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谢先生这样直接告诉我,不会违反你们的公约吗?
谢景行唇角扬起,眼底却没有笑意,他道:从广告牌倒下开始,就不能怪我参与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份记忆触怒了他。
傅云深和谢景行品完酒,傅云深送他回到了梧桐街。
傅云深特意下车陪谢景行走了一段,到茶楼院门口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
院子里那棵梧桐树高大参天,就算是站在巷子里,也在它的树荫之下。
傅云深想起了那个梦,梦里,他们也是站在一棵梧桐树下。
谢景行拿出一个平安符,放进傅云深的衬衫口袋里,道:消失了再来找我。
傅云深恍然觉得,梦境和现实似乎重合了,只不过梦中人叫他:早点回家。
第35章
可是现在与梦中他无法改变的告别已然不同了,这里是掌握在手中的现实,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见,想怎么见就怎么见,傅云深道:谢谢谢先生,那我们改天再见。
谢景行听出了傅云深的话中之意,他却只是笑了笑,说:再见。
夕阳西下,拉长了傅云深的身影,谢景行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一片树叶悠悠然地飘落下来,谢景行伸出手接住,他抬头看着枝繁叶茂的高大梧桐树,这棵树,是傅云深当年亲手种下的。
傅云深走出巷子,回到车上。
想到那个强硬的吻,傅云深舔了一下嘴唇,拇指摁过唇角,细小的伤口让他嘶了一声。
夕阳的余晖洒下,傅云深觉得有些燥热,他扯开两颗衬衫扣子,手肘压在方向盘上,指尖轻叩。
谢景行身上是很多秘密没错,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每一处似乎都是按照自己的审美长的,突然把自己按在沙发上亲吻,更是让傅云深亲身体验了他配不配把他压在身下。
虽然谜题尚未解开,但这并不妨碍傅云深承认,自己对谢景行这个人产生了好感和欲念。而且之后还有着那样的解锁任务要进行,他们的关系,也许应该更进一步。
傅云深开动了车,系统这个时候回来了,它道:【五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
系统十分气愤道:【我给你的申诉竟然没通过,议会竟然说主系统的做法是合法的,他们认为剧情有了第三方的参与,所以主系统可以采取一些方式修正,可是我觉得原剧情的残疾就已经很过分了!本来就不应该】系统忽然觉得好像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
傅云深问:【不应该什么?】谢景行说小系统可以相信,不过就是蠢得可爱,总是说漏嘴白给他一些信息。
【没什么!】系统赶紧道,【五爷我会继续给你申诉的!我相信议会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议员是公正的!】
傅云深倒不觉得小系统继续申诉会成功,根据自己的猜测,主系统至少是它们的组织结构里一个地位不低的存在,它做出一个相对有理由的决定,就算可能有些不正确的的地方,议会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直接打主系统的脸。
更何况谢景行和主系统已经坐上了牌桌开始交手了,小系统那么怕谢景行,至少说明谢景行和议会不是一个阵营的,议会会保持中立的立场吗?
傅云深没有那么天真,等着对方来跟自己谈什么公理正义。
傅云深道:【你愿意申诉就申诉吧,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五爷,你就不生气吗?】小系统还是义愤填膺的,【这么一弄,你随时都面对着生命健康威胁啊!太恐怖了。】
傅云深忽然问道:【我想问你,在你眼里,是主系统更恐怖还是谢景行更恐怖?】傅云深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虽然还不知道主系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他竟然从来都没把主系统放在心上。
他无意识中是这么想的,谢景行的平安符处理主系统造成的意外,他在局中安心解决完这六本书。可是谢景行是他的什么人,他竟然会有这种白嫖的想法?
听到傅云深的问题,小系统竟条件反射地开始发抖,它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不谢景行的存在简直就是所有系统的噩梦,当年所有见证那件事的系统,都受到了惊吓。
但傅云深已经从小系统的语气里听懂了,他道:【我知道了。】
由于傅云深把孩子们打包扔游乐场,让他们亲密相处的操作,四本书的剧情逆转值都涨了,傅云深收到提醒之后有些疑惑,道:【谢兰泽的也涨了一点?】
系统笑了起来,道:【说明五爷您的拉郎功力不凡啊,谢兰泽和别人产生出了一点爱情的可能性?】
傅云深只是按照直觉随口让谢言和谢兰泽一起去的,但他们两个人并不太熟吧,这也产生了可能性?
六个人结束游乐场之行天已经黑透了,大家都是一身的汗,路俞傅池四个人回傅宅,谢兰泽则是先送谢言回梧桐街。
谢兰泽心里很慌,因为今天的更新一个字都还没写,他看了谢言几次,希望他能来开车,但是又不太好意思。
谢言觉得自己很累,四叔常常说他聒噪,但没想到今天遇到个更能讲的,看到谢兰泽的目光,谢言道:兰泽堂弟,我回去会帮你把你的稿子打出来整理一下发给你的。
谢兰泽惊讶地看了一眼谢言,道:堂兄你竟然都记下来了?刚才在游乐场里他都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过要谢言给他记下来,毕竟这么多内容,怎么可能?
是,我差不多记下来了。谢言道,你的故事挺好听的,我还挺喜欢的。
被读者当面夸奖,谢兰泽耳尖悄悄红了一点,道:谢谢。但是这真的可以做到吗?想到傅云深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速记员妻子,谢兰泽想想又觉得也许有可能。
谢言道:嗯,快开车吧,我早点回去帮你打。
谢言被谢兰泽送了回去,他哒哒哒地上了楼,看见谢景行书房的灯亮着,他敲了敲门,然后进去道:四叔,我回来啦!我用一点点超能力帮您的兰泽侄子写文可以嘛?
谢言却发现自家四叔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他道:不可以吗?我保证就只有这一次我都答应他了
谢景行摇了摇头,说:可以。
然后他忽然道:阿言,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谢言茫然,不知道四叔为什么忽然问他这个,他道:难道不是四叔您取的吗?
谢景行没有回答,他把手里叠好的平安符扔进小竹筐里,道:去做你的事吧。
谢言摸了摸后脑勺,所以自己这个聒噪的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谢言把自己存储的小说内容导入了电脑,稍微整理修改了一下,为了避免让谢兰泽觉得不正常,特意再等了一个小时发给他。
但谢兰泽收到文档的时候还是惊呆了,这比前男友打字机方睿高效多了,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原来自己家堂兄还有这种能力,太厉害了吧。
傅云深又做了那个梦。
依旧是下着蒙蒙细雨的天气,他站在那棵开满淡紫花朵的梧桐树下,花朵簌簌落下来,有一朵落在他的肩头,溅起细小的水珠。
那个青衫男子向他走来,身上依旧是温柔的桂花香,却还是看不清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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