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生活上来说,也离家更近啊。
“就这地儿,破破烂烂的,是等着我们来解救你们吧?”一看宿舍还是六七十年代那红砖砌成的老楼,小帅更生气了。
薛云芳从小在这儿长大,然后上的华北科技大学,回来就是要建设父辈们奋斗过的地方,听小帅这么说,很生气:“等你也像盛海峰一样,能自己一个人带领着一个团队,研发出一款最先进航测机再说吧,在我小的时候,这地儿比现在还艰苦呢?”
薛云芳要不这么说,小帅还没觉得有什么。
她越这么说,他就越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对盛海峰有意思,崇拜人家。
“你要说工作能力,老子有的是,只不过懒得在你这儿施展罢了,以及,小姑娘,你也才刚毕业,刚参加工作吧,自重一点,行吗?”小帅拐弯抹角的劝说。
薛云芳大大方方的在走路,穿的还是军装,不知道为什么小帅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偏见。再说了,小帅又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留学三年,就从走路上,眼神上,都跟一直呆在国内的人不一样。
“什么叫自重,你这人有毛病吧,是你自己眼睛里,心里,全是龌龊的,卑鄙的想法,还叫我自重,贺帅同志,大清早亡了,我在工作上一点也不比你差。”薛云芳气呼呼的说。
贺帅不想跟个女孩子一般见识。
这不,转身上楼,看见屋里的灯亮着。但是,敲门的时候,没人开门。
薛云芳于是蹭蹭蹭几步,风风火火下了楼,在楼下,喊另一个人问:“孙志海,盛海峰在车间里吗?”
“不在啊,他今天一天都没上班。”楼上有人说。
薛云芳一听纳闷儿了,真是奇怪,不在家,但灯亮着,也不在厂里,问题是,盛海峰还带了个小姑娘,他能去哪儿?
而就在她蹭蹭蹭跑上楼时,只听哐啷一声,这一看,贺帅居然在拿脚踹门。
“你干嘛啊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踹门?”薛云芳吃惊的问。
贺帅示意薛云芳往后退,再一脚,这可是红砖老楼,通体没有承重墙的,这一脚过去,墙都要叫他踹塌了。
“你干嘛啊你,贺帅同志,我得严肃的批评你,你的行为,态度,各个方面,简直跟盛海峰说的,有天壤之别,好好的你踹人家门干嘛?”薛云芳一把拉过贺帅,整个人堵门前面了。
贺帅是想干嘛呢,他觉得盛海峰那个大流氓,说不定这会儿正拐着他妹,在屋子里耍流氓呢。
要不然,看他来了,怎么不开门。
“让开,我今天非踹开这门不可,盛海峰绝对在里面,王八蛋,才多大就会耍流氓了他?”小帅又说。
薛云芳毕竟是女孩子,一看小帅这样子拦不住,伸开双臂说:“好好好,我先停下行不行,我找钥匙,帮你开门。”
“可以啊你,都知道盛海峰的钥匙放哪儿?”贺帅似笑非笑的说,就好像自己把薛云芳给看穿了一样。
薛云芳弯腰,从地上铺着的一块毯子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来,递给贺帅:“他是工程师,经常熬夜加班,要取什么东西,肯定是我们这些跑腿的实习生来,我有他家的钥匙很正常啊,但我不进去,你自己进去看吧。免得你老是说一些无中生有,莫名其妙的话!”
要说巧就巧在这儿,这种红砖小单元楼,隔音特别的差,正好隔壁那家子也不知道在干嘛,总之,小帅刚把钥匙插进去,就隐隐听见嘤的一声哭。
这简直了,一听就是盛海峰和超生俩没干好事儿,而且,这还是超生的声音。
贺帅曾经想过,谁要敢欺负超生,管他是谁,绝对得给揍个半死。
但是,临到阵前,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退缩了。
“算了回吧,一会儿见了我爸我妈,就说我妹和盛海峰俩在加班,明白吗?”小帅回头,恨恨盯着薛云芳说。
毕竟从小盛海峰和超生就青梅竹马,盛海峰又是大哥哥,应该不会胡来,既然俩人想呆一块儿玩儿,就让他们玩一玩儿吧。
他这么闯进去,把超生当着薛云芳的面拎出来,超生得多丢人啊。
薛云芳看小帅,简直就是一身的毛病。
而更可气的是,事实上,她也才大学毕业不久,就在制造车间给盛海峰打下手,偶然,在盛海峰的一本笔记本里见过小帅的照片。
当时惊为天人,觉得这小伙子好帅啊。
尤其她又个头高,一米七几呢,一般的男孩子不愿意跟她谈对象,她旁敲侧击着问了一下盛海峰,听说小帅个头一米八几呢,还以为来了一个能降得住自己的,优秀的工程师。
所以,她才让他爸付冬兵给她介绍的对象,毕竟学工科的女孩子不好找对象,再说了,年青一点,结婚早,将来孩子长的大早,咱陕西姑娘,这方面实诚,打算的早,薛云芳在小帅来之前,把娃的名字都起好了。
可谁能想到,这贺小帅,一会儿疯一会儿傻的。
居然是个神经病!
……
当时,在薛超家里,贺译民毕竟是局级干部,没好意思多说话。
从薛超家出来之后,听小帅说超生和盛海峰俩在连夜加班,回不来之后,贺译民俩口子在小风嗖嗖,鬼哭狼嚎,疑似还有虱子的招待所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小帅精神萎靡,还得去报道,而贺译民呢,大清早六点钟,先整体围着飞机厂转了一圈,又跟周边的人聊了一下。
这是个小型的飞机制造厂,条件确实艰苦,也很简陋,从80年代开始提倡搞经济,将近十年的工夫,国防这一块的发展,当然比不上经济更重要,尤其是这种小型飞机制造厂,国家给予的重视就更一般了。
毕竟大型运输机的研发,还是在空客公司。要不是盛海峰来了之后研发了航测机,他们这几年在研发上,交的就是白卷。
“贺局!”薛超要去上班,正好碰上贺译民,于是打招呼。
贺译民跟他握手,问他:“你们这儿效益还行吧,除了运输机,航测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大型项目?”
“目前来说没有,对了,贺帅能力怎么样目前我还不清楚,但盛海峰的能力是我们全厂上下有目共睹的,你就没办法把他调到京市那边的卫星制造厂吗,这孩子要放我们这儿,可真就埋没了。”薛超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卫星制造厂了。
贺译民转了一大圈,也对这个厂子有了具体的认识,确实觉得,要论发展前景,肯定没有卫星帛造厂那么好。
但是,当初王院士为什么要把盛海峰送到这儿来呢?
当然,这个问题,得回了北京,亲自问王院士,他很可能才能知道。
再说上海这边。
盛成一直特别担心,怕盛东在品牌方面前坏的水,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当然,这个只能是他自己私底下担心,答应盛海峰的事情肯定不会变,当天晚上,他就召开股东会,变更了属于超生的股权。
于是,第二天一早,盛海峰就拿到属于超生的股权书了。
而盛成呢,因为操心这事儿,一早上醒的够早,而他呢,跟儿子又睡在一个套房时,所以,吵来吵去,五点多就把盛海峰给吵醒了。
“也不知道见面会的情形会怎么样,我特别担心,就怕这次没有品牌方愿意跟我合作。”盛成说。
盛海峰对于这件事情,因为超生昨天在自助餐厅遇到的事情,睡了一晚上,却有了新的看法。
于是他说:“您就这样想,现在咱们国家是不是经济正在飞速发展,是不是有十一亿六千万人口,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这么庞大的市场可是一块很肥的蛋糕,谁不想进来分一杯羹。但是爸,并不是所有的品牌商都有先见之明,会选择到对的人,跟对的人合作,并且一举打开中国市场。但是,好的,有前瞻性的品牌商,他一定最看重的,是您对整个品牌的资金支持,以及投入的运营能力,还有就是,您一定要向对方传明一种态度,那就是,即使我们拿到了对方在大中华区的独家代理权,我们也一定会尊照总部的品牌定位,绝对不耍小聪明,为了一时的高利润,做一些损害品牌形象的事儿,我们更注重品牌的塑造和发展,不要害怕一个品牌商淘汰你,只要有一个品牌商认可你这种态度,那你们的合作,就必定能让一个汽车品牌占领市场,这就可以了。”
说到这一点,盛成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儿子,要经商,绝对是个天才,只是可惜一点,他专注科研,不愿意来经商。
而确实,就市场来说,你抢到多少个汽车品牌的独家代理都是闲的。
你能把一个牌子的汽车,做成全中国上下的驰名商标,你赚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看你说得多好,我也真是想不通,你干嘛呆在陕西那么个偏远的地方,而不回来跟我一起做生意。”盛成于是又说。
盛海峰匆匆洗了把脸,当然,他没忘了,自己把超生拐到上海的事儿呢。
他本意是计划的很好的,俩人飞到上海,转让股权,然后呢,他再带超生吃个饭,赶晚儿回到陕西,神不知鬼不觉,这下可好,昨天晚上忙完就11点了,只能住在这儿。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超生人虽小,但遇到大事儿,可一点都不含糊了。
“放心吧,到时候咱们就跟我爸我妈说,在你那儿加了一夜的班不就行了,放心睡觉吧。”当时,超生安慰盛海峰说。
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小盛就是这么着,一点点被超生给惯大了胆子的。
当然,胆儿再肥,这会儿也该坐飞机回去啦。
就这,三个小时到陕西,等到厂里的时候,也得将近11点。
所以计划的饭也没吃,计划的玩儿也没玩儿,急匆匆的,盛海峰把超生喊起来,就去赶飞机了。
盛成送走了盛海峰之后,把他刚才讲的那段话在脑海里酝酿了一番,就去参加品牌商的见面会了。
在场的,来自各个,各个大汽车品牌的品牌商们,集聚一堂,当然,国内各个大企业,公司的老总们,也跻跻一堂。
因为盛东的离间,来自美方的几个汽车品牌,明显的,在主办方介绍盛成的时候,那眼神里,都对盛成流露着深深的偏见,显然,哪怕有盛海峰晚上又给品牌商们发了邮件,但可能更多的人没有收到,或者没有注意邮件,所以,他们对于盛成,从一开始就拒绝交谈了。
这么说,盛成今天注定是要凉凉了?超生的汽车代理公司,也要凉凉了?
肯定不会的嘛,毕竟小人参的福运是无敌的哇。
就昨天,差点被桥本一郎行贿成功的那个品牌商代表,名字叫弗兰克,来自德国,而他所代表的,并非某一个品牌,而是来自德国的大众、奔驰,奥迪,宝马等好几个汽车品牌,目前要招的是整个大中华区的销售总代。
盛成在场被人排挤,而弗兰克呢,又怕自己要被人再度栽赃行贿,然后签下不平等条约,两人于是都没有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去,为了免于尴尬嘛,然后就交谈了起来。
正好盛成懂德语,而弗兰克呢,也没看过盛东发的邮件,两人聊着聊着,居然觉得双方在经营品牌上志同道合,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
好家伙,聊到最后最后居然聊成了合作,也就是说,弗兰克所代表的德系车的大中华区总代权,一下子,就全落到了盛成的手里。
当然,身为股东,超生在飞机上围着四种饮料喝的时候,可不知道,从今往后,整个大中华区,每销出一辆德系车,就有一点小钱钱会掉进她自己的兜兜里哦。
下了飞机,不错嘛,才9点40.
“对了,今天要你爸你妈问,你要怎么说?”盛海峰谆谆诱导,当然是不希望超生说漏嘴,要不然,他怕贺译民和贺帅俩要拦在角落里,把他给打死呢。
要说盛海峰是个违法犯罪分子,超生就是滋生他罪恶念头的温床和肥沃土壤。
“你就放心吧,我就说咱们傲了一夜,喽,你看,我都有黑眼圈呢。”说着,超生伸出手指头,在车尾气管子上抹了点黑色的煤灰下来,给自己涂了一点,也给盛海峰涂了一点:“可看看吧,咱俩都熬出黑眼圈来啦。”
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她眼眶下面一边抹了一点黑,看起来怎么那么可爱啊。
天啦,这是怕贺译民全家要把他打死,要不然,盛海峰马上就得把超生拉到民政局,审请结婚。
但是,正所谓老鸹狂就要打破蛋。
为了能早点赶回去,盛海峰车开的有点快,没看清楚,快出飞机场的时候,路上突然冲过来一个赶飞机的人,这一脚急刹车,超生的头撞到了前面,盛海峰自己的头也撞到了方向盘上,鼻血都给撞出来了。
这简直就成犯罪现场了这。
好在超生头上只是起了个大包,涂点自己的口水就没事儿了。
盛海峰流鼻血了,但是,涂点超生的口水,那鼻血也立马就不流了。
好吧,虽然过程惊险万分,但是,赶在10点30分之前俩人到飞机厂了,真是完美的犯罪啊。
……
再说贺帅,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年纪轻轻,第一天到岗上班,就要承受如此复杂的事情。
是的,昨天他临阵收脚,给盛海峰留了面子。
但是盛海峰也太过分了吧?
这都已经快十点半了,盛海峰要再不来上班,他妈都该跑他宿舍里找人去了。
但是这家伙也不来上班,他到底在干嘛啊?
这不,小帅正着急着呢,就见盛海峰还是昨天的衣服,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那脸色,眼圈儿还是青的,果然,一看就是熬夜了。但是,脸又显得容光焕发。
小帅又不知道他脸上涂了超生的口水,还以为他这面庞容光焕发是因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流氓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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