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看了一眼,嗯,秀色可餐!
吃完饭,福满把今天的钱和陆远赚的钱都用一个装完饼干的铁盒子装着,放在了箱子的下面,又从空间拿出一些粮食和票什么的。
免得哪天系统心情不好,不让她打开空间,那不就惨了么?有备无患!
两人忙活完,躺在炕上休息,却听到院子门口有人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挺大声的。
没多久就听隔壁的二奶奶喊:“远子,小远啊,你快出来啊……赶紧的……”
陆远听到是二奶奶吆喝,心想是不是老人摔了还是怎么的,忙起身,“我去看看。”
他随手拽了棉袄穿上,往院子去了,福满也躺不住了,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看,二奶奶好好的站在那里呢,倒是地上半坐着一个女人。
穿着一件花棉袄,蓝色的裤子,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旁边还跟着个八到九岁的小女孩。
生面孔,福满没见过,她疑惑地望向了陆远,却见他眼神异常复杂,惊讶、恨、难过……
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娘……”那小女孩揪着女人的衣服晃了晃,冻的小脸蛋红红的,都开裂了。
福满蹲下身子看了看,女人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忍不住说:“二奶奶,这是谁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先弄家里吧,这外面这么冷!”
那女人听到福满说话,看了她一眼后,转头望向了陆远,先是一愣继而吃力地站起来,“小远……你,你是小远?是吧?”
陆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天太冷,还是别的。
福满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忙回到他身边,握住了他握成拳头的大手:“远哥,你没事吧?”
“小远,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娘啊……”那女人一把抓住了陆远的胳膊,哭了起来,“孩子,你都长这么高了,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福满满脑子问号?她回忆了一下剧情,原文中好像没有这个情节,难道是因为她穿书了,所以很多支线也发生了变动?
不,这不重要了,她现在担心的是陆远,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很矛盾吧?
说是恨吧,那是他的亲生母亲,谁不想有娘疼有娘爱啊?谁又不爱自己的娘呢?
可是,这个娘当年无情地抛弃了他!他该怎么面对找上门来的母亲,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难!
陆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突然甩开了女人的手,拽了福满就往回走去。
“小远……”女人哽咽着喊了一声,可陆远却没有回头。身边的小姑娘拽了拽女人,细声细语道:“娘,我饿……”
二奶奶叹了口气,造孽啊,也不怪陆远不认她这个娘,实在是当年这女人太狠心了。
丈夫一死,就丢下没多大点的陆远嫁别处去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一眼。
现在突然回来,谁能接受。
陆远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向了二奶奶,“婶子……我,我,怎么办呀!小远他,他不认我……”
二奶奶看了看母女两个,终是有些不忍心,“这大冷天的,算了,先到我家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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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心疼的抱抱
福满她记得书中写过,当年陆远被亲娘抛下的时候,也不过七岁八岁这一块。他娘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走的。
大人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都懂,娘要嫁给别人,不要他了。
他害怕母亲离开,夜里都不敢睡,可一天夜里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睁开眼看到母亲不在屋子里,他一直追到了村口,拽着母亲的手,不让她走,可小小的、还需要母亲牵着的手,被母亲无情地甩开了。
母亲就那样坐着新找的男人的驴车走了,他在漆黑的夜里,眼睁睁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直到被黑暗吞没。
他站了好久,陪着他的只有家里的小黄狗,围着他转悠,用脑袋蹭着他的腿,仿佛是在安慰他一般。
母亲自此一去不返,甚至都没回来看过他一眼,是多么狠心,又多让人心寒啊!
福满给了陆远一个心疼的抱抱,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远哥,你还好吗?”
陆远承认,见到母亲那一刻,被抛弃那一刻的痛苦和绝望都涌了上来,心里特别难受,可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多少年都过去了,他在奶奶的和亲人的呵护下长大了,虽然差点长歪了,但好歹现在也算有个人样了。
他有了家,有了这么个好一个媳妇儿,他幸福着呢,至于那个母亲,除了那点血缘关系,母子之情在十多年前就割断了。
“小远。”奶奶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福满急忙从陆远怀里出来,很快,奶奶就进了屋子。她看了看福满,又望向了自己孙子,见他面色无常,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听人说,你娘……春芳回来了?”李二女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女人来还带着个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陆远,这突然来,指不定是出什么事了呢,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有脸回来找陆远?
陆远点了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嗯,回来了,刚才在门口见到了。”
李二女哼了一声:“这女人没良心的,她还好意思来找你?也不知道安什么心了!”
正说着,二奶奶的儿媳妇大梅子来了,进门见李二女在,便喊一声:“婶子,您也知道了吧?”
李二女问:“大梅子,她还在你家呢?”
大梅子坐在炕边上:“在呢,哭哭啼啼的,说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嫁过去那边,就生一个闺女。
去年男人死了,没了依靠,那边的儿子要娶媳妇,不让她继续住下去了,所以……就回来了,想认了陆远,回这家来住。”
福满都听不下去了,这女人,这会儿想起自己有个儿子了?之前干啥的,真是服气,世上有这种娘吗,转而一想,这是笔者下塑造的人物,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她倒是想的美?!”李二女提起来就生气,自己儿子刚过世一年,她就闹着要改嫁,也不想想,留下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多可怜!
大梅子心里也对春芳没什么好感,抛下儿子改嫁音讯全无的,现在回来让儿子孝顺,哪儿有这样的?
“婶子,她现在在我家,托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让她跟陆远说几句话。”
李二女提起这女人心里就有气,但最终望向了陆远:“小远,你的意思呢?”
陆远微微顿了一下,“嫂子,你告诉她,我跟她没情份,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那我就跟她这么说了。”大梅子起身就走了。
那边的春芳一听就哭开了,“这孩子是恨我呢,也怪我当年丢下他,可,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娘啊!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他不能不管我啊?!”
二奶奶叹了口气,“春芳啊,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当初走的时候,也没管陆远啊,那么小的孩子,正需要你的时候,这么些年,你都没来看过孩子一眼。
现在,他不管你,这都是你种下的苦果,你也怨不得孩子。行了,别哭了,今天夜里要不先在我这里住一夜,明天一早回你男人那边吧,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他们家的苗。”
“什么苗啊,一个丫头片子,中什么用,就是个赔钱货,拖油瓶?”春芳气得掐了那孩子一把,“你咋就不是个带把的,你要是个男孩,我还用受这样的苦吗?”
小姑娘被掐疼了,扁着嘴巴快哭了,眼泪汪汪的,却硬生生把哭意憋了回去。
眼看着春芳又要一把掐过来,大梅子看不过去了,把孩子护在了身后:“你也别拿孩子出气了。”
“我不信了,陆远他真能不管我。这血浓于水,是不是?”春芳说完就出去了。
径直来到了陆远院子门口,哭喊起来:“陆远,你真不管我?我可是你娘,你真的要看着我冻死街头吗?
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待你,把欠你的,还给你,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是不是?”
屋内的陆远,皱起了眉头,李二女的脸色也黑了下去,“她还有脸提!这哪儿有当娘的样子,也不怕这么瞎嚷嚷,让人说你闲话!你别怕,有奶奶呢,我出去看看!”
“奶奶!”陆远起身。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儿时那个需要奶奶保护在身后的少年了,“我去跟她说!”
陆远还没出去呢,春芳就不请自入进了堂屋,四下打量着。这几年儿子过的还算不错,这屋子比她走的时候还新呢!
一转头,看到了人高马大的陆远,她神色暗了暗,“小远,是娘对不住你,你,你原谅娘行不行?”
陆远神色冷然,眸色阴沉,“这话你对七岁时候的陆远说去。现在的我已经二十三了,不是以前的陆远了。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请你离开。”
“你……”春芳没料到陆远会这么无情,她转头,看到了身后的福满,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听二奶奶说了,陆远娶了叶大明家的闺女福满。
“哎呀,这是福满吧!”春芳露出一个笑脸,“瞧瞧,长得多水灵,跟朵花儿似得。我们家陆远,真有福气啊,娶这么漂亮个媳妇儿。”
李二女从陆远身后挤出来,“春芳,这陆远娶多漂亮媳妇儿跟你没关系,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里东拉西扯的!”
春芳知道这个前婆婆什么脾气,那不是好惹的,当下收敛了一些,“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边人家没良心,把我和孩子赶出了家门,大冬天的,这不要人的命吗?
小远,我求求你了,你让我住下吧,等开春了,天暖了,我找到住处了就搬走,行吗?我,我给你跪下了……”
春芳说着就要跪下,福满和李二女急忙把人拽住,她这一跪,那陆远还不得被村里人骂死了!
亲娘再不是,都下跪哭求自己的儿子了,要是还不收留,那就是天打雷劈的不孝子!
李二女把陆远推一边,站在了春芳面前:“我孙子可受不起你一跪,你要跪啊,跪我这个老婆子,我受得起!”
福满实在看不得自己男人被这女人逼迫,“你这是逼他呀?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陆远的娘,那么,你这样逼他,想过他的感受吗?
还有,现在这家不光是陆远一个人的,我也有份的。他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你跟我们住一起的。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和远哥的生活!
你说那边男人家里不要你了,把你们母女俩赶出来了。你也别说陆远不管你。
这样吧,明天借了驴车,让陆远还有本家的兄弟送你们回去,帮你要个说法!实在不行,你还有娘家不是么?怎么会无处可去,对吧?”
“你……”春芳原本以为福满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是个刺头,“我,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住我儿子家!”
春芳早就想明白了,这二婚的男人靠不住,娘家肯定嫌弃她,只有儿子才是能靠一辈子的人!
养儿防老,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个时候,小姑娘刘小草跑进来了,拽着春芳的衣角,轻声喊着:“娘,娘,咱们走吧……去姥姥家……”
“你给我闭嘴!”春芳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小姑娘的嘴打出血来,福满都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急忙把孩子扶起来。
天啊,满嘴的血,看着都吓人,忍不住说:“你,你怎么那么狠心呢!”
陆远原本还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的,当年,自己被抛弃的时候,也就小姑娘这么大。
看着小姑娘被打的满嘴血,有些难受,心也彻底冷了。这种娘住回来,家里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凭什么,她说走就抛弃他走人,现在又跑回来破坏他的生活,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泥人!
她是当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出去!”陆远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福满,他现在就是个黑化的反派,“不然我丢你出去!”
春芳不敢置信地看这自己的儿子:“你,你这样对自己的娘,不怕外面的人骂你!”
陆远的眸子猩红一片,面色冷沉的仿佛寒霜一般:“我陆远这十多年,被人骂的还少吗?你觉得我会怕人骂吗?”
福满和李二女照顾着那孩子呢,想给孩子漱漱口,洗洗脸上的血,却见孩子昏过去了!
李二女忍不住喊:“哎呀,孩子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第45章
春芳是干惯了农活的人,这一巴掌下去,力道可不轻,成年人还有的受呢,何况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加上,从早上到现在赶了几十里的路,又累有饿,人当下就昏过去了。
福满给掐了一会儿人中,小姑娘才醒过来,睁开眼,先看到了福满而后是李二女。
七岁的孩子,本该哇哇的哭,可她愣是憋着没哭,只是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我去找村医来瞧瞧!”福满跑出去叫了村医来,这一折腾,自然惊动了不少人,连大队的妇女主任都来了。
陆远的叔叔婶子,还有街坊领居挤了一屋子,都觉得这春芳实在是过份了。
他们厌恶这个女人,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可她呢,竟然还死皮赖脸要回陆家!
村医给孩子检查完后皱了皱眉头,“孩子没大事,不过再这么打下去估计不是痴就是傻了。”
妇女主任刘大姐说:“春芳,你咋能打孩子呢,还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咋办?”
春芳也有点后悔自己下手重了,这围了一堆人都在说她的不是,“主任,我的孩子我能不心疼么,我这不是一时失手吗?
主任,正好你也在,你给俺说说情吧,让俺和孩子住下吧,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边的粮食关系也转出来了……”
刘大姐虽然是妇女主任,但也不能强行管人家家事啊,何况春芳当年多绝情众所周知。
可,这大冬天的,要是不管不问的,这母女俩没吃没喝又没地方去,铁定得冻死饿死了。
福满看孩子可怜,煮了糖水鸡蛋递给小姑娘,“你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吧。”
小姑娘看了看福满,没说话,也没接,大家都劝她:“孩子,吃点吧,不吃的话,你身体吃不消啊!”
糖水鸡蛋在这个年代可是招待人的好东西了,也就坐月子的女人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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