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某个人举办的聚会上。
之前说的药,就是国内的违规物品。如果不是摸到了他们还做了更恶劣的事情的线索,他现在就想要打电话,叫警.察过来了。
严昶景先把资料复制了三份,一份电脑,一份在某个隐秘的账号上,还有一份存到了u盘里,等到做完这件事,他才打开资料,细细查看。
这些二世祖所做的事情,委实恶劣。
吃喝玩乐,总应该是有一个限度的,但是这群人并不在意,也不把这个限度放在心上,其中甚至有人嫌弃正常的玩法不够刺激就接触了一条脏路子。
甚至搭手,给脏路子上的人卖了便利,在这份滴血的利润里挣个玩乐的钱。
黎温朝已经查出了其中一部分的证据,足以给这人定罪了,但如果能把他贩卖那种东西的证据也挖出来,再配合之前的某些东西,就有可能让这人在里面蹲着出不来。
黎温朝看到了线索,就不甘心放过去,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给官方,那人身上的线索便有一定几率会被抹去,比较现在的世道,有钱有势的人,是真的能做出来某些恶劣的事情而不受惩戒的。
别的不说,严家本身也是这群不受惩戒的人的其中一员。
因为本身就在圈子里,就更能看到里面的肮脏和黑暗。
在查看完黎温朝发过来的证据和资料之后,就已经是晚上了。
张姨已经过来叫了他几次,让他下来吃饭,严昶景都没有动弹,等到连姨皱着眉头把门打开的时候,他才从椅子上起了身,低声道了歉,随后机械式地吃了一顿晚饭。
气氛一直都显得压抑。
张姨张了张嘴唇,她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男人现在身上恢复的压力,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能把嘴里的话咽下去,去清洗碗筷。
连姨在餐厅收拾东西,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要到清明了。
严昶景顿了一下,说:嗯。
连姨说:去看看吧。
严昶景便僵了僵身体,说:看谁呢。
是去看青年呢。
还是去看谢溯?
谢溯或许还会在另一边笑话他不敢,也不知道过去了好几年,他到底有没有在那边找见人。
至于青年
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应该也是不想看见他的。
连姨说:景景,人不能一直绷着,已经已经好几年了,你得过去。
严昶景便沉默着,不说话。
连姨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不会的。
严昶景说:您放心吧不会的。
他从座位上坐了起来,随后去了书房,连姨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她想到了那些之前收拾好,没有舍得丢的东西。
其实走不出来的又哪里只是严昶景呢?
时间就这么走钢丝似的过。
严夫人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她的年纪本来也不算太大,但是也已经是身体要开始衰弱下去的危险年龄区,这个年纪的人,本来就容易大病小病不间断地生,更何况她因为车祸的缘故,身体一直都算不得太好。
她的身体就这么慢慢的衰落下去,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人了,也只会凌凌,凌凌的叫。
她一直在念着小儿子的名字,偏偏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严昶凌再也没有过一点消息,严昶景其实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他和黎温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疏远了,起码在外界看来,是这样。
不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没有单约,除了网络,再也没有一点联系。
证据已经够了。
严昶景和黎温朝打了电话,他听到对面的声音很低沉,如果让别人来听,是绝对听不出来,这个声音在以前是属于谁的。
还有其他的方面要查,黎温朝回应他,他说:就快了。
严昶景攥了攥手掌,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深切的无能为力。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严昶景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
黎温朝说:如果不么干,他们怎么信我?
严昶景说:你根本就不用这样黎温朝,你是不是疯了?
对面的人便慢慢地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轻,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他说:我倒是希望我疯了,阿景,我要是能像谢溯那样疯了,该多好啊?
你做的已经够了,严昶景说:你难道也想和谢溯那样去死吗?你是不是还想要以后让我看见有人爆料,息影演员吸.毒.至死,或者息影演员被人寻.仇,谋.杀身亡吗?
黎温朝说:我倒是想这样。
他说:阿景,你别告诉我你就不想。
严昶景说:你疯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他报复回去。
黎温朝慢慢地说:这些人本来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就当我为民除害积点德吧。
而且也快了。
他想。
快了。
就快查完了,等到调查结束,他就他就可以,去见他了。
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应该也能再去见他一面了吧。
黎温朝这么想着,他慢慢地咳嗽起来,觉得每一寸皮肤都痒得撕心裂肺,于是连忙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小瓶子,吞下了几粒药片,才终于好了一些。
他脸上浮现出了病态的潮红。
眼神迷离下来,恍惚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又过了六个月。
网络上忽然炸了锅有人爆料几年前息影的国际影帝也和他以前的搭档一样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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