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理寺,地牢中。
温胜一身邋遢,蓬头垢面坐稻草堆上,静静望着开缝的墙面,不知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几道突兀的声音,接着是身体倒地声,温胜连忙站了起来,心头思绪百转,有救他的,有杀他的。
半刻不到,那人站定牢房前,温胜见他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当即颤颤巍巍,又满心欢喜道:大、大人,您来救下官?
男人没吭声,一刀斩断锁链,长靴踏在青砖上发出蹬蹬蹬声,每一声都落及温胜心尖,令他升起一股惊心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就是墙了,温胜退无可退和男人周旋,大人,您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温胜从未见过这人,只知道他和那位关系十分亲密。
男人依旧不言,透过斗笠边缘看了眼聒噪的温胜,而后身形一闪,接着便出现在温胜前头,头也不回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温胜腹部喷出大量的血,来不及转头,身子便直挺挺倒地。
男人斜斜看了眼滴着血的剑尖,随后如一阵风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隔日一大早,大理寺卿匆忙前往德武殿,李全将人拦下,常大人何事?
下官有一事需禀告皇上。常寺卿拱手行礼道。
李全乃二品掌印大太监,他不过是个四品官,见了李全自当得行礼。
何事?皇上没空。李全冷冷道,近来不少大臣以有事启奏为由,前来扰主子心烦。
主子被惹得烦了,便吩咐他除了紧急严峻的事,其余的都让他们滚蛋。
李全虽没说粗鄙之语但态度却一丁点都不客气。
众人见状只得唉声叹气离开。
常寺卿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今早狱卒长来报,昨夜有刺客夜袭,工部左侍郎温胜于牢中被害。
李全闻言眉毛皱了起来,找仵作不曾?
尚未,下官一早才知此事。
你且在外等着。说完,转身进了大殿。
温遥听见他和另外一人的声音,此时看他进来,便问:什么人在外面?
大理寺卿常安生。李全回答道。
大理寺卿?他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孟江苍一派?
他来做什么?叶褚眉头都没皱一下,看样子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他来汇报昨夜工部左侍郎温胜于大理寺地牢被杀一事。李全低下头,似乎已经想象到主子的怒火了。
然而等了半刻,依旧没听见主子动怒的声音,他悄悄抬头,只见小主子站在主子前边,两人正交谈着什么,见状他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并打发常安生离开。
大殿内,温遥问:昨晚还想着去地牢看他,人便这么没了,子予觉得是谁动的手?
叶褚眉头不解,应该就是那人了。
谁?沉然?温遥道:不可能。
他为何要这么做?温遥问:不救人反而杀人难道他真的跟我胡编乱造说的一样,那人已经将他放弃了?
叶褚略一点头,当时温胜没有说实话,他在误导我们。
误导我们?温遥想了下,那日温胜说的话不多,从一开始坦白他跟原身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便一直强调苏云缅和先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到如何杀了苏云缅,以及李家被害,温胜当时说的什么,找地江湖人动手。
江湖各大帮派几乎不与朝廷争锋相对。
但温遥不知道这个。
温胜坦白后,叶褚就说过他有一半的话不能信,也就是说江湖人这个有一半是在说谎。
不错。叶褚见他回过神,道: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一点。温遥说:温胜故意误导我们为了什么?
我可以判断出他之前一直在引导我走入一个误区,他想让我们之间产生矛盾,一旦我相信了他说的话,那么我极有可能会离你而去。
叶褚没说话,若温遥真的相信温胜说的,苏云缅和先帝之间有什么,温遥可能会受不了离开,而他估计也无法承受。
好在他们都没有相信温胜所言。
温胜见计谋不成,便接着撒谎,他之后交代了如何杀害苏云缅,他曾经提起过一名会易容术的游医。
据他了解,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少之又少,既是说温胜在骗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以为苏云缅的尸首被人带走了。
温遥此时突然看向叶褚,叶褚似有所感应回头,与他对视,二人几乎不约而合开口,温胜也许不是毒杀的岳母/我娘。
两人看着彼此,皆忍俊不禁笑了。
叶褚问:遥遥和我想到一处了,你是怎么认为的?
首先温胜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名游医,同时也不可能会这么恰巧就有游医找上门,还有就是易容术。温遥解释说:虽然我不知道易容术的复杂程度,但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会。
我想这点他多半是在骗我们但他又为什么骗我们?用意是什么?
叶褚接着他的话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找来的并不是什么游医,而是大周的人。
你是说他会动手杀害娘,是因为接到了那头的指令,并且很快大周就指派人过来。
温遥问:子予知道大周什么人会易容术吗?
叶褚摇了摇头,他尚未和大周武将交手,唯一接触的大周人便是沉然,但他从不知道沉然是否会易容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也被骗了。温遥得出一个大胆猜测。
温胜这人十分小心谨慎,他估计早知道我的人在府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叶褚道。
温遥敏锐扑捉到这句话的几个重点,等等,你是说你早就安排人在外监视他了。
叶褚赫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老老实实闭上嘴。
温遥缓了口气说:你早知道被送进宫来的人是我。
叶褚笑眯眯看着他,笑容里多了些讨好。
温遥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捏着他鼻子质问:之前故意对我凶巴巴?
明知被塞入马车的是我,还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
温遥用了几分力,叶褚喘不过气来,双手搂着他腰,在他跟前蹭了蹭,讨好道:遥遥我真不知道那是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进宫的人是你。
温遥松开他的手,戳了戳他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编吧。
你早知道进宫的是我,所以我才能如此顺利进宫。温遥分析道:当时我被他们迷晕,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论他们用的马车还是娇子把我运走,进宫门时都需要下来,可我晕倒了,小厮们不可能扶我下来。
温遥看着他,眼里闪过精光,那几名小厮也是你的人,他们根本就没走皇宫正门送我入宫,而是走的最西边一角,因为那个地方的宫墙最矮。
他当时就想从那儿逃出去。
芝春也是你派来的人,对吧?温遥笑了起来,像只偷/腥的猫,我曾经观察过她,芝春虽然看起来呆呆愣愣,和其他宫女无疑,但她的力气却是相当得大,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她从小做惯了重活。
可有几次我看到其他宫女才恍然意识到,芝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些宫女同样长年累月地干重活,她们手上到处都磨出了茧。
但芝春一双手,却只有手指下端,接近虎口处有着厚厚一层茧,指尖的茧却是新长出来的,那些是因为她曾为我做过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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