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昶景的情绪已经快彻底失控了,他闭了闭眼,胸膛猛烈地起伏了几下,道:谢溯,我不想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逼我
我不是逼你。
谢溯裂开嘴角,道:老子好久之前就看你不爽了!
他压着疼痛,像是个混混似的,拦腰一把将严昶景放倒,拳头直冲着脸上打过去,严昶景的情绪彻底崩了,他愤怒至极地骂了一句脏话,毫不留手地予以反击!
两个人简直好像是街头最容易被人激怒的普通青年似的扭打在一块儿,他们都是真的练过的人,下手比普通人更狠辣得多,每一次虽然都在仅剩的理智提醒下避过了对方要害,但却也都挑着最能让人难受疼痛的地方打,看得殷染钰都有些头皮发麻。
严昶凌本想过去助阵,却被黎温朝硬生生拉开,之前做出了提议的严昶凌蔫吧极了,但心里也窝着盛怒的火,偏偏现在又不能发泄,只能咬着牙沉默着。
黎温朝勉强压住心里浓烈的无能为力的感觉,打了电话,暂时清空了这一小块地方,他知道,自己这儿的几个人,彼此之间的情绪都积压得太久了,现在能有一个释放怒火的契机,也算是一件好事。
两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和老狐狸们坐上了谈判桌的青年领头羊在分开的时候,都已经鼻青脸肿得不像样,看起来实在是狼狈不堪。黎温朝叫来医生帮他们处理伤口,随后又在这个间隙安抚严昶凌的情绪。
他是诸人中间暂时看起来最冷静的一个也许只是看起来,黎温朝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冷静,但是心里却像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卵,白色的寄生动物把他的心脏乃至于身体都变得千疮百孔,让他有一种自己随时都会被吞噬的恐怖错觉。
这只是他的幻想。
黎温朝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情绪却在无法抑制地为此感到极端的恶心,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但是依旧在强撑。
严昶凌察觉不到他已经有彻底崩溃的趋势,只是为黎哥的安慰感到自我排斥。他似乎什么事都做不好,在严昶凌的设想中,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青年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会彻底封闭自己和外界的联系。他之前对青年说:一切都会好的。
那时候,他是的的确确的觉得一切都会好的。
现在这样都怪我。严昶凌难受得厉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哽咽,又很快自己抑制住。年轻的男性转过头,忍住不要让眼眶里的水珠落下来,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他说:如果那会儿没把阿余
没把青年束缚起来,强制他接受医生的治疗,怎么也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黎温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疲惫极了,但是还是挤出力气安抚他。严昶凌对黎温朝来说又像弟弟,又像儿子,他在严昶凌永远都需要支撑起成熟的模样,严昶景也是一样。
而严昶凌却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只是在黎温朝的安慰下逐渐冷静下来。
总还有办法。
严昶凌说:总还有办法。
黎温朝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对总还有办法。
可是真的还有办法吗?
又过了一会儿,严昶景和谢溯终于处理完了伤口。在发泄过情绪之后,他们都似乎回到了本该有的状态里只是两人脸上的挂彩毁掉了这份虚伪的平静。
先去问问医生。
严昶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而谢溯同样如此,他大步从几人身边走过,拿出电话,拨打自己觉得有用的号码。
我得睡一觉。
殷染钰看着他们的情况,他毕竟也需要休息,只是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于是叮嘱系统,如果自己一旦睡过去别人过来的时候就要立即叫他醒来,不然他怕一不小心苏醒过来,这事儿就好玩了。
系统顺从地答应下来,他配合宿主一切的想法和命令,同时在殷染钰睡过去之后,严密地监视着宿主的攻略对象的情况。
殷染钰就没有再支撑他也不想真的自己把自己玩坏了,随后在接下来的时间段里,断断续续地睡了两天时间,才勉强算是恢复了精神的状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就此保持着植物人的状态。几位攻略对象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谢溯请来了各式各样的医疗人员,甚至亲自去拜访了一家有着苏醒过来的植物人病患的国内人家。
他仔仔细细地询问了那家人对于家里亲人的种种做法,又更加仔细地问来了各种连这家人原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随后亲自登门,请来了
青年的生母。
周夕在被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她对于几十年前的事情,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十分想念自己当初怀着的那个孩子。
但或许是出于本能,也或许是因为害怕另外的一些什么东西,她一直都觉得甚至是坚信着:自己当初的孩子,一定过的很不错。
她想,毕竟是有钱人家,再怎么想,日子也难不到哪里去的。
周夕过习惯了苦日子,在那时候有钱之后,终于得到了一段还算安逸的生活。她比许多人都能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也就想不到
也就想不到,如果一个人要过的很好,只有钱是不够的。
人们都会忽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周夕也免不了这一点。她被谢溯带着坐到了私人飞机上,在大儿子的陪同下,终于看见了一张
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正式见过几次这张脸的主人。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屏幕、书籍、海报上,也经常有人热烈地讨论他,周夕的儿媳妇就是这张脸的主人的忠实粉丝。
他是您的儿子。
谢溯这么说,语气中分不出来有没有疲惫,陪着母亲过来的李长空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问:谢先生,您说什么?
我是说,他是周女士的儿子。
谢溯疲惫地重复了一遍,说:也是李先生你的弟弟。
李长空惊愕极了,他说:弟弟?
他什么时候有的弟弟?
周夕已经彻底懵住了,她从青年的五官里,找不出一丝和自己相似的痕迹来,她和同龄人相比是好看的,但总也没有好看到这样的程度。
她说:他是我儿子?谢先生,您、您是不是弄错了
gu903();我没有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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