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沈心中动了动:嗯?
公仪疏衡轻叹一口气:天色不早了,你也刚疗伤过,还是去歇息罢。你暂时还不能回魔宫,出门右转,你的房间在隔壁。
好吧,季沈也不想再折腾,转身向外走。
好好休息,晚安。他淡淡的声音响起,似带了一抹柔和。
季沈身形微微一顿,回了一句:晚安。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美好,天空之上白云浮动,月亮如玉盘,悬在那里,出了公仪疏衡的屋子就能看到一道湖面,微风掠过,有层层涟漪荡开。
季沈看了湖面片刻,不知道为何,脑海中闪过两句颇应景的词儿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但随即手掌在栏杆上一拍,做了一句最真实评价酸腐。
果然夜色最易惑人,也最容易勾起人心中的柔软,他居然也对月吟诗酸了一把,随即又向前走。
大人,您要去哪儿呀?您的的房间在右边云鹤站在过道尽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满脸疑惑。
季沈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
公仪疏衡这个妖孽!
他轻咳一声,镇静地转了个身,本座有些撑着了,溜溜食。
身后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一声轻笑声,笑得季沈面上的从容登时有几分挂不住,大步走过过道,进入了右边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后季沈愣了一愣,因为屋内的摆设都是层层叠叠浓浓淡淡的紫色,奢华高调,这样一个房间却生在了一间淡雅清幽的竹楼中,颇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感觉,像是白鹤群中窜进来一只耀武扬威的开屏小孔雀
不过意外地极其符合他的审美,因为,这正是他在魔界寝宫的布置。
这厮是想要他把这里当家不成?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定定出神,唇角微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了千年前的往事,千年前他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世上,降生在了魔族的一处偏远地带的湖中。
懵懵懂懂地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自己一醒来便躺在一个淡紫色的大花苞中,那花苞中灵力十分雄厚,供他生长修炼因此他白天出去闯荡了解这个世界,夜晚便回到大花苞中休息修炼。
时间推移,他越长越大,那花苞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枯萎凋零,最终化作一股磅礴的灵气汇入他体内。
季沈顿了一顿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清风明月,心情也宛如被微风拂过一般,唇角微微勾起,拿起一枚淡蓝色的传音符,敲了一敲接通后懒洋洋地道,你对本座这么好,有什么图谋?
公仪疏衡的声音在那边顿了一顿,图你。
季沈手中转着那个传音符,闻言心中动了一动,桃花眼微微弯了一弯,你若在下面,本座便可以考虑考虑。
公仪疏衡:
第二日一早,季沈起床,感应了一下身上,体内依旧有两股气流在涌动,但原本势均力敌的两股气流已经有一方败退,正在慢慢变弱。这么看起来,他再治疗上一回两回的,应该就能痊愈了。
他正沉吟,公仪疏衡从外面进来,先抬手为他号了一下脉,松一口气的样子:再如此治疗四次,你当痊愈。
季沈挑了挑眉,我记得你说一共治疗三次便可,怎么又加了一次?
你如不胡吃乱吃,自然再两次便可以。
好吧,原来是他自己的锅,季沈摇了摇扇子,聪明地绕开这个话题:现在开始第二次治疗?
晚间便可,现在不必。公仪疏衡再打量他两眼,忽然道: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季沈扇子一收,要!
季沈看着公仪疏衡递过来的糖葫芦,扇柄在手心中敲了一敲,有些无语,我不喜吃这个。
这位仙尊不知哪根筋没搭对,两个人走在人间热闹繁华的大街上时,看到一对小情侣经过,其中男子给女子买了一支糖葫芦,哄得那女孩子笑盈盈的。居然也买了一支给他。
公仪疏衡看看手里的糖葫芦,再看看他:凤眸微眯,显然被拒绝让他心情有些不悦,之前不是很喜欢么?
他这一提,季沈便想起来自己当初在三界城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故意拉着公仪疏衡去逛庙会,顺手还买了一根糖葫芦,不过他嫌那糖葫芦太甜,便咬了一口硬塞给公仪疏衡,扯谎说是孝敬仙尊的一片心意
想到这里,季沈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地展开扇子,晃了晃便编出一个理由,当初那串比较甜,这串看起来似乎有些酸
公仪疏衡看了他半晌,神情动了动,显然是想到了当初他塞给他糖葫芦的真实理由。
这个小混蛋。
莲华仙尊忽然张口咬下一颗,随后将面前人揽入怀中,手扣住他的腰,然后对着那张薄唇便吻了下去,将那颗糖葫芦渡了过去。
你!季沈没有料想到他在大街上忽然发难,猝不及防下被吻了个彻底,还被塞进来一颗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之间化开。
半晌后,公仪疏衡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十分满意地看着他被自己吻红了的薄唇,懒懒道:明明很甜。随后将那串糖葫芦塞回他手中。
他公仪疏衡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被退回来的道理。
季沈:
居然又被调戏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桃花眼微微眯了一眯,忽然笑道:我喜欢什么,你都会给我么?
公仪疏衡心中微动,正想要答应,但季沈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的脸黑下来。
本座喜欢逛青楼,不如我们去逛一逛?
公仪疏衡沉声道:季沈!
季沈扇子一摇,倜傥风流一笑,何事?
修仙者须修性,红粉如骷髅
季沈手指在唇边一竖,做了个止声的动作:仙尊,我是魔君不修仙,我们魔族人讲究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也就是说趁红粉正美时折在手中,管她日后会不会变骷髅呢!
公仪疏衡神色蓦然冷了下来,那你又折过了多少红粉?
季沈风流一笑:这个,还真记不清了。
公仪疏衡:
季沈将了他一军,心情颇好,继续摇着扇子向前:走了,你既然是君子如玉,不愿意去青楼,那本座带你去另外一个好玩的地方。
公仪疏衡原地站着不动,周身似有冷意浮动。
季沈向前走了片刻,回头一瞧:怎么了?扇子在掌心一拍,笑的没心没肺:总不会是吃醋了罢?
公仪疏衡垂眸片刻,再抬眸时,眸底有着冷静:是!我如吃醋,你便如何?
季沈:他被问住了。
公仪疏衡又道:季沈,本尊可以不管你先前如何,但从此刻起,绝不允许你再如此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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