那本已经写了四万多字的《原来夫君只娶我》,目前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打算,很抱歉,让等更新的小可爱们失望了,真想看的话,极有可能还得再等两年。
看文的小可爱们,不喜勿攻击作者本人,留言请慎重,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90章旖旎灯花
顾之溶心惊,绝美的双眸倏然睁开。
沈君辰敏锐的察觉到顾之溶身体的反应,那只不安分的手立即老老实实的停下动作,不再继续作祟。
沈君辰的薄唇不情不愿的从她的朱唇上缓缓移开,抬头看着怀中脸颊微红的她。
顾之溶的衣裳领口刚才被沈君辰拉得老开了,他帮她拢了拢,然后又继续搂着她的纤腰。
他帮她拢衣裳时的动作,用“不情不愿”这个词来形容也非常贴切。
沈君辰抿了下唇,眸色暗沉的看着怀中的顾之溶,戏谑的笑着,沙哑着嗓音问她,“觉得冰?”
“……”顾之溶敛眸,呼吸起伏,闭口不言。
见状,沈君辰脸上戏谑的笑意更浓,存心逗她,“亦或是觉得为夫这手法不够好?”
顾之溶依旧垂眸,呼吸还在起伏着,窘得脸颊更红,决定再次选择沉默以对。
这个男人刚才不过只是触碰了下她雪白的柔软便立马收手了,但如今他在这上面却有那么多说话的空间。
在男.女.之.事这件事情上,这个男人的举动刚开始生疏,后来娴熟,再后来娴熟的同时愈发不拘泥,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淫.秽,而是深情。
性子使然,他时常不急不躁,慢条斯理,恰恰如此,往往总是会令她感觉自己身处窘境,以致于令她觉得很难为情,还会令她的内心不自觉感到心猿意马。
本来是很**的举动,到了他那里,会变换成镌骨铭心的温情和缠绵。
沈君辰有意要继续逗顾之溶,“看来是为夫这手法不够好,还需要不断提升,阿玦你说是吗?”
顾之溶的脸更燥热,白了沈君辰一眼。
“沈归庭,你可以闭嘴了。”顾之溶说话的语气不是很稳。
沈君辰很缺德的低声笑了,还笑出了声,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澈,悦耳动听。
顾之溶稳稳思绪,抬眸认真的看着沈君辰,转了话锋,“归庭,你会不会怪我隐瞒你?”
沈君辰知道顾之溶说的是关于翼奎阁的事情。
沈君辰收住笑容,淡淡的说,“会,我当然会怪你。”
“归庭,我……”顾之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君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笑意温软,“傻瓜,骗你的,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不想说,自然有你不想说的因由,我尊重你的意愿。”
顾之溶的内心有些感触,感动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沈君辰轻轻拧了下顾之溶的脸颊,用宠溺的语气责备她,“不过,你这个小丫头隐藏得可真够深的,还以为你是只小绵羊,没想到竟是只小灰狼,若是今日我不去参加武林大会,你是不是打算又如同前世那样,依旧什么都不告诉我,一直隐瞒下去?”
“……”顾之溶。
这个问题,顾之溶之前没有考虑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
他刚才说什么?!
两辈子?前世?
思及此,顾之溶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你知道了前世的那些事情?”
沈君辰点了点头,“阿玦,今日醒来时,前世今生,所有的所有,我都记起来了。”
顾之溶忽然想起今日在不归台遇见沈君辰的时候,他看着她时,眼睛微微泛红,原来是这个原因。
沈君辰拧眉,眸色温软,说话的语气也温软,“阿玦,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顾之溶抬手抚上沈君辰褶皱的眉,轻轻为他抚平,“除夕夜我落水后,醒来的那日,我已经和你说过我原谅你了。”
“……”沈君辰。
顾之溶又说,“落水后,在昏迷期间,我大梦了几场,已经知道你是为了君令才会如此,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归庭,我已经不怪你了。”
沈君辰深深的看着怀里的顾之溶,心中了然。
难怪除夕夜她落水后醒来,性情大变,愈加喜欢他。
另外,她醒来那日在栖凤殿中,她曾对他说过:沈归庭,我原谅你了。
他当时听了后,感觉稀里糊涂的,如今回想起来,顿觉恍然大悟。
沈归庭微勾嘴角,低声道,“阿玦,你可知,那块被你称为是‘破铁’的东西,其实就是君令的另一半。”
闻言,顾之溶瞬间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沈君辰握着顾之溶的一只玉手,低头看着怀中的她,苦笑了下,懊悔和愧疚在心底蔓延,“我之前也没有想到,我前世今生都在寻找的东西,竟然就在自己的皇后手中。”
***
南乌的君令是两块用绞幽玄铁打造的令牌,两块令牌合二为一后,可以看见上面刻了一个“君”字。
历来,君令都是在南乌的一国之君手中,而太上皇,他却将君令的另一半交给了自己的皇后保管,因此,当年有一半君令在沈君辰的母后安贤皇后手中。
安贤皇后在普清寺生下沈君辰后便去世了,那晚普清寺全被烧光,另一半君令也就此不知所踪。
其实那另一半君令到了沈君辰的手里。
沈君辰是由工部侍郎宋大人和宋夫人带大的,但他们夫妻两人却未曾见过君令,因此他们并不知晓安贤皇后留给沈君辰的那块东西究竟是何物。
由于君令丢失了一半,太上皇一直在让人寻找,另外,从沈君辰出生后,太上皇一直没有动用过君令,因此,沈君辰在登基之前,从不知晓君令究竟是什么样子。
沈君辰登基后,太上皇将手中的另一半君令给了沈君辰,那时,沈君辰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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