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就事论事点头,又说:现在不是我相信他就能怎么样,而是要你相信他,他跟了你这么长,若真是叛徒,早不知道泄露了多少机密。
知人知面不知心。叶褚说:他虽跟了我很久,可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准确的说,像沉然周荣这样的,由剑圣亲自挑选的影卫,他的确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们。
沉然跟着师傅回来时,师傅只说是从边境捡来的。
后来他才知道沉然是大周人。
还是由他本人亲口说的。
没多久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从意图毁粥,到追杀温遥,再到温凝恣逃脱,温胜被诛,种种矛头都直指沉然,这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如今大臣们又打着昏君的口号,企图做什么,不言而喻,温遥一想便脑袋疼,总觉得一桩桩的事全是针对叶褚,或是针对他?
温遥猜不明白,只能眼巴巴瞅着叶褚,希望他能有什么见解,等了会儿也不见人开口,便问: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是关于沉然我无话可说。语气有几分严肃,但很快嘴角又挂起了一抹浅笑,但若是关于遥遥的,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温遥鼻尖莫名一酸,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担心,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摸摸叶褚斧凿刀削的脸。
下午我得出宫。
别忙。叶褚道:下午得去一个地方。
今日不是我生辰了。温遥迷糊道。
只以为叶褚又要给他惊喜。
叶褚笑了,抓住他的手放嘴边嘬了好几下,我知道,听我的,下午别回去,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嘘。二指抵在他润色饱满的唇上,去了就知道。
午时,两人用过午膳,李全按照叶褚吩咐准备需用的工具,温遥看着侍卫们手中拿着斧头和铁铲,也不知要去做什么。
都知监前方清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皇宫。
宫车上,温遥不解问:咱们要出宫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
叶褚没急着回答,优雅的捻了块点心递到他嘴边,温遥张开嘴含了进去,评价道:技术进步了不少。
有遥遥指导,他们自会认真。叶褚笑道。
他的夸赞十分受用,温遥点了点头,道:再来一块。
叶褚眼中含笑,又捻了一块给他。
几块下肚后,温遥说:不能再吃了,太甜了。
很甜?
温遥点头,刚开始还不怎么觉得,这玩意儿越吃越甜,简直要甜在我心头了。
是么?我来尝尝。
叶褚倾身上去,温遥来不及反应,便被压在了软塌上,堵住了唇。
温遥挣扎几下无果后,便主动环住叶褚脖子。
片刻后,叶褚放开他,饶有趣/味评价,很甜。
你温遥又羞又怒,瞪着水灵灵的大眼,叶褚凝睇他,春风得意一笑,遥遥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亲吻你漂亮明亮的眼睛。
温遥咳嗽声,装模作样道:别老是想这些,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说得也是正经的。叶褚手搁下颌,笑眯眯望着他。
温遥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叶褚越来越厚脸无耻了,到底是谁拿那些书给他看的?别被自己知道了,不然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民食府,书房内,流清埋头聚精会神看书,忽地打了个喷嚏,身傍的徐与容问:可是冷了?
不冷,不冷。流清摆手摆脑道:就是突然打了个喷嚏,流清听他们说,打一声喷嚏是因为有人在想自己,打两声是因为染了风寒,三声是什么我给忘了。
你打了一声,是有人在想你了?徐与容有些醋酸的说。
流清觉得有道理,附和点头,难道是小主子想我了?
徐与容皮笑肉不笑。
温遥怎么可能会想你,多半是那个家伙。
宫车摇摇晃晃出了城,温遥一条腿枕在叶褚身上,说:你说那些大臣们知道咱们出了城会如何?
叶褚但笑不语。
一辆豪华马车此时从皇宫正大门慢悠悠出来,无都知监清道,道上百姓们见了纷纷跪拜。
一行人浩浩荡荡游走于街肆间。
百姓们低声言语,这马车可真大,真漂亮。
是啊,也不知道里面坐的谁。
一名头戴荆钗的妇人道:这排场,定是那位了。
你是说那位?另外个妇人问。
只能是那位了,没想到咱有幸能见到那位。妇人说着,又磕了个响头。
她们之后站了个云衫长裙的女子,女子以面纱遮脸,听她们一人一言,便快速隐没于人群中。
声势浩大的一行人岂能不引起大臣们注意,他们早就收到消息说叶褚要出宫,但没想到会如此招摇。
右相府内,右相问下首一男子,带头的是何人?
男子一袭便利浅衫,肖骏州。
那马车内多半就是皇帝了。右相下结论,右相三十有四,嘴下留着一啜胡须。
密切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动手。
是。
等人消失,右相握着右拳,一脸狠辣,这一次不能再让叶褚逃脱了。
即便不能活捉叶褚,也要让他身受重伤,他若出宫温遥势必会同去,到时杀不了皇帝,杀皇帝最爱的人,看他悲痛欲绝,实乃一件快事。
与此同时,孟江苍跟府中几位幕僚于书房议事。
叶褚真的出宫了?孟江苍说:他如此大张旗鼓是想去做什么?
青年男人道:下官觉得皇上多半是想出去游玩。
王大人莫要说笑了,今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下午皇上还有心情出去游玩?
颜大人有何不可,别忘了皇上身边还有贤妃。
经他一提,孟江苍猛然道:可有派谁出去?
未曾。被称作王大人的男子道:大人可是已有安排。
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另外派人去查看右相钟信做了什么。孟江苍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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