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像是想要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还是这样啊。
还是这样。
殷染钰略带怅然,却又觉得好笑。他的攻略对象,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他们从头到尾,都从未把爱人想法放在自己的所求之前。
就像是曾经把少年从谢溯手里抢回来的严昶景,也好像是在找到严家以前所作所为的证据之后,便马上把这份文件交给了青年的谢溯。
驱使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想要独占青年的欲.求,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说得难听了,就是馋这张脸。
殷染钰从不信任人类的感情,他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在引.诱,在引导,就像是个被人雇佣的导游,游客只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导游也没办法强拉着游客去逛景点。
但是当游客看到导游手里的优惠票,就两眼冒光的时候,那就不能怪导游坑爹了。
第147章完结正文2
导游在坑完游客之后,便被游客架着,运到了某个隐蔽的医院里。
当天晚上,谢溯给他带来的晚饭里放置了安眠的药物,青年吃过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被连夜带往机场,登上一架私人飞机,带往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等到殷染钰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处风景很好的囚.禁场所。
是的。
囚禁。
房间有一整面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有开得极其烂漫的蔷薇花藤,还有几只兔子傻不愣登地蹲在草地上啃草皮,殷染钰走过去的时候,有一只奶黄色的兔子呆滞地抬起脑阔来看他,三瓣嘴里还嚼着草叶。
电视、电脑,一应俱全。但是因为特殊设计,外在几乎没有露出的线路,也没有一个可以看见的插座。
房间内的家具都是固定的,其中没有一个外露的尖锐的角,甚至连墙壁上似乎都涂了厚重的胶质,戳上去的手感偏向于柔软。
枕头上面更没有枕巾,被子上也没有被套,甚至没有床单,没有任何可以扯破、可以改造为绳子的东西。甚至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特制品,无法摔破。
甚至连房间内部的洗手间的厕所都是蹲厕,不存在把脸埋进去淹死的可能性,也不存在浴缸,只有淋浴,洗手台的池子都只有五厘米深,存在的意义更像是某种装饰品。
殷染钰最后看了看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没有擦脸和擦拭身体的长毛巾,只有一叠一次性湿巾和可溶性卫生纸。
殷染钰略微有些赞叹,他对着系统称赞道:厉害啊。
几乎把所有通过外物来自.杀的可能性都堵死了。
殷染钰蹲在玻璃窗前看了会儿兔子,没一会儿,就有人拧开门,带着一股香气走了进来。
去洗漱,洗漱之后过来吃饭。
是严昶景。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了,声音自然得好像现在还是几个月前的那会儿。殷染钰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问他:这是哪里?
一个小国家。
严昶景垂着眼睛,没有什么想要交流的意思。他一样一样的把饭菜摆放好,然后说:过来吃饭。
殷染钰便起身过去,严昶景帮他把筷子摆好,又盛出一碗汤,殷染钰一闻味儿,就觉得熟悉,但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神色平静地吃完饭,哪怕严昶景全程盯着他,他也没有半点儿不自在的意思。
你们打算把我关起来吗?
殷染钰这么问,他说话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碗汤,但正在慢慢的吹凉。
这幅画面看上去实在是温馨又和谐,如果不是青年说的话,严昶景几乎要被这幅虚伪的假象迷惑了。
但虚幻的窗户纸被毫不犹豫地捅破,他便只能攥了攥手掌,说:等到你好起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青年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好起来?
好起来。
严昶景说。
午餐时间刚刚结束,一位锃光瓦亮的秃头男人便带着满脸笑容被领了进来,殷染钰早已经从系统那里看完了几位攻略对象所有的安排,于是对于这位男士的资料也便铭记于心。
这是一位很擅长心理暗示和催眠疗法的心理医生。
应该算是心理医生。
虽然他接下来准备干的事情,完全不像是一位合格的医生应该有的样子。
你好?
这位医生人未到,声先至。他热情又开朗,还没看见人,就想给自己的病患来个亲.热的拥抱,但在殷染钰转过脸庞之后,顿时愣神几秒,唰的一下把手臂收了回来,抱了满怀空气。
?
青年略有点儿迷惑地看过来,叫医生简直像是个毛头小子似的烧红了脸庞。他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夸赞道:先生,您可真美。
谢溯顿时皱起眉头,轻轻咳了一声,医生悚然一惊,顿时把短暂的痴迷失态收敛回去,他很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刚刚实在是被震撼住了,以至于行为过了线。
他是谁?
青年看了一眼秃头医生,看向了医生身后的男人。秃头顿时露出了一个有一点委屈的表情,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位医生的模样,简直像是只秃顶的争宠猫咪。
这是什么诡异的既视感。
殷染钰顿感头皮发麻。
谢溯听到他的提问,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知青年医生的身份,所幸医生经验丰富,看到气氛似乎要陷入尴尬,连忙咳嗽一声,露出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
道:下午好,先生,我是一位医生。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解决尴尬,还是为了和青年多说几句话,总之算是暂时接触了谢溯的僵硬处境,殷染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带他进来的谢溯,说:你们打算怎么治好我?
他的情绪平静又稳定,只是略微带着一点疑惑,就像是孩子在问父母,路边的树到底是什么科目。
然而谢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
他张了张嘴唇,既不能如实地告诉他,又不想骗他什么。他的心脏嘭嘭地跳动着,怀揣着某种不切实际但是却又的确有可能实现的希翼,但同时又一直被沉重且难以负担的沉郁情绪挤压着,谢溯感觉自己似乎像是失去了仔细思考的能力,他不敢细想,也不敢思考,只怕最后的肥皂泡泡也会在阳光下噗的一声破成无数碎裂的彩色微光。
最后,只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算是个好办法,他治好过很多人。你不要怕。
起码现在还有办法。
gu903();他想,起码现在的方法,对于他们来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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