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选了越州北边一家颇为清净雅致的客栈,定了二楼一间上房,吩咐了小二热水饭食,就坐于房内椅上思虑今日杀人之事。自嘲的笑了笑,原本自己出村之时,曾想不为一歹,不杀一人,没想到既在临州惹下不知何样乱事,今日却又连杀两人。果然这个江湖一旦踏足,竟就难以自在如意,日后或许还要继续杀下去,直到自己被杀方是了结,真正的“一步江湖无尽期”。随后又想地犀教、付一鸣等事,又想师尊、村子诸事,想那些儿时玩伴,东来西去,竟想到晚饭后躺在床上三更时分,仍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此时,萧子申竟听得隔壁似有熟悉人声,遂悄悄的起了身来,走到墙边,耳贴壁墙,细细听来。只听一苍老声音问道:“确认了?”另一人答道:“回大长老,已看得仔细,就是那断剑山庄之人,带头的是少庄主段中赋与那独臂刀种嵩岳。”
萧子申顿时一惊,后面回话之人竟是付一鸣!白天柳婆婆才叮嘱,没想到如此快就遇到,真正是阴魂不散了。想到是那地犀教不知在做何勾当,萧子申心里一喜,更是紧贴了耳朵,深恐有漏。
只听那被唤作大长老之人又问道:“真不曾见到那段公明或地阳子?”付一鸣回道:“不曾见得,不过却不敢肯定他们在也未在。”话说到此,隔壁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才又听得付一鸣道:“大长老,他们明日一早动身。出了越州,就是山野空旷之地,到时我等不论作何打算,都难以隐蔽行藏,你看今夜做是不做?”又听得大长老道:“先不忙,按理说此事如此紧要,断不可能段公明与那地阳子竟一个不在,此大大不合常理。要我看来,若非他二人隐于暗处,就是另有途径送图。”
萧子申听得一个“图”字,心下疑惑:“什么图引得地犀教大长老前来?却又如此小心翼翼,意不能决!难道是师父所言‘秘窟图录’?竟会这般巧?师父说那图录恐怕四五月会出现鄂州,难道果真是往那鄂州去的图不成?却又不知那断剑山庄是何来历?竟让地犀教长老如此小心!”
萧子申刚思虑至此,又听付一鸣言道:“教主他老人家真赶不过来?”那大长老哼了一声,道:“若教主他老人家能来,早和老夫一起来了,还用你问?”那付一鸣连忙喏喏应是。又听大长老道:“就因教主他老人家不在,我等若贸然行事,一旦段公明与地阳子有一人在此,我等都难以得手。我看还是小心一些,再看看不迟,你等下吩咐下去,明早断剑山庄动身后,哨探都撤下来,我们两人亲自去。”付一鸣应了声是,告辞了大长老,似是出去吩咐去了。
萧子申正要去歇息,又听得大长老自语道:“图啊图,这次我地犀教非得不可!”萧子申心道:“你家萧爷爷正闲的无聊得紧,你地犀教即惹到本公子头上,那说不得本公子就要睚眦必报一番了!”
随后,萧子申轻声退至床上,躺下歇息,想到待明日一早,就去坏他地犀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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