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是,当年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戴墨镜的中年人,气质不一样了。
叶阑墨也记起来了,“就是当年我们在茶楼遇见的生意人。”
安忆情眨了眨眼,”对,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还想跟我谈生意。”
两人有很多共同的回忆,说着说着,忍不住相视一笑。
安春梅见状,眼眶都红了,“在这个时候,你们还笑的出来?”
叶阑墨想抽她的心都有了,在他结婚大喜的日子,怎么就不能笑了?
“我不想再看到她。”
他一发话,立马有人将安春梅拖走,送出大屿村,送的远远的。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安春梅空有一颗搞大事的心,却没有这个机会。
安春梅被拖走时,大喊大叫,骂的很难听,索性将她的嘴捂住。
没人跳出来帮着说一句话,包括安家二房。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感觉扔掉了一个□□烦。
安学军抹了一把热汗,整个人都轻松了,他很烦这个大女儿了,偏偏她的脸皮奇厚,死缠烂打,非要在娘家住下,赶都赶不走,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安康乐和安春丽也相视一眼,如释重负,有一个搅屎棍般的姐姐,压力特别大。
每天都担心她会闹出什么事。
不知等了多久,一条巡逻队船只出现在众人眼前,缓缓开过来。
掉海里的十五个年轻人,大部分都穿了救生衣,在海里撑到了救援队的到来。
但有两个年轻人嫌热,水性又好,不肯穿救生衣,人失踪了,没有找到。
巡逻队后面拖着一只破损的船只,正是那一条翻倒的船。
村子里有卫生院,还把县城里的好医生请来了,给逃出生天的年轻人做了全身检查,确认没有大碍。
大人们庆幸的同时,把自家的孩子狠狠骂了一通。
而失踪者的父母以泪洗面,不停的哀求救援队继续寻找,一定要将孩子找回来。
救援队自然是答应了,救人如救火,他们的同事还在搜寻中。
只是,结果就不好说了。
渔村人家之前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但现在,早就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但晚上的流水宴依旧如故,气氛热烈。
历劫归来的年轻人像无事人般出现在宴席上,还手舞足蹈的讲述经过。
当时是真的怕极了,怕死。
但毕竟年轻,喜欢刺激,恢复能力也强。
叶阑墨在一边听了半响,将其中几个年轻人叫出去。
年轻们对他很敬畏,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叶阑墨略一沉吟,“当时是谁提议的?”
“是我。”个子稍矮的年轻人面有惶恐之色,他姓郑,小名刚子。
其实,他内心一直很不安,还没有找到的那两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叶阑墨也认识他,“刚子,怎么忽然想到出海玩?”
刚子弱弱的说道,“就是一时兴起,朋友们都在,就想出海玩一圈。”
其实是他暗恋一个女生,想在她面前表现,拉近关系。
叶阑墨一看就知他没有说真话,继续问道,“为什么走的那么远?”
刚才是负责开船的人,这船也是他家的。
如今厂子里的船都更新换代了,是大型的船,几十个人同时操作的那种。
以前他们自家的船都淘汰了,只用来自家出海游玩,顶多就是海钓,捞几网鱼,自家吃吃,拿到市集上卖卖。
他们舍不得卖掉旧船,但船也是需要保养的,就赚点外快弥补一下。
船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私人交通工具。
“一时玩嗨了,忘了时间。”
当时找了一个地方停着,他跟女孩子忙着聊天,根本没注意到那么多。
未婚的年轻男人,荷尔蒙爆棚,眼里只有女孩子。
叶阑墨微微摇头,“怎么会翻船的?”
刚子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等我查觉时,船已经进水了,当时就很慌,不知所措……”
他身边的人也很懵逼,感觉跟做梦似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掉海里了。”
刚子轻轻叹气,“哎,这是一个意外,可能是撞到了什么,我家这条船买了很多年,已经旧了,设备也跟不上……”
还是卖了吧,别舍不得。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并不是。”
安忆情踏着月光而来,眉眼清隽美丽。
叶阑墨冲她伸出手,“查到什么了?”
安忆情脸色有些复杂,轻轻握住他的手,“船底被做了手脚,有人为凿沉的痕迹。”
众人如被晴天霹雳砸中,刚子更是吓傻了。“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安忆情满眼的迷惑,“我已经报案,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这是刑事案件了,你们好好想想得罪了谁?有什么仇家?”
刚子快哭了,他们这种渔村小青年,连县城都不去,整天在村子里晃,哪有什么仇家?
就算平时吵吵闹闹,有点小矛盾,但也不至于致人于死地的狠辣。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哪有解不开的仇恨?
警察很快就到了,自然有人跟进此事,叶阑墨就拉着安忆情回家了。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想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一回到家,李谷将他们叫进书房,“小五,小叶,你们过来。”
安忆情看了看房间里的人,大家的神色都很严肃,“外公,爸,妈,怎么了?”
李谷就此事琢磨了半天,“这事透着古怪,你们有什么想法?”
安忆情微微摇头,“暂时没有查到什么,这么狠辣的手法,不像是渔村村民的手笔。”
叶阑墨敲了敲桌子,神色有些异样,“我去看了凿船的痕迹,是用了专业的特殊工具,算是管制物品,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换句话说,普通人买不到。
安学民倒抽一口冷气,到底什么情况?
他一直以为小渔村是世外桃源,难道不是?
李谷已经查觉到不对劲,“看来这事背后的水很深,你们就不要管了,过完年就走吧,打算怎么走?”
安忆情乖乖的看着父母,“我听爸妈的。”
卖乖她是最拿手的。
果然,安学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分两批吧,让咏兰带着小五小叶陪您坐飞机走,其他人就坐火车走,至于亲家那边,问问他们的意见,机票早点定。”
现在机票不好定。
李谷想了想,“也行,酒宴订在正月十五,来得及吗?”
北京的酒宴是男方家办,叶阑墨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肯定没问题,您放心吧。”
出了这样的事,安忆情累的够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叶阑墨看着倒头就睡的妻子,无奈极了,轻轻推了推她,“小五,小五。”
安忆情抱住他的手,不许他动,声音含糊不清,“好困,别吵。”
昏暗的灯光下,美丽的小脸沉静而又安宁,睡的很香。
叶阑墨纵有什么想法,也没辙了,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小五晚安,做个好梦。”
第二天一早,安忆情醒来时,叶阑墨已经不在身边,听说被李谷叫去办事情了。
安忆情嘟了嘟嘴,为什么不找她呢?
李咏兰给她炒了一盘鸡蛋,一个包子,一碗白粥,还有安忆情最爱吃的肉松。
“你外公说你辛苦了,让你好好休息几天,放松一下,下个月就要飞美国了。”
安忆情吃了一口肉松,软软的撒娇,“妈,要不,你去美国陪我住一段时间吧。”
李咏兰轻轻叹了一口气,“哪有空?家里公司厂里都离不开我,你爸那性子太软和,太好说话,没有我盯着,我不放心,还有你外公……”
安忆情沉默了,心口有些堵的慌,哎。
吃完饭,她就出门散散心,码头的一条街可热闹了,跟赶集似的,方圆百里的人都跑来了吧,都在疯狂购物。
她走着走着,走到了自家的茶楼,生意居然很不错。
如今转型成了港式茶楼,有很多特色茶点,吸引了向阳岛的居民过来尝鲜。
向阳岛居民靠海吃海,现在日子过的还行,尤其是四周的村子,不少人都发家致富了。
店员都认识安忆情,不用特意招呼她,她走上楼梯,直奔自家专属包厢,忽然,一个男人拦住她的去路,笑吟吟的打招呼,“安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安忆情的视线扫了一眼,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真的仅仅是巧遇?这男人出现的时间点,有点太巧了,“马运先生,你不回家过年吗?”
“劳碌命,忙的脱不开身。”马运一脸的受宠若惊,“安大小姐居然记得我的名字,真是不胜荣幸,还请赏光,给我一个面子,我请您喝杯茶。”
安忆情心里一动,眼睛微微眯起,笑容灿烂极了,“好啊。”
第122章
包厢的装潢雅致不落俗套,看出去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景色如画。
安忆情漫不经心的俯视外面的海景,海鸥飞处白云间,波澜荡漾如春。
她在看风景,俨然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马运定定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个孩子,但独特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而如今,她成年了,是个魅力无边的年轻女子,美丽,精致,优雅,还有那一份卓而不群的从容气质。
不管何时,她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让人一眼就看到。
他忍不住恭维道,“安大小姐,我早就说过你的大名,你在这一带远近闻名,连小孩子都知道你的名字,太厉害了。”
安忆情淡淡一笑,“应该说,整个向阳岛都知道我的名字。”
马运就喜欢跟张扬的人打交道,越张扬,弱点越多。
“哈哈哈,对对,安大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完全是靠自己努力完成了阶层的飞越,成了人人羡慕的金凤凰,了不起啊。”
安忆情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不是啊,在家靠爸爸养,出门靠外公教,如今出嫁了靠老公。”
马运目瞪口呆,她明明是女权,自强不息的人设,怎么说出来的话是男权思维?
这样很违和,让人摸不着头脑,更看不透她这个人。
“安大小姐这么风趣幽默,怪不得能进入外交部,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外交官。”
安忆情奇怪极了,像看着傻瓜看着他,“能进外交部靠的不是风趣幽默,而是过人的语言天赋,哦,我还不是一个外交官。”
马运混乱了,嘴角直抽抽,这还怎么谈下去?
安忆情拿起茶杯把玩,“马先生,有事就直说吧,大家都挺忙的。”
马运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一个盒子,默默的推到安忆情面前。
安忆情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把车钥匙,logo很眼熟。
“这是什么意思?”
马运有些谄媚的笑,“香车配美人,这是送给您的新婚礼物。”
安忆情把玩着钥匙,似笑非笑,“你想求什么?”
见她没有拒绝,马运暗松了一口气,“暂时没有,只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您放心,绝不会给您惹麻烦。”
安忆情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她不怎么客气,甚至有些盛气凌人,但马运笑的如弥陀,欣喜万分,“谢谢安大小姐赏脸。”
人走了,安忆情扔下钥匙,嗤笑一声,胆子够肥的。
阿娇全程都守在屋子里,有些担心,“小姐,您不该收他的东西。”
无功不受禄,这些商人精着呢,哪会做亏本生意?肯定是意有所图、
安忆情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在包厢坐了一会儿,跟店员聊了几句,安忆情这才离开。
刚走出茶楼,门口停着一辆进口名车,价值百万。
安忆情拉开后车座,坐了进去,眼中闪过一丝凉薄。
车子开过,几道身影闪了出来,“鱼儿上钩了,我就说嘛,没有绝对的忠诚,只看背叛的筹码够不够,这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没有。”
马运一双黑眸闪过一丝浓烈的野心,嘴角上扬。
只要下的本够,世上任何东西都是能买到的。
安忆情坐着车兜风,玩了半天才回家。
叶阑墨已经回家了,看到这一辆车,眉头微蹙,拉着安忆情上楼。
“怎么回事?”
安忆情将刚刚的事情全说了,“让人查查他的底,尤其是做对外贸易的公司,给我深挖,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叶阑墨皱紧眉头,将手伸向小五,想将她拉下水,好,很好。
他心底翻滚着一股怒火,好久没有让他生气的事情了。
“你怎么想的?”
安忆情粉唇微勾,露出一丝淡淡的冷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在走私。”
这一行的水太深了,而且是跟郭嘉对着干,稍一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但,其中的利润太大了,总有人敢冒大不韪,挺而走险。
叶阑墨也猜到了一二,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
“我跟着外公拜访了几个人,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安忆情懒懒的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衣袖,“嗯,这车就作为赃物上交,我可不要脏东西。”
她名下有两部车,一部七人车,一部运货车,都在美国,价格都不贵。
她的虚荣心不强,对物质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她不差钱,但也不需要一辆百万的豪车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有些人或许觉得拥有一辆豪车是人生目标,但她对车子的要求不高,经济条件允许,实用就行。
她会买房子来升值,但车子是消耗品,代步是唯一的价值。
可能男性会痴爱名车,但她真没有get到那个点。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叶阑墨亲了亲她的额头,满眼的宠溺,“好,我来处理,你喜欢什么车子,我给你买。”
安忆情根本不想要,“我有车子了,还能开几年。定机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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