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太辅张了。
可是阻止也没用,都事到临头了,总不能关开华他们办了事,他还跑去骂他们的,那多叫人心寒?!
亲戚们,远亲们,乡邻们都来了,四个儿子摆宴席,轮流的流水席,然后那桌子都摆了几条巷子,哪一家不想来沾点喜气?!因此都送礼前来吃酒,这也是习俗了。
更夸张的是,媒婆啊,县里的富户们都来了,当场恨不得要结亲。
关开涵忙说了小涵定了亲了,就是他恩师家的女儿。名门闺秀。
这一听,有人悲有人愁,也有叹息,有人高兴。
媒婆们只能散了,富户们也死了心,但也有更夸张的,尤其是几个远亲,说小涵将来肯定做官,官老爷是可以纳两个妾的,巴不得要把自家女儿送来当妾,把邓智林给无语的。
关开涵忙避了,还是小凡和赵玉和拦着,这才没叫直接拉走了,真的特别的夸张。
别说妾了,就是送来当丫头都不要。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这一次,邓智林也是直面了一种古代对于举人高中这件事的热情和尊敬,还有敬畏,崇拜。在他们眼里,举人与官老爷是同等的了。
因此,关开涵所受到的关注度,那简直就是一种负担。
就这么闹轰轰的闹了三天,这才清静了一些下来。
邓智林都闹的头晕,关开涵就更是了。此时此刻的关开涵以为,还是早点离乡较好,这样呆在家里呆下去,这个热情,那个上门的,又不好拒绝的,真的能烦心死。
邓智林也受不了了,很快就托雷哥递了银子上去。
捐官这一种,算是朝廷的传统了,各朝各代都有,这是朝廷公认的一种,算不上是贿。如果说是贿,不如说是为朝廷做贡献这一种。因为朝廷的税银各地都不够花,经常要用这一种来弥补一下支出。也是农业社会生产力不足的表现。
现在是实行花钱与考察功名和品行三重考察的意思。
再加上此次因是恩科,上面就想借这次安排掉很多的人,以定读书人的心。所以趁着这股风,再使一把力,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林知府也使了大力,将关开涵给放到凉州里的一个县去了。
关开涵和邓智林都极满意。
但是关开华他们就比较失望了,道:“怎么是这种毛坑不拉屎的地方?!西凉蛮荒,而且土地贫瘠,民风又彪悍,多族在一块聚集,经常有纠纷,真的不好治理……怎么就放到这种地方去了!”
“有官做还挑三捡四啊?能放出去就不错了,多少举子,都未必赶得上这运道儿,若非是恩科加恩,若是平时,就算考上了,过几年才想起来安顿的不知道有多少,这样就外放,总比在家里呆着强吧,”邓智林挺满意的,道:“别抱怨啊,你们五弟能有这个小县令做就极好了。”
“也是。”他们心里虽失望,但好歹是个官儿啊,是不是?!想一想又欢喜起来。
虽然可能照顾不到家里吧,但是自家弟弟做官了,那是门第都不一样了,门槛那是拔高不少。想一想又高兴起来。
冯安民笑道:“那里有那里的好处,虽说贫穷了些,然而以亲家的本事,未必不能开阔大干一场。”
邓智林便笑道:“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们跟着雷哥走就行了。”
众人听了欣喜,道:“定无有不从的。”
邓智林道:“小涵的婚事也得在那办了,在家里办实在太匆忙,玉莲这孩子是个世家女孩儿,总不能匆忙嫁了,不是委屈了?!好歹要准备一二,所以在家是办不成了,到时候写信告诉你们!”
“唉。”关开富道:“我们提前给小涵准备婚礼的东西带着。这长途跋涉的,怕是要准备不少呢,去了那边,只怕物资都不够丰裕,这边能带的都给带着比较好。家里这边,儿子们会给爹看着呢……”
关开华心酸酸的,道:“爹,你和小涵可得经常回来啊……”
“肯定回来,以后官升迁了,或是退休了,不都得回来?!”邓智林道。
众人心酸的很,也不多说,只寻思着小涵要在那边结婚了,他们就提前给配礼吧,不然到了那边再准备婚礼,什么都没有,就太难了。
因此准备了几车的一些家用物啥的,以及婚礼要用到的东西,包括绸缎各色等,家具等,不少。
张广才来了,道:“等朝廷的文书下来就得赶路去了,最迟不能超过三个月就得上任……只怕有点赶路呢。”
张广才是要跟着他走的,也不是说去那定居,而是以后就是到处行走的意思,不会只拘在县里这一个地方了。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邓智林道。
“都差不多了,我带了些人手,到时候走在叔后头……”张广才笑道:“恐怕得准备车队才行,那边的确荒凉,买东西都不方便,恐怕要带不少东西去,不然去了啥都没有,才是真傻眼!总不能叫咱们的县老爷亲自修房子吧?!”
一时竟哈哈乐了。
邓智林一乐,道:“既是这样,就得分开走了,不然太张扬。”
张广才也是这个意思。走马上任的小官员,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一时商议定了,邓智林便将蔡氏的事告诉他了,这个事,是瞒不了张广才的。
如今邓智林也是极信任他。不然也不会带他走,也不会告诉他。以后就在一块,是真正的腹心,肯定是要说的。
张广才心里挺惊讶的,然后也是挺服气邓智林的,道:“叔是好人。”
“这个事就别泄密,”邓智林道:“她以后就是关家的女儿。”
“我总算知道为何叔要离开本县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张广才知道,凭着人脉,想谋一个邻省的不远的县里外放,也容易,或是去一些富庶的地方,也不难。
可是叔却愿意如此低调,他心里其实真的挺服气的。
家里这边的产业,交给了关开华来料理,然后就带着儿子们,亲戚们,亲家们,乡邻们送的东西,几个车上路了。
到了府城,关开兰准备了,胡家也都收拾了,然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林知府前来送,胡奎挺不舍的,与他抱拳道:“保重了。”
“保重了。”林知府心里挺酸的。
西风萧瑟,渐渐的往西去。
天苍苍,云茫茫,风很大,人烟也越来越少。
可是一伙人心里却挺开阔。
武护院寻邓智林说话了,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叫他说句话比杀了他还难似的。
邓智林看他这简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邓智林道:“到了任上,小涵会给你放个良身,你这若能以武立些功劳,以后好歹能像个人样子,我没有不同意的意思。看你这性子,叫你做生意就算了,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做黑店还差不多,动不动就打人,杀人的,那就算了。
“西边彪悍,你这身份,去了那边便是悍些,也无妨,给了你新身份,以前的自己就彻底忘了吧……”邓智林道:“你能做得到,我就成全你!开兰,对你也挺信任的,这样也挺好。她以前的事……想要找一个不嫌弃的,对她还好的人,是特别难。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哎,真是便宜你了。”
邓智林有点酸,不大舍得的样子。
武护院吸了一口气,噗嗵一声跪了下来,道:“我这条命,以后都是她的。不敢任性自断。我保证!”
“总算还像个男人!”邓智林乐了,道:“到了任上,组织些当地的人力,弄个民兵队吧,开涵这小身板,只怕去了还得被当地人给难为呢,就交给你收拾他们了……”
武护院应了。自家的小舅子,那是拼死也得护着的。
走了三百里了,雷哥追了过来,匆匆来的,一身尘嚣。
他带了二十余个好汉来,笑道:“叫他们护着你们去,我可打听了,那个县可不好惹,都是刺儿头,小涵去了,怕是得吃亏。有他们在,也好收拾当地的吏员,他们可不认文书,只服拳头……”
“那可多谢了。”邓智林是真感激。
“多的路我也不送了,这两车都是给小涵成亲准备的东西,叔带着去吧,小涵这大喜,一定要写信提前通知我,我一定来……”雷哥笑道。
“一定。”邓智林笑应了,又道:“你也一切都小心。有时候宁愿退一步,也切不可硬刚。这边舍了,自有那边得的。要惜命。民不与官斗,记住了!”
雷哥点点头,道:“我都记住了……”
他敬邓智林酒,道:“此去珍重……”
“珍重,”邓智林回敬酒,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同月之下,不忘友人!”
雷哥红了眼睛,道:“不忘友人!”
雷哥又送了三十里,这才止了步子,看着车队缓缓的往西边去了。
见车队不见了,雷哥这才往回走!
西边民风确实是悍气。
车队扎人眼,就算分开了走,还是大。
不少人以为是商队,竟还有想要埋伏打抢的,武护院可是个中高手,这一路也是多亏了他了,若不然中一次埋伏,那就没命到任上去了。
胡夫人看的都心惊肉跳的,道:“这个人是个有本事的人呐,多亏了他。看着话不多,这么厉害。”
关兴身边自是卧虎藏龙,那个张广才也不是啥孬的,包管到了任上,什么当地的事全能打听出来。方便治理。
胡奎笑道:“西边确实蛮荒,以前就听闻常常有落单的商队和商人被杀了的,失踪的更多……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尤其是山啊,水的,靠近这种地方的要道上的村子,真的要特别小心。
胡夫人心惊的很,心砰砰直跳。
胡玉莲却笑道:“以前这西北,多有杂胡之人聚居,又贫穷落后,又荒凉,这种事,也屡禁不绝,只能靠自个小心,所以这边镖局才多呢……然而,悍气的地方也有好处,这边的民风都特别厉害,在这边招进朝廷军队的兵马就是比在江南和中原的强些。只是野性略有些难驯。然而,战力极强。而且这边多马,马是真的出了名的很多宝马名驹……”
胡夫人道:“就是旱啊,这晒的慌。我这一路来看着,湖,河是越来越少了……”
“都吃井水。”胡奎笑道:“所以治理这样的地方,才需要更有才能的人……”因为资源匮乏,气候又恶劣,一年顶多一季。
西晒很大,夕阳高高挂在西边天空上,红红的红晕很美。
路很长,幽幽的古道,通往着西凉的方向……
而这一条路,与很多人逆着方向的路,如此与众不同的逆向着,将是关开涵真正成名后世开始的地方。
像个传奇!
第139章番外
“阿娇,阿娇……”
刘彻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而寝居以外的宫人已是默默的跪伏了一地。
这样的事情发生无数次了。
宫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遍。越近中年的刘彻,越发的多疑,越是喜怒无常。他如今在朝中再无掣肘,权柄天下,是堂堂的汉朝大帝。
可是,幽禁森森的未央宫里,身边却是无尽的空寂。
因为,陈阿娇的事让他无法释怀。
陈午去后,陈阿娇伤心了一阵,很快就离开了,连封信都未留下。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每当梦到这一个场景,刘彻都要从睡梦中醒来,不能自已!
又一次彻底的睡不着了。
他起了身,这一次懒得再罚宫人,只觉得一切都是令人那么的意兴阑珊,他出了未央宫,信步在宫里走,他再不敢靠近长门宫,那个他关着她的冷宫……
只是看着这幽森森的宫殿,忆起幼时的陈阿娇,活的像个小太阳,而他是个在冷宫里活的不如狗的卑微皇子。
他们相识,在这宫里一起扑过蝴蝶,骑过马,追过兔,追过狗,两小无猜,她是那么天真,不知深宫疾苦,那时他很开心,眼睛从来不舍从她身上移开,她总是明媚的,阳光的,骄纵的,令人目不转睛的……
后来,他开始厌憎她,她一开始的优点,变成他极度厌恶的缺点,天真变成愚蠢,骄纵变成不知敬畏,放肆无忌。开怀大笑变成大喊大叫,没有修养,吃醋捻酸变成了嫉妒丑恶……
他让他开始深深体会到深宫之疾苦。而他却是曾经许诺过会捧她一辈子的人……
她是馆陶公主和景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骄女,却以偏居冷宫而收场。那么绚烂的开头,会是这般收尾。她是失望的吧?
他以为她会求和,会思念自己,然而她却一声不吭,后来活的自得其乐。
他却越来越思念她。而帝王的头颅,怎么也低不下来。
陈午过逝以后,她得知了消息,就毫无犹豫的走了,连封信都没有留下。
他知道,她是追随着她那个对他完全不假辞色的师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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