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四爷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若是让他再选一次,还是会如今天这般。
就是又要死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早一点,嘿嘿
第14章(捉虫)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奔腾而至,护卫四周的侍卫们交换眼神,迅速动作了起来,一队的人把马车包围在一起,另一队列成圆弧拔刀迎向来人。
利刃整齐一致的出销声音,惊得冲刺而来的马匹,前蹄高高抬起,后蹄则不安地来回移动,在这肃杀的气氛下,马匹突然发狂了。
清宁一个前扑,双手用力抱住马身,在马匹的躁动中很快头晕目眩,连隔夜饭都感觉要被颠出去了,隐约听到了苏培盛的喊叫声。
疯马却未停下来,用前蹄嘶吼着扑向围上来的人。
在伤了几个人之后,围着的官兵因为忌惮清宁的安危而僵持不前。
原本就因连续跑马而疲惫不堪的清宁渐渐没了气力,她觉得自己自己又要为冲动买单了,之前是为了救小孩被货车碾压,现在则是要被疯马践踏。
两者都是大写的惨!
“用弓箭射杀,其他人用砍刀对准前蹄。”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清宁猛地抬起头,就见四爷倚靠在马车前,望向她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清宁气急,不是说他受到刺杀,伤口靠近心脉,情况不太明朗,难道现在站着的人是在回光返照嘛?
那她这狂奔而来,是图什么?
“胤禛……”你个大猪蹄子,清宁的话来不及喊完,伴随着马匹的惨叫声,身体遂不及防地向前扑去。
眼前是黄沙飞舞,耳边是急促而至的脚步声。
肯定来不及了!
清宁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脸部滑行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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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
身子被推了推,清宁不高兴地背过身去。
四爷有些无奈,刚想动吧,又是一声闷哼,他前胸的衣衫又淌了血出来。
苏培盛想要上前,被一个冷冷的眼神丢出马车。
“福晋。”四爷抓住清宁的胳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马车原本就小,两个人挨得近了,入鼻的就是恼人的血腥气。
清宁身子一僵,挣扎的动作却小了下来,哪知道身后人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被他包在怀里,脑袋顶着对方的下巴,更不自在了。
轻轻动一下,似乎都要碰到对方的伤口。
清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只听到四爷急喘的呼吸声,她再躺不住,猛地坐起身,扭头就见那衣襟早被血水浸透。
眼泪刷刷地就下来,清宁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鼻子一抽一抽地从暗格里翻出苏培盛准备好的伤药
四爷指了指清宁的脸:“过来,爷先替你上药。”
清宁没吭声,低头小心翼翼地拉开沾了血的衣领。
其实在她被甩下马的那一刻,侍卫们扑过来想做垫背,可还是慢了一步,指望马车上的四爷英雄救美,那更是想也不用想。
还好侍卫的砍刀快准狠,和弓箭一起射中,那马是一刀毙命的,连挣扎都没有,才让清宁免于摔下马后被践踏的危险。
不可避免地,脸上被细碎的沙粒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
大夫被从别的马车请了过来,诊断后也只能是细细清理后用药涂抹。
这黑灯瞎火的,还不如回了城里再说。
原本去城外的庄子时间上更快一些,清宁却懒得计较两边紧紧多费一刻钟两刻钟的时间。
她是坚持要回府的。
“我出来的时候,弘晖急得不行,都要去把马匹牵了出来了,可爷说,这大半夜的,他再懂事还是个小孩,身体又不知道康复全了没。我就没让他出来。”尽管知道回府后,会有人详尽地报备,清宁还是认真地想让四爷知道弘晖的好。
在这样安静却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四爷心里尤其柔软,轻拽住清宁的手:“爷知道,是爷的错。”他真没想到福晋会骑着马横冲直撞地赶过来,也是这个时候想起,成婚头几年,福晋也是跟着去过塞外赛马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福晋的一眼一行变得古板克制,而他们之间也渐行渐远。
朝堂上的波橘云诡,反复的阴谋阳谋,让他无暇在后院上分心。
可再多的言语,再多的理由,都在眼前化为沉重的感慨:“爷真没想到你会赶过来。”他都已经平静地等待死亡,可那忽至的马蹄声,惊得他一骨碌爬坐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他看向帘子外面的神情有那么惊喜期盼。
清宁哼了哼,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轻柔,只一只手实在不方面,就从四爷手中抽了另一只回来,嘴里却是忍不住抱怨:“你说当阿玛受伤的消息传回去,当额娘的出来也跟着受伤,我们两个要都不会去,他不定多焦急。”
至于赶不赶来,是她能选择的嘛。
苏培盛大半夜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带了四爷遇刺的消息,哪怕他再三保证没有生命危险,可那个节骨眼,又一定要清宁这个福晋去或者他自己一定要骑马赶回来,任谁听了都以为这是抚慰之言,许是还怕耽搁了临终遗言。
就清宁所知,在她跟着苏培盛离开后,府里的幕僚团也都是立刻行动起来,就是为了在事情彻底定性前,务必不让府里出什么岔子乱子。
清宁想得非常清楚明白,不管四爷会不会出事,挺不挺得过去,既然出来了,她就努力做到最好。
骑马夜奔很危险,但也是机会。
弘晖被救下,也代表日后的四爷府会有非常多的变数。
清宁不得不为他多加图谋。
只是这一切的想法在看到四爷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一息之间,荡然无存!
“怎么这么严重?”清宁都有些怀疑这人刚才怎么还能挺着这样的身体出来,更甚至在她摔倒后,不顾众人的反对,把她扶了起来。
幸好她当时没有什么霸道总裁公主抱的想法,只是觉得扑了个狗啃死的自己,非常丢脸。
四爷早已习惯喜怒不露于色,哪怕疼痛钻心入骨,在看到清宁落泪的时候,仍旧轻笑:“是不是很丑?”行刺的武器是特制带着倒钩的,刺进去,拔、出来,都带了血肉。索性大夫处理的时候并未发现倒钩上有毒,想来行刺一事的确是突发而起,对方趁乱行事,并不是筹划多时。
清宁摇摇头,心里斗争一番,才不舍的挤出半滴空间灵液,趁四爷没看见,落入伤口中。以四爷的身份,回去后,太医院肯定会派了太医过来,她没敢用太多,也是灵液库存不够,已经从之前的两天一滴,到四天一滴。
清宁怀疑,空间灵液效用太过霸道,往后只怕出现的频率更少。
她如今也就正好存下一滴。
在确保灵液融入血肉里,清宁轻手轻脚地上了药,才抬起头笑道:“爷又胡说,我现在才是又丑又蠢呢。”
毁容肯定不会,最严重不过就是有些浅印子,但只要涂了粉也是能盖过去,绝对不会被明显的发现。
何况她还有半滴空间灵液在手,再不济空间的普通水也能用来洗涤,效用是肯定比不上等于是精华的空间灵液,但长期使用,也是绝佳的护肤品。
清宁用了几日擦脸,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皮肤在一点点变得细腻。
只是还不等她高兴两日,就变成如今这样。
“哪里丑?”四爷没等清宁,自己把衣衫阖上,目光落在那因着时间过去,开始泛出淤青的脸,毫不违心地夸道:“漂亮着呢。”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这般诚挚的觉得。
他觉得是两辈子以来最真的真心话!
清宁哼了哼,不信。
纵然用纱布擦了脸,啥也没看到,但想想也是知道,自己现在这脸能好看到哪里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清宁不信,她一点都不信。
系统也不信,在它的提心吊胆中,任务在最后一分钟提示完成后。
四爷终于又多苟到一天。
子时正,队伍才到城门外十里处。
三爷已经等在城门口,得知四福晋也在马车上,微微惊讶过后,隔着马车同四爷说:“那四弟先回府里,咱们明日再说。”
还能有力气说话,说明死不了。
三爷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手一挥,就有人放行。
宵禁时分,四爷府进出的动静,根本瞒不住。
三爷过来也是压阵。
总归老爷子回京前,绝对不能让老四出事,否则不只是在热河的那几个哥哥弟弟,就是自己这个推了老四前去山东河间的人,也逃不了。
三爷觉得自己着实冤得很,可谁听?
不是不知道,而是大家都知道。
康熙如此,太子、直郡王,八爷、十三爷、十四爷都是如此,可在得知四爷遇刺后,对那折子的恼怒,早被丢到九霄云天之外。
而在四爷养伤的时候,太子和直郡王离开北巡队伍,先行回京。
康熙带走太子和直郡王,是为了制衡,让他们一道回去也是如此。
不过才康熙四十三年,皇阿玛对太子二哥和大哥的警惕就已经如此明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玄学没赶上,哭唧唧
第15章
“这是好事。”坐在床前的邬思道见四爷看来,泰然自若地笑道:“无论是太子和直郡王一同返京,还是四爷这次遇刺受伤,都可以说是好事。”
四爷垂下眼眸,对于邬思道能窥探出自己的想法已不像上一世那样芥蒂。邬思道能看出自己的野心,他同样也能看出对方的抱负。
前世半隐江湖并未邬思道心中所愿,他也不是非要做鸟尽弓藏的事情,只是哪怕坐拥皇位在众多事情上仍旧身不由己。
四爷也算经历一回,已是明白许多人事变化。
“那么有关山东河间的后续,邬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一个字“闭”。”邬思道看向四爷的目光灼灼。
是闭门谢客,闭不出户,也是躲避。
在山东河间的事情上,四爷固执地把事情挑出,拔萝卜似地带出不少人,原本邬思道等人就在筹划如何让四爷安全从此事上安全脱身。
实则并不容易,因此这次遇刺,也算是因祸得福。
四爷遇刺重伤,连夜回府,太医院已经有数人在等候,诊断的时候,伤口形状可怖,若偏上一分就要直入心脉,那就真的是危在旦夕。
来的太医中有他人耳目,四爷的伤情是瞒无可瞒,更别说造假。
然而虽不知缘由,但四爷清楚知道他的伤口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恐怖,也没有太医们说得那般夸张。他有心询问系统一二,只是被问及是否因此要用掉一个问题的权限。
四爷犹豫了,也确信此事系统至少是知情的,伤口也的确如他所想,当时十分危险,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晋及时赶到,让他不仅平安度过,伤口也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四爷为了方便养伤,住回了清宁和弘晖在的院子,有女眷在,外人想来探病就有些不便。
邬思道从屋里出来,就见到在院里散步的四福晋,微一犹豫,就推着轮椅上前。
清宁回过身的时候本意是避开,可对方目的了然,明显是冲她而来。
他还是弘晖的教书先生。
古人师恩大于天,她也该以礼相待,更遑论他身为幕僚对四爷众多决策的影响。
“邬先生。”清宁从鹅卵石地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可是要我帮忙叫了您的小厮进来。”
从她住在这里,能进出院子的人就更少了。
邬思道是被苏培盛推着轮椅进来的,不过刚才苏培盛有事出去了。
“烦劳福晋了。”
“邬先生客气,弘晖顽皮,身体才又康复,我还想请先生多多包涵。”清宁朝邬思道微微颔首,喊了个在廊下眺望的小丫鬟过来,让她出去喊了小厮进来。
等小厮推了邬思道离开,清宁轻叹一口气,返身往屋里去。
四爷似乎没有听到脚步声,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才说不让爷看折子,怎么又看上书了?”清宁无奈极了,上前抽过书一看,竟然还是有关书生小姐这样的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爷看这还不如……”清宁话语一顿,本想说看折子算了。但想着这人算是工作狂,怕是巴不得抱着各种邸报过活,反而其实对这类话本子无从好感。
这样想着,手中的话本子已经被放回床头的高几上,语气自然地说:“不如爷等身体好一些再看。”
“爷的身体没有太医说得那样不好。”四爷说话的时候盯着福晋看,见她不以为然,无奈转移了话题:“邬思道走了?”
“福晋以为他如何?”
清宁惊讶地看向四爷。
四爷挑眉:“福晋作何这种反应?”
清宁摇头,过后笑道:“我以为爷向来不喜欢我议论这些事情。”不是说四爷从不说外头发生的事情,只是除非涉及到福晋,从来只是把最后的决定告知。像这样问,实在少见,以至于她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并非不喜。”四爷说了这么一句,又问:“福晋以为?”
这就是一定要自己回答了。
清宁有些想不通,字斟句酌后说道:“晖儿挺喜欢邬先生的,就是在我这个做额娘的看来,功课是不是难了些。”
要只是读书识字,难就难了,但从弘晖哪里偶尔泄漏的话语中,还是能听出邬思道已经开始教导弘晖为政之道。
“不难了,爷像弘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一个邬思道来当先生。”要说皇子们的教学条件肯定是好,只是有些东西要教,有些东西就得自己去摸索。康熙不会阻止皇子们私底下拜师,甚至还会专门为皇子们指定先生。
但四爷八岁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半个嫡子的身份,就注定一切为太子让道。也是有大哥在,还轮不到他来做磨刀石。
“弘晖有一个为他考虑的好阿玛。”目前看来,四爷对弘晖多有偏疼,只是这份疼爱也不知道能延续多久,会否有另一个人出现代替。清宁只希望这一日,来得更迟一些。
在她的努力下,四爷也似乎因为弘晖的一场病,改变了态度,弘晖已不是从前那般惧怕四爷这个阿玛,甚至言行中透着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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