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意咋来的?!谁心里能没数。
为了能让女婿满意,让儿子们以后都别闹,不要觉得不公平,一开始他们就得定下来,回家怕是要给几个儿子上上思想教育课了。一开始就得定下,以后也就没了说道。
不过为了不让女婿拿钱还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添乱,就得只管分钱不要管事最好。
不然以后这管事管不好,怕是真的要出大矛盾。
亲家厉害啊。厉害极了。
四人都应了。
“今儿也晚了,都先回吧,”邓智林道:“这个事一时也是弄不成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章程细则慢慢弄。”
众人也都起了身,刁大财主动的道:“亲家放心,三日内,五千两,一文不少的送来!”
邓智林半点不担心。
看着四个傻的呆掉的儿子,被他们丈人各自领出去了。
雷哥看着这一幕都想笑,竖了拇指道:“叔,真是牛人一个,不服不行!”
邓智林叫他喝茶,道:“弄到现在连茶都没喝上,喝点,今儿是累着你了……”
邓智林不给四个亲家倒茶,他有什么办法?!总得尊敬一下别人没茶喝是不是?!人家没茶喝,你还有座,又有茶喝,有滋有味的,怎么着都不算讲究。
因此雷哥一直忍着渴呢,人都走了,这才牛饮起来。
“这里事解决了,我也回了,”雷哥也没留,刚刚到家脚都没沾地就来了,是真要回家。
“行。你先家去。改天再来吃饭喝酒。”邓智林道。
“成,”雷哥道:“叔坐着,我回了。”
邓智林略送了两步,便看他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外面韩长生也松了口气,叫邻居们都散了。众人都服关兴服的不行,还真要到了五千两。这可牛了!
张广才从院子门里溜了进来,笑嘻嘻的道:“墙都不扶,就只服关叔。”
这个人也是个精的,事要做起来了,也给他安排个职务吧,这样的人不用,太可惜。不过邓智林也没急着说。
正请他喝茶说话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张广才去开了门,然后一脸惊讶的过来道:“叔,小涵,是,是胡山长亲自来了……”
第104章一成
邓智林吐出口里的茶回杯子里,忙急出来迎。
胡奎山长笑吟吟的站门口看着他呢,笑道:“关老先生这也算是周公吐哺了……”
邓智林简直晕死,道:“唉哟,胡山长,这,我哪担得起先生之称,这可折煞我了……快请进,快请进,这可真是贵人进门,蓬荜生辉啊……”
胡奎便忙进来了。
张广才没有留,告辞带上院子门走了。很是识趣。
关开涵忙出来请礼,道:“拜见先生,先生怎么来了?!”
“听说了你家出了事,正好经过,便来看看。”胡奎其实就是特意来的。县爷不好上门的,可是他本就是关开涵恩师,反而容易能上门些。
胡奎坐了下来,道:“不用忙,小涵坐着说话。”
关开涵应了,倒了茶来,便在下首坐下来。
胡奎道:“小涵很好,在书院里不争不抢,不出头不露锋芒,却学得内敛,他这般性子,才能真正的长久。都是关老先生教导有方啊。这般的从容的年轻书生,少见。”多数在这个年纪,都有点虚荣心,表现欲的,可是关开涵却完全没有。
邓智林道:“先生才是折煞我了,我这一屠夫,被先生称关老先生,实在是受之不起!小涵能得先生青眼,是他的造化。我这也不过是教些人情世故,如此而已!”
胡奎看了看他,笑道:“在府城时,这孩子比所有人都机敏。我便知道,定是关老先生在背后指点。他有关老先生这样的家严教导,也难怪如此沉稳,倒不必我格外再多言的。”
邓智林无奈,再三推辞,千万别再叫他老先生了,他真的受之不起。
胡奎笑道:“那我便称关兄弟了,可否?!”
邓智林只得应了,再三称荣幸。
“今日上门,一来是说小涵的事,明年便有春闱,今秋又有乡试县试等,小涵就不必参加了,现在基础还厚薄,等到明年秋再说,”胡奎道。
意思就是明年春闱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会查到今年乡试县试的人上来,这是避开的意思了。
邓智林道:“自当如此,他这耽误了三年,基础还薄弱呢,恐怕还得再沉沉性子,才能更精进些。倒也不必急于今秋就考。我与小涵也是这个意思。”
胡奎笑意深了些,看着他,道:“不请自来,可叨扰了。”
“哪里叨扰,只是未请先生,是我失礼,”邓智林道。
“既是如此,何不去我家中拜访,我看重这个弟子,是很想与关兄弟亲近一二的。”胡奎道。
“中秋前就欲让小涵去的,只是这家里的事耽误了,”邓智林知道胡奎在说什么,估计是避不掉了,道:“恕我粗人直言了,胡山长,我这真是一粗人,都说官民不同席,这乍然亲近了,现在倒没什么,往后对你我都不好。我敬山长敬在心里,却不必这么靠近的,实在是阶层不同,不能常常见面方好。人言可畏啊。”
他是屠夫,是小民,往后还会是商人,若有钱了,这样凑近胡奎,他又与小涵有师承关系,这里面的干系多了去了……
胡奎自然听懂了,笑叹道:“都说知己难觅,其实碰到了,也难以亲近……”
邓智林是汗涔涔,自个也不知道哪里入得胡山长的眼了,这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知己的,真的怪吓人的。
胡奎认真的道:“之前觉得关兄弟没有读书,很可惜。现在却深以为,不管有没有读书,只要心中有一个义字,自有可以做到惠及与民的好事。今日真是受教了!”
?
邓智林嘴角一抽,不过是做一个肥皂来,也不必这样说吧。他做出来是为了赚钱的,真的没那么高大上。
可是在他这样的人眼里,这就是工事惠及于民的小东西了。读书人是不会将这些工巧之类的东西看的多重,但是它们一旦出现,对百姓的好处,他们也是能看得到的。
胡奎有此感慨,也是很正常的。恐怕他的眼中首先看到的未必是利益,而是对百姓的益处和帮助。
对此,邓智林心里挺服气胡山长,都说古人读书人也是有气节的,这一种应该算是了吧,不会以他身处的阶层低而轻视,与他平辈相交,看人也不会先入为主。面对事情更是,总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是一个通透的,不令人反感的知识分子!
邓智林当然不愿意受此虚荣,便道:“山长所说的,我也担不起,没那么高义,其实就是做些小东西,想要赚点钱而已!”
“我正是为此而来。”胡奎道:“不知关兄弟想如何分配这件大头利益。”
这个读书人很直接,不拐弯抹角,邓智林都乐了,他就喜欢这一种,不避讳谈利益的人,才是真正的好读书人。只说理想不谈利益,那才是真流氓。
“可是县太爷与山长商议过了?!”邓智林道。
“他不方便来,我便来了,”胡奎没有否认的意思。
邓智林点点头,县太爷也还行,知道来问问他的意思,也算不以官身欺人了。不耍官威的也是好官。
“这个肥皂虽是小东西,但利益很大,”邓智林道:“我的意思是留谷县一并做,也是惠及乡邻嘛。雷哥管个外地的分销,再组个厂房做起来,我四个亲家管一下县里的铺子销售。分股就一并分。我只要一成就可以,其它的,都叫大家商议才好,可我的意思是,一是县里要给一份单独的,不能说赚了钱,到年底了,咱县里的百姓也看不到好处,因此这个就给县里,年底分的红利,不拘是修桥修路,或是发钱给县里百姓,都行。再有,就是这些族里的老人了,还有里长他们,衙吏等人也得合分一成的股方好……”
胡奎点点头,他没想错,关兴是要拉所有县里的人上船啊。人多力量大,只有绑在一起,才能真正的保住这个方子!
否则,便是有他背后与县爷背后相助,也是护不住的。
胡奎笑了一下,道:“我明白了。能惠及县里,也是县太爷的功绩!”
整个县都是受益者,除非那些想抢方子的势力有那个能耐派兵把整个县给灭了,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这关兴,真的聪明至极。有着大智慧。也敢于舍利。这一点特别难得。
胡奎是真心服的很,道:“关兄弟真的只要一成?!”
“一成就足够了,”邓智林道:“一成也是暴利,足以让我和小涵舒服的过下半辈子了。”
何止如此啊,经营开了,一成也是暴利,将来直接能到大富商的程度了。
但是利益整体大,可邓智林不贪心要一半,胡奎就是觉得他真的很通透。他点点头笑道:“那行,我与县太爷也给关兄弟一句话,只管放心,方子定会保住,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也就真没用了!”
“能得这句话,我也便放心了。”邓智林道。
两人心照不宣。
邓智林请胡奎喝茶,胡奎没再多提肥皂的事情,问候了一下赵玉和的伤势,以及家事等,这才起身告辞。
胡奎道:“小涵今秋虽不下场,但也要以下场的要求严苛自己。不可懈怠。平常更要锻炼身体,不能一味死读书,身子太弱,考场上就撑不下来,每年栽在这上头,功亏一篑的人不知凡几。”
关开涵起身应了,道:“我送恩师。”
胡奎没拒绝,与邓智林告辞,出了门,对关开涵道:“中秋里,我备下宴席等你来,你师母也想见见你,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你也见见。既入我门,以后与我的儿子们便是师兄弟了,师者,父也,弟者,子也,在我心里,你除了不跟我姓,与我亲子无异!”
关开涵听了十分动容,道:“先生,我必去!”
胡奎抚了抚胡子,笑了笑道:“就送到这吧,我回了!”
他上了马车,与邓智林和关开涵挥手道别。
关开涵直到等车马离开巷子了,这才转身回院子。
“都说士林不入陋巷,你这恩师拜的好,倒没有以出身论人交友的读书人的陋习,这样的人,很难得了。”邓智林道:“要多听你老师之言。”
关开涵应下,却是想着恩师要他多听父亲的,父亲要他多听恩师的。反正他都听就是了。况且先生与老爹有些方面,还挺相通的。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这个事就定了?!”关开涵道。
“定了,”邓智林道:“剩下的事,就是衙门和胡山长的安排了。水到渠成,会很快。”
县太爷看起来很重视,肯定会很快。
以后留谷县就要飞起来了。这个政绩,肯定是极出色的。
“虽说与全县绑在了一起,其实咱们也绑在了县太爷和恩师这一系了,”关开涵道。
“不错。但我相信他们能公私分明。若是利与绩分不清,我也不会绑。”邓智林道:“就是看中这个。看看他们行事不出格,我就真的安心了。”
关开涵知道有风险,心里明白,以后若是不对头,他就不做官。总不能将老爹也牵扯进那么复杂的事情中的。
邓智林知道他操心,道:“累一天了,休息吧。”
关开涵点点头,去洗漱了,弄了点吃的,睡下了。
这个时候,也确实是累的狠了。
邓智林也累,可还是来安抚了赵玉和和小凡,将院子门关了,这才睡了。
本来连着多少天都没进空间了,还挺想进的,之前在府城是因为不方便,想着回了家就方便了,哪知道出了这个事,他也累的不行了,便沉沉的睡下了。
而四家人,不,应该说是八家人哪里能睡得着?!
正在关开华家里开会呢。
关开华的屁股和关开富的脸也抹了消肿的药膏了,此时也顾不得哭,只顾着为五千两发愁,也为今天的事而震惊。
此时二人一个趴着,一个捂着脸,都不吱声。
gu903();只是关开华的婆娘刁氏却是呜咽着,抱怨刁老财道:“爹也不拦拦公爹,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杀猪,没的叫人笑话的……之前我和开华做的也挺好的,对他老人家孝敬又嘘寒问暖的,这,这怎么就打成这样了呢,这可是亲生儿子,再不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爹下手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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