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克有时候是个很严谨的人,要不当年也不会跟黄然杠上编项链编得近视。
于是他追了出来,决定把这个人带回去慢慢再做打算。
没想到于千涅态度强硬:“程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东城派和西城派的人渐渐赶到,双方剑拔弩张,俨然就要变成一场械斗。
这件事,程克是不占理的。
“今晚花园里很热闹啊。”一个温润男声响起,“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黄然热泪盈眶,他看向来人。
黄恪小叔!
黄然不是不能脱身,他如果鱼死网破,总能有几分希望。
但是他如今死过一次,他不想冒险了,他凡事会细心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计较得失。
黄恪自打做了omega腺体切除手术,脸色一直苍白,被好多政敌在背后骂为“阉人omega”。
他披着大氅,整个身躯都被挡的严严实实,他一走近,刚才还势拔弩张的两派人马奇迹般地安分了下来。
“黄恪先生,我是黄然的前男友,我如今即将要嫁人了,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去他墓前看看他。”黄然面不改色,语气凄婉地说。
黄恪脸色不虞,打量着他,未出一言。
“真的,我证明!”程克连忙接话,“小叔,他俩的事是真的!”
黄恪冷声讽刺:“你看见了?”
程克点头,说:“对对对,我看见了!”
于千涅不耐道:“满口胡言。黄恪先生,这个omega和程克不清不楚,他俩交换过定情信物,还拿黄然做幌子。”
程克惊呆了,他睁大眼睛:“你放屁,我跟他交换什么定情信物?”
于千涅反言相讥:“刚才我听到他喊,求爱项链,你和他一人一条。”而这荒唐的项链竟然现在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不是身边全是外人,他就解开扣子一把拽下来扔掉了!
程克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刚才这句话吼的声音极大,恐怕在场的侍卫军也听到了,如今矢口否认是不能服众的。
“我和他的确是一人一条。”黄然站在一侧,幽幽道,“因为这个负心汉,他一个礼物准备了两份,分别送给了我们两个人。我本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同的,得知真相后我当年才跟他分手。”
程克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柔弱的omega,他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奇怪的人生转折点。
最终,沉默了半晌后,程克沉痛地点了点头:“对,黄然选择了我。”
这天晚上,东城派和西城派的年轻一代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云端晚宴。
此时挤满了人的交通花园里无人吭声,黄恪小叔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般。
第18章退婚
“于少爷,我知道您接受不了,我原本不想把这事儿闹大。”黄然捂着胸口,一副深情的样子,“但是我不去见他一面,我死都不会甘心的。逝者为大,求你成全我。等我回来,任您处置。退婚我也没有二话。”
不但没有二话,还会礼炮庆祝,吹拉弹唱夹道回府。
于千涅的脸色和黄恪一般无二的难看,但是他往后退了一步,相当于默许。
黄恪看着黄然这张陌生的脸,终于开口:“路为环,你把他带到飞行器上吧。”他身后一个沉默不语的、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年轻人上前,向黄然伸手请道:“这边。”
程克松了一口气,想要跟上,被黄恪叫住:“今天在这里的人不少,明天,我不希望在任何版面上看到关于此事的荒唐报道,各位明白吗?”
大家都一脸理解地表示没问题这肯定的谁报道这种事就是吃死人血馒头别说你黄大律师要告我们吃瓜群众也看不起这种媒体社。
但是没让报道,没说不让传播啊。这是一个集合了黄于程三家年轻一代、AA恋、三角恋、人鬼情未了于一身的故事,最先锋的实景体验剧都不敢这么写。
被黄然重生的宋明明及其真正的未婚夫于青还反而无人关注。
黄恪的飞行器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驾驶层,下层是环形座椅。黄然坐在软软的皮垫上,和沉默的路为环面面相觑。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小…黄恪先生的?”黄然问,路为环没理他。
“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黄恪拍着程克的脑袋,呵斥着走近,打开门把程克一脚踢进下层的乘坐舱。
程克说:“小叔!我这是缓兵之计!我这是无奈之举!”
黄恪冷笑着进来,把门关上,没好气地看了黄然一眼,冲程克说:“嚯,最近雏飞学校终于学到成语大全了?”
雏飞学校是一个为战争、疾病、先天性导致的智力后退且无法以现代医疗手段解决的人群开办的政府福利学校。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黄恪正讽刺着,突然被自己带回来的这个omega一把抱住了。
路为环连忙上来拉他,被黄恪抬手制止。
黄然本来看着小叔和程克斗嘴,也想像以前一样参与其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但是他看着,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他抱着从小宠溺自己的黄恪小叔,自打15岁那年他比小叔个头高之后,就没被黄恪允许这样抱过他。如今他这个身体,却是要垫垫脚才能挂在对方脖子上了。
“小叔,我,我好想你。”
“哥,你回来啦?”于青还在客厅打游戏,见于千涅脸色不好地从门口进来,上前问道,“咦,我媳妇呢?”
“…”于千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倒霉弟弟说这件事。本身和宋家联姻是他有目的的政治行为,于青还完全没有抗拒,全力配合,甚至很有责任心地打算和宋明明好好过,他本就对一心信任他的弟弟心有愧疚。更何况如今这么一来…
唉,这次是我于千涅对不起他。
于千涅说:“我跟你说一件事,听完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接受不了就准备退婚吧。”
作者有话说:
小黄然回黄家啦!最近收藏每天都在涨,还有评论!更文动力满满!
第19章回家
“…本来你叫我过去说要露一手,结果你自己造的喷气行进器第一次试用就坏了,你炸伤了屁股,叫我替你瞒着,帮你买烫伤喷雾,好几个星期都是我替你上的药。嗯,我想想,对了,还有一个,那时候我小,你在露营星的漂浮帐篷里面教我da飞机…”黄然绞尽脑汁,絮絮叨叨只有他和黄恪两人知道的,自己是黄然的证据。
“够了够了!”黄恪听他一件件地讲来,心里早就慢慢翻涌起惊涛骇浪,听黄然扯到这件事连忙制止,这混小子,旁边还有人呢。
这实在是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云端的科技发展的很快,但是始终没有真正意义上对肉体和灵魂的研究。
黄然说他去投胎的“码头”?听起来只能这样描述,在那里浑浑噩噩地等了一年,如今竟然借尸还魂在一个素昧平生的omega身上。
的确是天方夜谭,但是谁敢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存在?
但是这个内核里装的就是黄然,他认定。不只是因为他能说出这些私密的事情,更是因为他和黄然毫无差别的性格,包括一些小的习惯动作和给人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既然黄然回来了,接下来的这些问题自己当然要帮他搞清楚,帮他清理障碍。只大十岁,但是黄恪照顾他已经成了习惯,成了一种责任和本能。
程克在旁边听傻了,靠近黄恪,狗腿地问:“小叔,你觉得他真是黄然吗?”
“不是,儿子,你刚才不都配合我扯谎了吗?你怎么还问呢!”黄然让程克气笑了。
“孙子怎么跟爷爷说话呢?”
“我儿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辈分错乱!”
“闭嘴!”黄恪制止了这来自幼儿园的一对憨批父子或者爷孙,他告诫程克,“这件事,暂时不能公之于众,你们家那几位也不行。如果有人知道了,一定是你传出去的,我扒了你的皮。”
“为什么一定是我传出去的?”程克瞠目结舌,抗议。为什么这么信不过他?
但是无人理会他。
“你先回家,见见大哥和嫂子。”黄恪说,他拨通黄家内宅的电话,警告道,“一会儿回去不许作妖,如果你认不出你的卧室,不知道屋里所有东西的陈设,认错任何一个人,我就把你按假冒黄然处理。省的让你爸妈空欢喜一场。”
黄然知道黄恪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已经完全信过了他,他伸手把通讯按钮按灭,对自己小叔说道:“不行,小叔,我还得去于家一趟。”
“你还回去干什么?”黄恪说,“你重生的这个身体脑子有病?”
“不是,小叔,你还记得你前男友吗?在研究所倒卖硼金抓进去的那个。”黄然解释说。
黄恪回忆了一下,不太肯定地点点头。
“那个硼金,我编过一条…项链。现在在于千涅手里。”
黄恪说:“一条项链值什么钱?我以为你是有个硼金矿丢他手里了!不要了,不值当的。”
黄然小心翼翼提道:“那个项链里,我编进去一枚…佛手藤芯。”
黄恪反应了一秒钟,勃然大怒:“你这个死孩子!你这是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那玩意儿怪准的,你找谁不好,你找个西城党的太子,还给人家编同难符!你真是…你真是你!难怪当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也挣巴着要开实景传输给人家脱罪!”
竟是丝毫不提两人都是alpha不该凑一对的事。
“哎呀你别打了,别打了小叔,哎呀!”黄然躲避不及被打了两下,喊道,“我不是给他编的!我项链丢了,谁知道他捡去了就会昧下,我也是受害者啊小叔!!!”
黄恪今晚动手次数超过这一年来的总和,零次,如今坐在皮垫子上直喘气。
“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项链并非独一份,并不珍贵,想必于千涅也不会再拿着跟个宝贝一样看待,再回去向他讨要他很可能愿意给我。”
“不会吧黄然,我觉得你这次投胎这个身体脑子真的不好。”程克在旁边插嘴,“于千涅经今晚这一闹,都不一定会见你好吧?”
奇耻大辱!黄然震怒,竟然被程克说脑子不好:“要不是爸爸太穷,就应该送你去上几天学!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没文化!”
程克睁大双眼:“呸,爸爸宠你你真以为你是爸爸了,你才是我儿子!”
“当初就不该省那20块钱!”
“哪个学校学费20块钱!你这个蠢货!”
“我说的是避孕套那20块钱!”
“够了!”黄恪吼道。
两人安静下来,并在心中回味着这短暂的、久违的与对方的吵架。
黄恪说:“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要回于家去。今晚你们搞成这样子,于家怎么可能接受你。而且这个,你刚才说这个身体是谁的?”
“宋家,宋明明,我也不认识。”黄然挠头,他说,“那怎么办,我觉得于千涅这个人怪怪的,得弄回来啊,小叔,我得弄回来啊,我咋办啊,得弄回来啊,小叔。”虽然死了一年,换了身体,但还是习惯性地一如既往地缠着黄恪给他想办法。
虽然黄然是过了一年投胎,觉得上辈子就在昨日,但是黄恪许久不听他撒娇,怎么可能不心软。
“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先回家。”黄恪让路为环上去开飞行器,警告说,“到家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到家我把你全须全尾地交给大哥,你翻出天去我也不管。”
作者有话说:
回家之后黄然就横着走了,就腰杆更加挺直地去搞小于了!怀春小于的心事快要被发现了!
第20章父子重逢
于千涅安慰了弟弟,身心俱疲地走进自己房间,坐在窗前的办公椅上。他没有脱外套,手伸进领口,将那根贴身戴了许久的项链拽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着。
花纹复杂,一个精致的扣环镶嵌其上,是外形丝毫不阴柔的项链。
万万没想到这项链,竟然是黄然批量生产。于千涅只觉得自己是说不出的憋屈,这和他心目中黄然的形象相去甚远。要知道,从没有听说黄然玩弄过别人感情、或者朝三暮四,他的确在追求过美貌omega,但是人家答应了,他反而表示自己只是欣赏美,未建功立业不想儿女情长,气的这几个omega天天在背后骂他。
黄然连一个固定恋人都没有过。
于千涅将项链摘下来,拿到人工小黑洞垃圾桶上方,悬了一会儿。
终究没有扔下去,于千涅攥在手里,他想,为什么要生一个死人的气呢?
反正黄然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只是他一个小小恶趣味,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这个念头让于千涅有些好笑有些宠溺地释然,也在他心头刺下重重一刀。
这个人无论是专一,或是滥情,抑或是见异思迁,他都无从知道了。
黄然于他,从来都是云间彩虹,海上歌声。黄然的那些过往,那些精彩,他大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或者在九英风云榜上看来。天知道他把九英公开的那次黄然获得了年度最佳战斗影像的共享模拟视频看了多少遍。
舍友和家人都以为他是想要研究黄然的缺憾,以战胜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隐秘的欲望。
他和黄然共同的回忆少的可怜,其中还粘连着黄然的骨头、鲜血。他渴望看到黄然,接近黄然,即使是以对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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