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词,她心里莫名地咯噔顿了一下。
在她所了解的信息中,通灵者的「入梦」只是个噱头,毕竟即便是心理师的催眠,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完全操控别人的梦境,最多只能是引导的作用,而通灵者的「入梦」则是不光能操纵做梦者的梦境,甚至还能让做梦者受到梦境的指引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
「没有依据的事少瞎猜。」
「我可不是瞎猜……」郁景似乎正想说什么,但突然又转变了想法,继而改口道,「当然,我也只是提醒而已,我更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比如……你的弟弟……」
提到期岱,她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维持淡定,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正好这时也刚好遇到红灯停下车来。
「我劝你不要打小岱的歪主意。」
这是警告。
「我都说了嘛,反正我都准备要出发去京都了,当然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在你弟弟身上,我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想不想知道?」
似乎知道期栩不会回应他,郁景问过之后,很快便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道。
「你的弟弟跟你和你父亲都有长相相似的地方,但却跟你母亲几乎没有共同点,而且他好像跟你们一家三口的血型都不同……」
「这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我弟弟不知道罢了。」
期岱并不是她的亲弟弟这件事甚至连唐若笙都知道,只是隐瞒着期岱一个人而已,如果郁景想拿这件事来跟她「邀功」,那他就失算了。
「呵呵呵,我这么说当然重点不在你弟弟身上,据我所知……」
随着绿灯亮起,车子再次发动,郁景的话也像是加了油门一样发挥了威力。
「你和你弟弟的基因片段跟你父亲都有重合的部分,可是跟你母亲却没有,按照正常逻辑,你弟弟跟你和你父亲反倒更像是有血缘关系的,而跟你母亲……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姐姐好像跟你们一家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全然表达清楚,这让原本心情平静的期栩连忙降了车速,选择了最近的停车位置停下了车子。
「你想说什么?」
她目视着前方,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揪成一团。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东西,单纯分享欲使然,当然了,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下车。」
「呃?」
「我说下车,现在。」
听着期栩这突然赶人下车的语气,郁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女人啊,真是情绪化的动物……
「下不下?」
眼见着他要是再不下车,期栩就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了,他再次叹着气打开了车门。
本想着下车后再跟期栩道个别什么的,却不想车门车关上的刹那,期栩就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像是故意一般带出一阵呛人的尾气。
「咳咳咳……这个无情的女人……」
驾车离开的期栩心里却很不平静。
即便过往跟沈桓打开心扉后的日子里,沈桓不知一次地暗示过她,简英或许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为了不打破她好不容易跟母亲团聚并且相处融洽的氛围,也为了避
免触及她心底对于父亲不在身边的缺憾,很多次话到嘴边,沈桓还是有意避过了。
虽然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她都能够想到的,可是正像沈桓考虑的那样,她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承认这个几乎可以确定的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这种状态,小时候她不懂所以并不觉得她父亲跟简英的相处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仔细想想,那根本不是夫妻相处的正常表现,反倒更像是……为了表现出夫妻相处的融洽而故意装出来的「默契」。
毕竟,正常夫妻怎么可能七八年如一日地在所有事情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分歧呢?
对于期岱的身世,若是建立在之前并未细想的前提下,她只会想当然地觉得期岱或许只是期族的后人,期予墨为了掩护他的存在才让他以自己小儿子的身份留在简英身边,毕竟目前来看没有比南国更为安全的地方。
可现在被郁景这么一提醒,简英并不是她生母的事实几乎被摆在了眼前,关于期岱身世的猜测也像一只拢着的网中间破了一个洞一般被再次扭转——
有没有一种可能,期岱正是她的亲弟弟,并且是期予墨跟她的亲生母亲所生?
这个念头一出,便在她脑海中不断蔓延……
只是不管期岱的身世,还是简英的身份都是敏感又不宜声张的,如果沈桓在,她大可以放下拘束拜托他帮忙调查,可如今沈桓不在,她不确定齐恺齐岳他们能查到哪种程度,而冷二鸣没有沈桓的亲口发话,恐怕也没法做这个主,至于常广志,想到简英对他的偏见……还是先算了。
「嗡嗡……」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是一条发件人隐藏号码的短信。
「刚才没来得及说,我其实有办法知道寰深的情况,如果你明晚可以到机场送我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嘁,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她要怎么送机?
呸!就算有联系方式她也不会去送机的好吗!
就在她吐槽的片刻,又一条只有手机号码的短信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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