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师出有名?我还以为你想找个机会和他们玩。
是耍他们玩!雨果纠正道,等他们以为发现了什么的时候,我假装自己是那条被钓上来的鱼。结果呢?他们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愿意展现出来的。敌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随时可以收取战果,就像是被猪笼草诱捕过来的昆虫一样,只有死亡到来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死亡?阿撒托斯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个词,这是你希望的吗?
他在雨果看不到的角度翘起嘴角,顶着伊戈尔看穿一切的无奈眼神叫出一个名字:尤里塞斯·瓦伦。
阿撒托斯的声音并不大,声调也不高。
但两分钟以后,被他叫道名字的男人从地下室的方向走出来,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水,语调平平地说道:您叫我?
威廉姆斯跟在他身后,用口型向众人示意:他累过头了,现在神志不清。
我头脑很清醒。尤里回头看了威廉姆斯一眼。
仿生人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偶尔的行为方式很好猜。尤里僵硬的面颊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评价威廉姆斯温和外皮之下某些时候透露出来的、和雨果相似的本质:即热爱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人类转过头,对阿撒托斯鞠躬行礼: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阿撒托斯打量着他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无精打采,但是明显比过去精神不少的面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
音乐声。神明指了指手中的移动终端,能听见它吗?
能。
什么感觉?在真实和虚幻的乐声重叠在一起的时候?
尤里渐渐明白过来,想了想回答道:混沌中重新有了秩序。
阿撒托斯点点头。
雨果想要发布一个任务。他无视了在场的两个仿生人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地对尤里说道,你正好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他对你的帮助。
尤里心中一紧:是什么任务?我会尽力。
应该不会很困难。阿撒托斯说,它有足够的能力把复杂的敌人简单化,并且通过前期部署削弱对方的实力。
喂!雨果道,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
这不是你说的吗?阿撒托斯无辜道,布局,诱饵,剿灭,死亡。现在我为你带来了现成的杀手,你都不用亲自动手。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而我在试图为一个朋友达成它的目标。
尤里瞳孔因为精神紧绷而紧缩了些许。
其实他也想象过自己被迫坐上的这辆列车会驶向什么地方。
万万没想到第一站就这么刺激。
阿撒托斯说的很直白,祂在尤里眼中也不是会用这种话题开玩笑的类型,那么夺取同族性命就不再是简单的、像游戏中干掉一个NPC般简单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啊。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是不是同族根本没有关系,就算邪神不存在,人类社会不是也在永无止境地内耗吗?杀人犯和内战从来不会根绝。所以这条命令的主要矛盾其实是:
你愿意听从祂的命令去夺取他人性命吗?
你有能力承担这行为带来的良心谴责和后果吗?
如果对方是无恶不作的罪犯呢?
如果这个人死掉也不会有人为他/她伤感或复仇,甚至会拍手叫好呢?
雨果轻松的表情和愤怒的表情一起消失不见了。
它仰起头上下观察着尤里,仿佛卖家站在肉铺前挑剔一块猪肉,半晌它说道:行啊,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尤里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
他其实想问,对方是谁?为什么?
但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战争有意义吗?
疼痛有意义吗?
伤口反复撕裂又愈合。
他几天前被阿瑟捅了一刀差点死在深海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问。
伊戈尔抱着手臂紧皱着眉,无声地站在房间的一角。
其实他恐怕才是这里面除阿撒托斯以外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个人。
因为见惯了战争,所以就算感到不适,也很熟悉如何用利益和立场衡量一个人是否该死与之相悖者,即是敌人,直到另一方再也无力继续战斗为止,与正义与否毫无关系。
跟何况,阿撒托斯不会任由事态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都没有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
直到一个语音通讯请求传递到了艾丽卡的移动终端上。她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大人们,摘下耳塞问道:我要接起来吗?
雨果问道:是谁的电话?
其实它早在震动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知道了。
是福特先生。
是啊,福特·希尔,恐怕背后还站着一百个教廷的审讯和谈判专家。雨果话音刚落,威廉姆斯迈着轻柔的步伐、像一个舞蹈家、又像一只黑猫般走到艾丽卡身边,俯身按下了接听键。
艾丽卡眨着眼睛,显得有点天真的迷惑不解。
倒是温蒂不安地看了一眼伊戈尔,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福特·希尔沉稳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艾丽卡?
我在。
你前两天是不是和朋友去了一趟首都动物园?
嗯。
是这样的。福特卡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天跟你同行的人是谁?
评论员先生心中无声咆哮:还能是谁!妈的。
要不是他现在身处敌军(咦)大本营,周围围着一群脱下武装都掩盖不住硝烟气、又自称是教廷的人,福特绝对会把这句脏话冷冰冰地、气势汹汹地甩到他们脸上。
真是受够了。
gu903();邪神也是。你们以为每次的突破口都是艾丽卡吗?其实有几个畜生会为难小姑娘?每次受罪的都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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