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们进山采摘来的野山参多是生长在山涧之间,所以首先人参喜阴,种植的时候最好挑个背阴的地方,或者直接在蔬菜大棚里种植;其次人参比较耐寒却不耐热,这个诸位从人参的产地应该容易想到,只是我们种植的话,也不要太冷,太冷人参会长的比较慢;这第三,就跟种庄稼一样,庄稼需要下够农家肥,土地疏松,庄稼才长得好,人参也一样,而且因为人参自身的原因,它需要的农家肥更多……”
“另外,本官再补充一点”杨学程说完人参种植,下面窃窃私语,张泽轩突然站起身,“一般种子,不拘是人参种子,还是粮食、蔬菜种子,就这么直接种下去的话,到时候长起来虫子可能会比较多。要想虫子少一点,可以在将种子种下去之前,用盐水或者草木灰水,亦或是温热水泡一下再种。”说完,张泽轩笑了笑,“不过,水温别太高了,不然,直接种子就直接烫熟了,可以吃了。”
“哈哈”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这一次人参种植‘交流会’时间很短,但从衙门出来,每个人都脸上都带着笑。
显然,对此次‘交流会’相当满意。
这些人,可以说,每个人家中都颇有产业,原本张泽轩想着如果能将人留两天说不定能对本地经济做些贡献,若是能有几个看上这边,来这边做生意那就更好了。
谁知,当天晚上,朱召就亲自寻了来,“赶紧让他们离开……”
“怎么了?”
“匈奴再次南下了……今年北地大雪,匈奴那边比同州更严重,不仅死了不少牛羊,还冻死了不少人……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场苦战。若是让那些匈奴人得知同州城有很多有钱的商人在这里,他们倾巢而出都不是没可能的。”所以,必须在他们得到消息之前,将这些人全部送走。
张泽轩意识到严重性,当下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他们连夜离开,你那边能不能派人护送?”
“可以”
那就好。
张泽轩的人速度很快,商人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听说这边可能存在的危险,几乎没有多少犹豫,所有人当夜就在兵士的护送下离开了同州城。
张泽轩不放心,亲自跟着朱召他们,送了一夜,看着他们离开同州城地界一路往南而去,才回转。
就连沈南,张泽轩也让他跟着一起走了。
“你就不写一封回信让我带回去?”
“时间来不及了,回去后,你替我送个口信,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就是了。快走吧,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照顾好自己,你让我从南边运过来的米粮,已经在路上了,应该明后两天就会到……”
“知道了,快走吧。”
送走了这批商户,当日,张泽轩找朱召帮忙运回来几十车米粮,然后同州城就开始了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为防细作跑到城里来闹事,进城的人也会受到严格审查。
这一点,张泽轩做的比以往历年都严格,不仅要有户籍路引,还要有同村人人能替你证明身份,即便如此,进城来之后,也不能乱跑,只能在官府指定的地点活动。
呆够了一定日子,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会被放出来,允许去亲戚朋友家。
不得不说,张泽轩这个法子绝,因为当场就有三个杀了人盗取了户籍路引的匈奴细作露了馅被指认了出来。
接下来,在指定的院子里,又有两个细作因为情绪、行为不对劲被揪了出来。
细作的审讯,张泽轩特意找的衙门里这方面的狠手,“只要留一条命,其他的随便你处置,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我全部撬出来”
“好嘞,大人您就瞧好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出半个时辰,五人中的四人就叽哩哇啦的招了。
“他们说这次跟他们一起的有八个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个在那边院子里,另三个应该还没进城,他们的任务是在城里制造混乱,摸清楚粮仓的位置,并在收到信号后负责打开城门……不过,我们抓来的另外一个人,他们不认识。属下怀疑他们派了不止一批人。”
张泽轩点头,而且从这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开口来看,另一批显然更厉害,也更让人防不胜防,这个当时若非柳大春看出来,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张泽轩挥挥手,让人去抓那另外四个,这一个到现在都还死咬着不吭声的继续审问。
他自己则火速去寻朱召。匈奴人这次派出这么多细作,又让他们在城内制造混乱,又是让他们开城门,难道还想攻城不成?
“还真说不好,你还记得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的匈奴王是去年刚登上王位,年轻气盛,且极有野心,搞不好他还真的敢。”
“那如果他们真的想攻城,拿下同州,咱们怎么办?”
“伺机而动,分而歼之……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就死守同州城,不过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不利于我们,也不利于他们骑兵作战,又没有足够的后勤补给,这种情况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想要拿下同州城几乎没可能,除非……”
“除非他们派出了大量的细作,根本就没打算用常规的攻城法子,而是打算从内部击破?这看着怎么那么不像匈奴人的手段呢?”倒像是汉人的打法。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打法,他们分析的这种可能确实存在,那么城里这一块就任务艰巨了。仅靠张泽轩衙门里那点人根本不够。
“匈奴的动向,城外跟城门的布防交给我。”
“好,细作的事情我来查。”
分配好彼此任务,张泽轩也没再多留,回到衙门,就又把负责刑讯的人叫了过来,“怎么样?那个人招了吗”
来人摇头,许是觉得自己之前海口夸的太大了,现在却啥都没问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张泽轩怪罪,头都没怎么敢抬。
“或许属下可以试试……”老穆本是过来向张泽轩汇报工作的,听到这事,突然开口。
“穆大人?你?”这专业不对口吧?也没听人说穆大人做过刑讯啊?张泽轩诧异。
老穆捋着胡子笑笑,“属下祖上前朝时在刑部待过……家里也有相关的手札,属下闲着无聊,翻看过几页,或许可以帮上忙。”
张泽轩正愁没办法叫对方开口呢,老穆主动站出来,他自然无有不应的。
老穆当即就跟着那衙役去了,然后不到一个时辰,对方就回来了,那个人招了。不仅供出了两个同伙,还供出了一处匈奴的营地,以及内外联络的暗号。
张泽轩瞠目结舌,“老穆,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穆笑笑没说话,倒是之前跟他一起去的那个衙役满眼放光的道明了原委,“穆大人压根没怎么动刑,只跟他讲了几种酷刑的施行方式,比如剥皮是在人的头上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把水银往里灌,人的皮肉自动就分开了……再有梳洗之刑,先把人扒光衣服按倒,一盆烧得滚开的开水浇在他身上,此时犯人已经被烫的皮开肉绽,再拿来铁梳在犯人的肉上来回搓剐……讲完了,穆大人也没真的对他动这些刑罚,只是让人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剃掉脑袋上的头发,用铁器在头皮上假装画个十字,然后往他头皮上放了一块铁疙瘩……”
“然后那人就招了?”
衙役兴奋的点头,“可老实了,问什么说什么……属下怕他撒谎,按照大人您说的同样的问题翻过来倒过去问了好几遍,他回答的都是一样的,绝对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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