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身上没多少银两,但爱凑热闹便跟了上去。有的则对所谓的拍卖会好奇,想去一探究竟。另一部分还想再细瞧标本画。
总之,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周运上了楼。
温遥一直在堂后观察,没想着会上来这么多人,好在软塌准备得多。
待众人入坐,周运立条桌前,朗声宣布竞拍要求。
本次竞拍之物以价格最高者获得,每番有三个呼吸考虑
起拍价二十两银子。
话甫,人群立马沸腾了。
二十两银子虽不多,但也不少,一些来凑热闹的书生只能偃旗息鼓,原本还想着拍下一幅带回家,有的则想着一定要拍下来,到时候带去给朋友们看,一定很有面子。
就连一些管事,或小商户都暗暗搓手,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这时,顺安突然小跑到温遥跟前,来不及换气就说:主子,徐二少来了。
温遥有些不解,不就是来了个人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看向顺安,问:人在哪?他有入场券么?没有的话不能进来。
顺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家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徐家可是大陈首富,富可敌国,多少人想要结交的,且不说现在来的还是徐家当家人,不久前徐二少力挽狂澜从众多子嗣中横空而出,不到几日就成了家主,那可是徐家众人挤破脑袋都想的家主之位!
主子,那可是徐家当家人,他能来咱们的生意会更好!顺安猛地拔高声音,说完才想起皇上还在。
比起首富徐容与,他自然更偏向皇上,这么一想他猛地拍了自己脑袋,他家主子是什么人,哪里还需要主子向徐家龙攀凤附?!
方才还一脸急切,这会儿满脸笑容,那笑容温遥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孩子怎么被个叫徐容与的吓得一惊一愣,现在还一脸傻笑。
温遥脑内一阵猜测,最后得出顺安喜欢上了那名叫徐容与的男人,他默默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门当户对,顺安没什么身份,关键人还没有那啥功能。
想想就是一场单恋的苦情戏。
顺安丝毫不知道自家主子想歪了,他兀自笑了会儿,说:人带了入场券,我这就把人带上来,徐二少不缺银两,他若是上了二楼,看重了主子的这些标本画,肯定能拍出个好价钱。
温遥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回头看了眼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叶褚,眼光一下子柔和下来,他扭头示意顺安先出去,然后慢慢走到叶褚身边跪坐。
很忙?
不忙,怎么了?叶褚抬头看他,语气柔和。
温遥摸了摸他手背,柔声说:子予认识徐容与吗?
认识。叶褚一把抓住他手,将两人的手扣在一起,勾着唇角看温遥。
可知他人品如何?
人品?叶褚嗓音低沉,二字含于唇/间,好像爱人在耳畔低吟蜜语。
温遥猛地反应过来,解释道:品性!对,那个叫徐容与品性如何?
差点忘记那人的名字。
他人可交。叶褚说,他跟徐容与也只是偶尔接触,并不知对方私底下如何,但作为合作伙伴却十分不错。
温遥点了点头,能交说明人品不差。
怎么突然问起他?叶褚看着温遥熠熠生辉的眸子。
温遥也不打算瞒他,谁叫他喜欢对方呢,不隐瞒不欺骗宠着对方,这是他对待另一半的原则。
他这会儿来了。温遥说:人就在楼下,顺安去接他了,我听说他很有钱,像这种大款我们能敲一笔是一笔。
闻言,叶褚被他的话逗笑了,高挺鼻梁下,是微微上扬的薄唇。
他注视着温遥,眸里情意温柔好似能溢出水来。
一会儿我在旁边同遥遥一起榨大户。
温遥哪儿会让亲亲皇帝动手,他立马摆手说:不用子予亲自出马,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叶褚笑了笑,看向他的目光柔在眼底。
好,那如果他不同意,我再出手。
温遥洋溢着甜甜笑容,心里一片柔软,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他家子予这么好,他一定要对子予更好。
这种要对对象好,宠着对象的思想,深根蒂固,大概是温家人特有的基/因,当然他指的是后世的温家。
现在的温胜一家简直就是温氏的耻辱。
怎么能有这样的父亲?
想到这儿,温遥眼神暗了暗,一想法呼之欲出,等他赚了更多的钱,最迟年底他就要成为排得上名号的富商。
到时候送子予一个惊喜。
他有些期待对方到时候的表情。
思至此,他轻轻一笑,刚想靠近叶褚,顺安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主子,徐家主到了。
当着本人的面顺安没再叫徐二少,而是带着几分恭敬的称徐家主。
请进。温遥当即坐到另一边,心底还有几分叹气,早知道就该提前亲近子予了。
徐家主,请。顺安推开门,恭恭敬敬请人进屋。
徐容与没吭声,朝后面的护卫看了眼,然后说:在门口等着。
看到他手指方向,顺安愣了下,联想到对方身份,便只能无视流请那双不愿意的眼神,对徐容与客客气气道:按理说他是我们食府的掌柜,哪有守在门口的道理,不过您是贵客,所以小子一会儿劝说一番。
徐容与浓眉动了动,没想到这小人没骗他,当日在徐府匆匆一别,他只以为小孩儿害怕自己,故意编话诓骗自己。
顺安察觉到一丝尴尬,他忙又说了声请,徐容与这才收回目光,踏过门槛走了进去,顺安带上门,然后对那名护卫笑了笑,拉着流请去了一边,小声道:怎么回事?看样子徐二少好像认识你?
流请摇了摇头,一脸懵怔,他只觉得这人有点儿脸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也是,他一天见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记住,还不得累死。
顺安不疑有他,低声慰藉:放心,大家都上了二楼,前台应该没什么好忙的,我去守着就行,就麻烦你在这里守着了。
流请嗯了声,不过是守在门外,也没什么困难。
等顺安走后,他便和护卫一人站一边。
徐家主?温遥见到来人,有些诧异,他以为这个徐家现任当家人,三十岁没跑,不料这般年轻,这边坐。
徐容与点了点头,目光在温遥后方的叶褚脸上停留须臾,然后又移到温遥身上悄然打量几周。
少年年纪不大,眉宇中却带着踌躇满志的士气。
老实说方才我听顺安说,徐家主带着入场券来了,怎么想都觉得诧异。温遥对上他冷冽的神情,没半点胆怯,大概是因为身后有皇上保护,又或是与天子相处久了,性情也如天子无二。
温遥起了话茬,徐容与碍着皇帝在场搭了话。他抿着唇道:这些日子京都内全是贵食府美言,不巧我也想来见识何为花馔,只可惜来晚了。
不打紧,下个月咱食府还会开一次,到时小弟定派人送入场券到您府上。
那就有劳了。徐容与点了点头,嘴上说着客气话,面上却没半点客套,话一落就想到门口的人儿,又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徐家主请讲,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嘴上笑着说要帮忙,心里直犯嘀咕,这人富得流油又和子予有些交情,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帮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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