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一
越容做了一个梦,梦里家国破灭,父皇母后哥哥皆殉国,她紧紧护着幼弟最后也惨死在敌军刀下,而她的魂魄并未散去,一直飘在空中。
她看见,她的尸首被随意扔在乱葬岗,无人替她下葬。她又看见宿日死敌江洵不眠不休,奇袭千里杀回京城,在歼灭叛军后,搂住她的尸身失声痛哭。
明明这京城里,说着爱她的人有许多,临了为她收尸之人,竟然是同她从小就不对付的‘宿敌’,这实在叫她觉着不可思议。
越容从梦中清醒之后,决定勉为其难的对‘宿敌’好一点。
二
靖阳王世子江洵,生来便是叫人一见倾心的风流俊朗,偏偏是个不学无术的十足纨绔。瞧见他样貌之人,无不叹息其胸无大志,如何能承靖阳王之位。可谁叫他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孙,谁都不敢多说一二。
江洵有很多秘密,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个秘密是:他也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很多年了。
真傲娇傻白甜小公主X扮猪吃老虎纨绔世子爷
内容标签:甜文爽文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越容,江洵┃配角:燕承钰,贺岳书,崔四┃其它:
一句话简介:人人都爱六公主
立意:自强自立
第1章
初夏时节,春寒尚存。树枝斜斜垂在窗棂处,绿叶新嫩,刚打的花苞颤颤巍巍各自隐在绿叶之下,只露出娇羞的粉。阳光从花与叶的缝隙中穿过,跌落窗中,斑驳成影。
景色如卷,卷中自有美人倚窗而坐。美人着粉裳,身段如柳,青丝如瀑,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犹如枝头娇花怒放。若细看,美人此刻黛眉轻蹙,肌肤带着几分病色的白,似有万千心事,如春风带寒,让人心生悸动,忍不住想上前,叫美人重生笑颜。便连吹动花叶轻颤的微风,行到此处也停下,似是不忍打扰。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急促而来,终是打破了宁静。来人站定后微微喘了口气,这才看向坐在窗边的越容,看去的那刻,来人有一瞬的失神。
听见脚步声,越容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她的贴身宫女清歌呆在原处,轻唤了一声,“清歌?”
“主子,您方才好似画中仙子,奴婢看着就失了神。”清歌轻笑,在她眼中,燕国再也找不出比她家主子六公主更好看的姑娘。
越容撑着下巴靠在窗边,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她有烦心事,此刻清歌便是将她夸上了天,她也开心不起来。
清歌放下手中药盅,见她面露愁容,不由担忧道:“主子,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可好?”她家主子上月一场梦魇,病了月余,人都清减了几分。她们这些贴身宫女整日里变着法儿哄她开心,都不能开解半分。
“他们只会开些补气凝神的药,又苦又涩,喝了又有何用。”越容轻拧着眉头,她的心事岂是几副药就能医治的。
一月前的深夜,她哭着从梦中醒来,梦里家国被叛军所灭,她的父皇母后,兄长皆殉国,她紧紧护着幼弟最后也惨死在敌军刀下,而她的魂魄并未散去,一直在京城游荡。
她看见,她的尸首被随意扔在乱葬岗,无人替她下葬。她又看见宿日死敌江洵不眠不休,奇袭千里杀回京城,在歼灭叛军后,搂住她的尸身失声痛哭。
若要越容自己来选,这场如幻似真的梦境中,是家国被灭,还是为她收尸报仇之人居然是江洵,哪一件事更叫她难以接受,她竟无法做抉择。
她想过要同她的父皇母后提这场噩梦,可是她幼弟才几月大,母后日夜照拂已是极费心神,她父皇朝事繁忙,又值民间春种,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她既不愿叫长辈烦心,自然就无人倾述,一日比一日烦闷,这事俨然成了心结,她也真的因为这场梦病了一月。
忽而又有人进来传话,“主子,主子,太子殿下今日归京,此刻已到东宫了!”
太子出宫巡游已有三个月,因得了越容生病的消息这才赶回京城,算算日子,该是明日才到的,想来是为了她,这才提前归京。
越容一晃神,转瞬连衣裳都不曾换就朝东宫跑去。
她想不明白那梦到底是真是假,可她哥哥才智无双,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定能解开她的心结。
进了东宫,就看见一抹熟悉的明黄身影背对着她立于树下,不知在瞧些什么,她想都没想上前拉住了对方的衣袖,半埋怨半撒娇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她红着眼低下头,鼻子有些发酸,这一月来,她无法将梦中之事对旁人诉说,心中有多么不安,只有她自己知晓。如今她哥哥回来了,她再不用一个人去琢磨这回事。
被越容抓住了衣袖的‘哥哥’转过了身,一双好看到过分的桃花眼连带着眉梢都是笑意,他薄唇轻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原来容儿妹妹这般记挂我。”
“怎么会是你?”
她错愕地松开手,一连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眼前的可不是她长兄,竟穿着她哥哥的衣袍,害她认错了人!
可面前之人和梦境中那个抱着她尸首痛哭流涕的江洵,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叫她又觉着回到荒凉的乱葬岗中,江洵抱着她悲戚痛哭的那刻,悲伤从她的心底泛起,化作涟涟泪珠,不住的从眼中涌出,眼睛瞬间就变得通红。
江洵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正要开口哄她。他余光瞥见身后有人走来,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对着来人摊手道:“我可不曾欺负她。”
燕承钰朝他们二人走近,他这妹妹虽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可她并不常哭,此刻却哭的小脸通红,叫他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越容的头,低声温和问道:“容儿,是阿洵欺负了你?别哭,哥哥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越容听见此话,越发委屈,扑进他的怀中,声音都打着颤儿,“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听见她哭的伤心,燕承钰责备的看了一眼江洵,俨然是将罪魁祸首的名头按在了他头上。江洵站在一旁耸耸肩,他就说了一句逗弄的话,结果人就哭了,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呢?
燕承钰一直温声哄着她,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江洵站在一旁,神情莫明。不知过了多久,江洵静悄悄离去,都不曾叫人发现。
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却见她大哥的衣襟被她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心里逐渐升起了羞意,她都快要及笄的年纪,却还像是懵懂小童一般。
“不哭了?”燕承钰轻轻摸着她的头,拿出帕子轻柔地给她擦干脸上泪迹。他这妹妹,寻常不会这般,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越容点点头,依旧抓着燕承钰的袖子,带着几分急切,“哥哥,我有事要同你讲。”
燕承钰向来对她耐心,便带她进了书房,叫人泡上她平日里最爱喝的花蜜,待她平复了些许情绪,将那梦中之事慢慢道来。
“叛军杀进了皇宫,哥哥你和父皇带兵抵抗叛军,母后带着我和弟弟躲在永安宫中,可叛军冲破了永安宫门。”
话说到此处,她又想要哭了,十指紧紧地捏着帕子,手指泛白,可见此刻心情有多难过。
“后来,母后死在我眼前,我和弟弟也都被杀了。”
燕承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别怕。”
他并没有一开口就安慰她,去说那不过是场梦,梦里头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他只是低头略一思索,认真问:“容儿可有记着梦中叛军是何时攻破皇宫,首领样貌如何?”
越容开始仔细回想,这场噩梦之中,她梦见自己死了,梦见宫中血流成河,梦见江洵千里之外奔来替她收尸下葬,可她好像都不知道叛军是何年何月攻破皇宫,也不知晓叛军首领样貌如何。她开始懊恼,怎么偏偏就是没有梦到这般重要的事情,若是知晓是何时,还有叛军首领是谁,也好叫她哥哥能够提防一二。
她有些泄气的摇头。
燕承钰安慰道:“父皇勤政爱民,朝中能臣良士众多,各地兵将皆是忠君护国之士。”
“便是真起了战事,一时三刻并不会攻入皇宫。”
“以后再做这样的梦,莫再挂怀于心伤了身,可知道?”燕承钰见她脸上忧愁散去,心下松了一口气。
越容吸了吸鼻子,她哥哥答的这般认真,叫她逐渐放松,从这场噩梦中渐渐恢复。这样一想,她觉着自己真是荒谬,为了一场荒诞,没有由来的噩梦担心了一月。
忽然间,她想起她在梦中被杀死的的那刻,刺入她胸膛的剑上头有一枚被血染红了的图案,那图案有些。她赶紧叫人拿纸笔过来,回想着将花纹给描出,“我虽不记得叛军首领的样貌,可我记得他手中那柄剑上头的图案。”
“哥,你可有见过谁的佩剑上头有这样的图案?”越容将纸转了个方向,这图案说来有些奇怪,描出后,像是一个字,但她又不曾见过这样的字。
燕承钰微微眯了眯眼,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叫越容没有发现。他看向越容的眼睛,“我未曾见过。”
“容儿听话,莫再为此忧心。”
越容点点头,又想起梦里头,江洵赶回京中,搂住她的尸体失声痛哭之事,她从没有见过江洵哭的那样伤心,还是为了她。
想到这,她又觉着有些难受,赶紧将这画面从脑海中赶走,就像她哥哥说的那般,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预收文《表姑娘她表里不一》
将军府住了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姑娘。传闻表姑娘以风露为饮、花蜜为食,方才有了仙女的容颜与身姿,京中贵女纷纷效仿,竟以此为风尚。
若不是严玦亲眼所见,这位表姑娘偷偷摸摸在后山吃烤鸡,他就信了。
上官玥被外祖接进京,牢记着母亲遗言:言行举止皆要学着京中贵女来,莫叫旁人看轻。不知怎的,就传出了她不食人间烟火的话来。
为了维持住仙女人设,她连膳食都不敢多吃两口。若是馋了,便跑到将军府后山去啃鸡腿。
鸡腿这么好吃,那些个贵女们怎么就不爱吃呢!光吃菜叶子能活吗!能活吗!
只是,她刚摸出鸡腿就被煞神似的三表兄看见,吓得她险些丢了鸡腿,还得急中生智找借口。
严玦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泪眼汪汪,“表兄,这只鸡真可怜,生前要下蛋,死了还要被人给吃掉,我想葬了它,好叫它能安息。”说着说着,小姑娘竟然对着鸡腿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万年不笑的严玦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有趣。
第2章
要说这宫里头的皇子皇女之中,地位最尊崇的,自然是太子燕承钰,他从出生起,便是燕国太子,二十年来,其他妃子所出皇子皆不能撼动他地位半分。
最叫长辈疼爱的,自然是越容,皇后怀她就极为不易,怀胎十月都未生。直到南部前线战况大捷的消息传回来时,她终于呱呱坠地,人人都说她是带着祥瑞降生的,从出生起,无人不喜欢她。
但若要问这宫里头,谁能时时讨得宫中上下欢心的,却是江洵。他是靖阳王世子,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在他七岁时,太后下了懿旨要他入宫同皇子一起长大。他生母当年是京中第一美人,靖阳王也是万里挑一的风华俊朗,他自然就生的极好,这些年逐渐长开,继承了父母优点的样貌越发惹人眼,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着人时,总是满目情深,寻常他在宫中走动时,宫女见着他,便会羞红脸躲开。
自然事事也都有例外,从头一回见面,七岁的江洵揪了四岁的越容的头发起,二人就此结下了‘仇’。
燕承钰游学归来,宫中自然是都要见他的,他们兄妹二人说一会儿话,皇上那边就宣了御前觐见。
越容已经收拾妥当,得燕承钰开解,此刻心情轻松了不少,连日来的病气都一扫而光。二人走在去往御书房路上,她不住地问着燕承钰京外之事。
“哥哥,你同棋圣下棋,谁赢了?”越容奇道,燕承钰爱棋,此次游学去往江南白马书院,棋圣白葛在那儿教学,怎么会不手谈一番。
燕承钰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我并未同棋圣手谈。”
“白先生同阿洵一见如故,同他相谈甚欢,不曾见旁人。”燕承钰解释道,他虽位高,但一直礼贤下士,并不会强迫旁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
白葛十四岁赢遍棋坛各大家,如今年近五旬,见过多少棋坛大家和天赋出众的少年郎,怎么会同江洵相谈甚欢?明明江洵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样样都不行。
越容惊了,“这是为何?”
燕承钰刚开口,身后却有人替他答了,“自然是我颖悟绝伦,叫白先生一眼相中。”说话的人带着几分懒散和狂妄,可不就是江洵。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在越容身后,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话给听了去。
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衣袍,若是忽略掉他脸上此刻带着的几分轻狂笑意,倒叫人能称上一句君子如玉。
若是从前,越容听见这话,便会开口讽他几句,只是当下,她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的心悸,便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了。
燕承钰摇头,事实当然并不是如此,白葛在棋艺上无人同他一较高下,可他颇为风流不拘,与某些事上,同江洵倒真是一见如故。不过这话不好当着他家妹妹说,他只开口,“走吧,莫让父皇久等。”
剩下的路,越容就走的有些心不在焉了,江洵忽然伸手挡在她眼前她都不知,只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凶巴巴地抬头看向江洵,虽重新上了妆,可她眼睛四周还是微微泛红,一点儿都不能叫人觉着凶狠。
不知何时,江洵走在她身侧,刚好替她挡着几分阳光,他放下手,前头是柱子,若是越容再走两步,就该撞上了。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容儿妹妹?”江洵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将妹妹二字咬的极重。面前的小姑娘永远不知道,她每次看似凶巴巴盯着旁人时,半分都不会叫旁人觉着害怕,只会激起旁人逗她的心思。
越容气也气不起来了,偏过头去,朝燕承钰走近了两步,远离他,带着几分恼怒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谢你,哼。”谁是他妹妹!她多了解江洵,这人分明是拿着她方才在东宫认错了人之事逗她。
江洵也不生气,落她半步,阳光投向他时的影子,恰好落在越容肌肤之上。
走到御书房时,燕承钰不着痕迹的看了二人一眼,心下想些什么却不为人知了,不过他并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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