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张衍吧简时宇尴尬地说。
唐子铭直接把盒子塞进他的口袋,留下一句他不缺便离开了。
就这样,这盒小小的冈本经过了几手之后又回到了简时宇手里。
但他并不觉得这东西对他而言有用武之地。
聚会散场后,简时宇和两个室友一起坐车回学校,张衍拉着唐子铭出去酒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俩要去干嘛。
回到寝室后,简时宇躺在床上,把那个盒子拿出来仔仔细细看了看,然后压在枕头底下。他拿出手机,点开唐子铭的朋友圈,发现对方已经毕业,正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是夏城理工大学的校友。
在他的朋友圈可以看到一些工作日常,还有偶尔的自拍,俨然是一个努力生活、英俊潇洒的三好青年。
反观简时宇,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习惯性翘课,公共课挂了好几门,身为英语专业的学生连专业四级也没过,整个大学过得像养老。
唐子铭这样光芒四射的楷模简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朋友圈里。
简时宇忽然想起自己的养父简溢。
他是10岁的时候被简溢领养的,在福利院的一堆孩子里,善良的简溢带走了最丑的他,给了他不一样的生活。
简溢也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研究员,虽然是养父,但给予他的关爱不比一般孩子少。他和唐子铭很像。英俊,温柔,积极向上,像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只是简溢在他高考后因为一场车祸离开了他,他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根本不能也不敢奢求再遇到那样温暖的关怀。
晚上睡觉前,简时宇仔仔细细地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淡眉毛,单眼皮,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满脸痘,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眼睛毫无神采,浑身上下只写着两个字:丑、丧。
就这逼样还敢对唐子铭抱有什么幻想吗?自卑涌上简时宇的心头。青春和爱情,从来都是距离他十万八千里的词语。
简时宇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爬上床,拉起床帘,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瞿凡听到鼾声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死肥猪,睡死你。然后带上耳机继续打游戏,把机械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夜里,简时宇做了一个春梦。
在梦中,简时宇再次看到唐子铭帅气的脸庞,白净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性感的脚踝所有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让他真真切切地再次闻到了干净清爽的柑橘味香水。
而在这些记忆中,唐子铭手腕上的手环格外清晰,仿佛就在他眼前一样,能够一清二楚地看见上面的时间和步数。
梦开始变得混乱。
简时宇梦见,唐子铭用戴着手环的右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对他吹气,声音沙哑地说一些话语。
但他听不清说了什么。
唐子铭的脸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梦持续到凌晨3点多。
手机的震动把简时宇惊醒,迷糊之间他以为闹铃响了。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竟显示有一条微信消息。
大概八百年没人给他发过微信了。
简时宇眯着眼睛,把屏幕的亮度调低,点开微信的界面,发现给他发消息的人是唐子铭。
把冈本的盒子打开看看吧。发来消息的时间是3点15分。
简时宇的困意一下子全飞走了。明明前几秒还出现在自己春梦里的男神,竟然主动给自己发消息,难道是梦境显灵了吗?
简时宇挣扎着坐起来,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从枕头底下摸出盒子仔细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这个盒子最外层的膜已经被撕掉了,说明唐子铭曾经打开过盒子。
好奇心驱使着他把盒子打开,肥胖的手指艰难地从里面掏出一个圆环形的东西。简时宇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子铭的手环!
正想发微信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又一条微信发了过来:礼物。
为什么送我礼物?简时宇立马回了一条消息。
唐子铭对于简时宇竟然醒着这件事并不惊讶,他发了一个wink的表情,并加上一句睡吧,晚安,让死肥宅沉寂了20年的心加速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道了谢之后,简时宇迫不及待地把手环戴到自己的手上,大小竟然刚刚好。兴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尺寸的问题,心里盛满了欢喜。他想,自己大概要兴奋得失眠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简时宇戴上手环之后,困意立刻袭上心头,不一会儿他便再度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他好像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周围没有灯光,他的身上有无数把手术刀对他开膛破肚。
疼痛的感觉从手腕开始,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脸上,手指,腹部,大腿,脚趾
一开始是扎针般的痛,后来变成的酥麻的酸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有细小的电流流经全身,朦胧中,似乎有蚂蚁爬满他的躯体,甚至钻进了他的鼻孔和嘴巴
简时宇痛苦地皱起眉,却无法从梦境中挣脱。
如果他此刻醒过来,会看到那个被他视为珍贵礼物的手环正紧紧地箍在他的手腕上,并且在黑暗里发出绿色的光,不停地往他身体里输送数据流。
而在那些数据流里面,裹挟着肉眼看不见的纳米机器人。
到后来,简时宇难受得快要窒息了,脚趾全部蜷缩起来,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来,却又迅速干涸。
不知道疼痛持续了多久,简时宇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温暖的阳光照进男寝605的窗户,预示着半个多月的阴雨天终于结束,整个夏城理工大学在阳光中苏醒过来,彰显出熠熠生辉的青春朝气。
今天是周二,上午有一节专业课,教课的老师是院里新来的辅导员。
谁的课都能迟到,但辅导员的课绝对不行。
陈一楷是寝室里第一个醒来的,他看了眼邻床熟睡的瞿凡,踹了他的床一脚,含糊不清地说:起来了,今天是新辅导员的课。听说迟到的人会被他罚站。
一听是新辅导员的课,瞿凡也不敢再赖床,立刻下床洗漱。
陈一楷是个脾气不错的老好人,在其他人冷落简时宇的时候,他常常会出来圆场。虽然实际上是为了树立自己善良的人设,但他还是给简时宇带来不少关心。
陈一楷洗漱完,简时宇的床位还没动静,床帘依旧紧闭着。
其实简时宇经常翘课,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是怕他被辅导员记名字,陈一楷还是大发慈悲地敲了敲他床边的护栏。
时宇,起床了,今天是新辅导员的课,迟到要被吃掉的。说完,陈一楷在心里补了一句,你这么大一只估计导员能吃吐。
简时宇头疼欲裂,他听到陈一楷的话后,明白事情的严肃性,也不敢继续赖床。但是他的身体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无奈,简时宇只好说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不去了,辅导员问起来你们帮我请个假这样的借口估计他用过几百次。
瞿凡翻了个白眼。他穿上自己的新款球鞋,满意地看了一眼,跟着陈一楷出门了。
临走前,陈一楷回头说了一句:不舒服记得去医院。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关心。
gu903();他们宿舍有两个微信群,其中一个群里有四个人,另外一个群里只有三个人,不包括简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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