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敢乱说啊,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陆远这么一说,那俩同病房的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点都不般配,比起我家嫂子来差远了!”福满气鼓鼓地反驳了一句还顺带夸了自己。
陆远伸手去拽她的手,福满却一把掐住他胳膊上的肉。让你丫的沾花惹草!
“嘶……”陆远倒吸了一口气,掐的真疼啊,下了死手了,肯定是生气了,“疼,疼……”
福满松手,狠狠剜了他一眼,把挎着的一包吃的给他放在床头桌上,“我看你在这儿挺好的嘛,有人陪你聊天,还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我就多余过来,你休息吧,我走了!”
陆远一把拽住福满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媳妇儿,别走,别走!
福满挣了几下,没挣脱,只得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小嘴嘟着,一脸不高兴!
这个时候,护士过来了,见陪床的人换了一个女的,这速度真够快的。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招女人待见!
护士看了一眼陆远:“三床陆远,可以出院了!你是家属吗?去办一下出院手续!”
福满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我去办出院手续,你还想住这儿让小姑娘过来照顾你啊?”
陆远急忙撒手!
不想,一点不想!
陆远住院三天了,平时孙二宝和刘强轮流来照顾他的,今天也是巧了,那俩都没来,就陈文文跑来了,怎么说都不走,非要照顾他!
福满给陆远办好出院手续,刚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大门,刘强和孙二宝急急忙忙赶来了!
两人还推着一辆不知道哪儿借来的自行车,见福满搀扶着陆远,先是惊讶继而也稍稍安心!
“嫂子来了啊!”
福满撒开了扶着陆远手,“二宝,强子,你们好好照顾他,我回去了。”
陆远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急忙搂住了福满的肩膀,看了医院医院对面的小招待所:“你们快回去上工。这里有福满照顾就行了!”
孙二宝和刘强多精啊,一下就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哦,好,好,那我们就回去了啊!”
两人麻利地走了。
福满气哼哼地瞪他,“你让他们走了,我可背不动你。你这瘸着一条腿,上哪儿?”
“你走这么多路,今天别回去了,歇歇脚,明天再回。”陆远说着就拽了她往对面招待所走去。
福满本来还生气呢,但顾及到他一条腿伤着呢,便也没折腾他,跟着他进去了。
福满出门的时候,跟大队开了介绍信的,本来就打算照顾他好了再走的。
出示了介绍信,拿了一把钥匙,就去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福满把东西放好,又去打了冷热水,就是不看陆远一眼。
陆远走过去,拽了她坐下,正想抱她呢,福满却嫌弃道:“离我远点,臭死了!”
这小丫头片子,还来劲了,陆远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放在了那简陋的小床上!
“呀,你干嘛!”福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他放床上禁锢在怀里。
陆远有些粗鲁地在她脸蛋上亲了几下,恶狠狠的说:“你说我干嘛?丫头,别生气了。”
“哼!”福满气鼓鼓的,“我才没生气呢,我干嘛生气呀?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别胡说!”陆远手臂一紧,“那就是吃醋了,看别的女人对我好,你心里不舒服了!”
福满气得小脸发红,“你,你还有脸说?是不是觉得挺得意,挺光荣是不是?挺好的嘛,英雄救美,自己命不要了?”
“瞎说什么呢!”陆远捏住她下巴,逼着她看他,“地都冻着的,挖不动,得炸,当时二宝和她都在旁边,我发现不对劲,就把两人扑倒了。
平时都是二宝和刘强轮流照顾我的,谁知道他们俩今天咋来迟了,那陈知青自己跑来了。我一口都没让她喂,真的!”
福满要出不来气了,他跟一座山似得沉死了,用力推他,“你起来!沉的慌!”
陆远怕惹恼了她,只得悻悻然起来,福满穿上军大衣,戴上棉帽就要走!
“叶福满!”陆远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她怎么还生气,“你真走啊!你男人的腿还伤着呢!”
福满吐了一下舌头,“让小狐狸精照顾你行了。我回家去,你好好待着吧你!”
“满儿,媳妇儿,你别走,行不行?”他都这么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心里快想的疯了,好容易见到了,还是这情况,“你去哪儿,我也去!”
他说着就起身要跟她走,福满瞪他,“你敢起来走路试试看!我就再也不理你!”
陆远只得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被遗弃了的大狼狗似得!
福满开门出去,陆远忍不住站起来要追出去,她却又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他吓得急忙坐下。
“大傻子一样!我去买饭,一会儿回来,你老实待着,知道吗?!”
陆远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咧着嘴笑了,“那我等你回来啊,天冷,你把扣子扣好了!”
“知道!”
福满关门走人,去供销社买了保温桶,然后又去国营小饭馆里买了几个包子、炒了三个菜和骨头汤。
回到招待所,却见陆远洗漱的清爽精神,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胡茬子也剃掉了,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乱动啦?”
陆远忙说:“没乱动,再说我腿上的伤不碍事了,你再晚来两天就该好了。我就简单洗漱了一下,你刚才不是嫌我臭?”
福满皱了皱鼻子,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安了什么心!
第48章
陆远趁着福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可是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就等着吃完饭搂着媳妇儿做自己最爱做的事呢。
可谁知道,吃过饭后,小丫头命令他坐好,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给他消毒换药后又端着脸盆拿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要出去。
自己家媳妇儿天生带着香气,不洗都香的,何必折腾,“媳妇儿……过来,让我搂会儿。”
回应他的是一个凉凉的白眼儿,然后一甩辫子就出去了,这,这哄不好了。
不,不就是一个女同志来医院看他,还想喂他吃东西么,他又没接受,小丫头片子至于生这么大气?
可很快就反过来想了想,要是有一个男人坐在自己媳妇儿跟前又是关怀备至,又是喂饭的,他估计直接把人丢出去了!
陆远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心里焦躁不安,想出去看看,可是腿伤了,媳妇儿不让乱动,要是给他看到乱动,估计更生气了。
等得有些着急,还是忍不住趴门缝探了个脑袋往外看了看,终于看到自己媳妇儿从走廊尽头的澡堂子出来了。
他就好像个偷做坏事怕被老母亲看到的孩子一样,赶紧关上门,回到床上躺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福满就推门进来了。
她肯定是听说他受伤了,打算照顾他到好的,所以还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这会儿的她,刚洗完澡,白瓷般的小脸透着粉红,乌黑的秀发半湿着,更承托的唇红齿白,娇媚的让人心里发热,身体发紧。
陆远忍不住坐起来,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床边,声音暗哑道:“满儿,过来,我帮你擦头发,别受凉了。”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相对而放,床头那里隔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
福满把洗漱用品放在墙角的凳子上,把换洗的衣服塞进了包里,而后坐另外那张床上擦头发。
陆远好气,这招待所放两张床干啥?他直接下床,高大的身影往那里一站,显得屋子又小又矮。
福满仰着小脸,扑闪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不好好休息,干嘛?”
“不用休息,我腿好了,这就去干活了!你今天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回去吧!”
陆远说着就往门口走去,福满扭头看他,发什么脾气,该发脾气的是她好吗?
看到别的女人围着他转悠,还不兴她闹闹脾气,还说喜欢她呢,都不稀的哄哄她!
果然,得不到的时候是个宝,得到了就是草,她现在嫁给他了,不珍贵了,哼!
陆远黑沉沉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就出去了,但没敢摔门!
福满看着关闭的门,快气哭了,他就这么走了?倒显得她矫情耍性子了!
她气呼呼走到门口,把门一开,正打算冲他背影骂几句呢,可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结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有力的双臂,无一不是她熟悉和喜欢的!
这混蛋,没走,耍她呢!
陆远拥着她往屋子里走,还脚后跟一踢,把门踢上了。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怀里那唇红齿白,娇媚诱人的小女人,他低头就往她红润的小嘴上亲。
福满气得掐了他几下,别开脸不给他亲,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似得。
陆远笑:“满儿,满儿,别生气了,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你不理我,我这心跟被人扎了刀子似得。”
福满撇了撇嘴:“你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的,还跟刀子似得扎我眼了呢!”
“哪里亲亲我我了!别胡说八道!”陆远真恼了,这罪名他可不能担,太冤枉了,板了一下脸,却又很快柔和起来,低低沉沉哄着:“好满儿,好妹妹,不生气了,你可知这几天我都想死你了!”
福满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冷酷怪戾的大反派哪儿去了,怎么变得这般死皮不要脸的,“谁是你好妹妹?好了,你别站着了,腿不疼么?”
陆远转身坐在床边,可搂着他腰的手却没松开,像抱小孩似得,把她打横抱在怀里,一只大手还捏住她下巴,特别严肃地问:“说,想没想你男人?!”
福满也不跟他闹了,能让他知道点分寸就行了,小手攀住他脖子,“真想我,以后就小心着点,我可不想你当什么英雄,知道吗?”
他受伤,她心疼死了!也很后怕!
陆远低头,用自己的脸往福满那娇嫩的脸蛋上蹭,然后就要把她往身下压。
福满在他肩膀捶了一下,“大白天,你干啥?这招待所人来人往的,你腿还伤着呢,别闹了。
说正经的,你腿这样了,要不要回家养几天,虽说没伤骨头,但来回走动,疼着呢。”
陆远倒是想啊,但工作上的事不能耽搁,“没事,你不是给我带药了吗?抹上药,过两天肯定就好了。”
福满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他又问她一些家里的事,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呢,却没听到他声了。抬头一看,他竟是睡着了。
估计是太累了,加上在医院那环境睡不好。福满轻轻地亲了他一下,蹑手蹑脚从他怀里出来。
在床下那堆东西里翻找出他的换洗衣物,拿着盆去招待所的卫生间去洗了。
北方的冬天虽然冷,但好歹招待所里供着暖气呢,衣服洗好了搭上面,明天就能干了。
陆远一直睡到天黑都没见醒,可见这些日子过得多累了。福满自己吃了饭,给他留在保温桶里。
招待所的被褥还算干净,不过福满还是把自己带的一条床单铺在了另外一张小床上,便躺下睡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道热源靠近自己,还有人摆弄她的脑袋,似乎想把胳膊伸她脖子下面搂她。
福满不情不愿地醒来,就着一室昏黄的煤油灯光,看到陆远正往自己床上挤呢。
她轻轻哼唧了几声,小手推了推他:“床太小,睡不开,别压到你受伤的腿。快回你床上睡去。”
可陆远硬是挤了上来,福满没了位置,只能半趴在他硬邦邦却火热的胸膛上。
陆远的大手轻轻拢了一下她散落在脸上的秀发,而后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白天不让碰!
现在黑夜了,总可以了吧!
床吱吱呀呀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福满尴尬的只喊不要,可他却不管不顾。
翌日,十来点才起来,福满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陆远落了好几个白眼儿。
陆远可喜欢看她白瞪他了,娇俏可人,惹人疼,笑着亲了她几下,这才提了自己住院用的行李和福满的包,“走吧。”
退了房间,从招待所出来,就看到了孙二宝和刘强,两人不亏是陆远的好兄弟,就知道他会住这儿。
孙二宝上去接了陆远手里的行李,陆远把福满的行李放在自行车后架上,“走,我先送你回去。”
福满不想给他添麻烦,何况,他的腿还伤着呢,“不用,我还想在县城逛逛买点东西呢,你跟二宝他们回去吧。
二宝,强子,麻烦你们照顾他一下。他腿伤了,你们多替他跑跑腿。等回去,嫂子请你们喝酒。”
“嫂子,你放心。远子就交给我们了。”
陆远皱眉,拽了拽福满:“满儿,我送你,走回去得什么时候了,我不放心。”
“你别担心了,桥头那里有回咱村的驴车,我昨天来的时候都说好了。
你不想让我担心就听话,我走啦,你照顾好自个儿,别担心我了!”福满接了自己的包过来,挎着就走了,可潇洒了!
根本就没什么驴车,她是走回家的。刚进门,奶奶和大伯母她们就过来了。
“福满,小远伤的重不重啊?”
“咋伤的?太不小心了!”
福满忙说:“远哥他是皮外伤,好在没伤骨头,过两天就好了。大家伙别担心。”
男人们都去上工了,基本都是住工地的棚子里。村里有不少女人也去做工了。家里实在走不开的也就没去。
李二女一听没伤骨头,虽然心疼,但松了一口气,“没伤骨头就好。”
大伯母问:“福满,小远在那里工作啥样,难不难,人家听不听他的?”
福满昨夜也问过了,笑了笑说:“他说工作进展还挺顺利,一开始大家不听他的,但过两天也都听了。这次受伤是个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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