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看着那老者形状,直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心道:“你大爷的死老狗、贼老狗、天杀的老狗!等老子那曹公子回来了,叫你个老狗好看!”念罢又哼哼了几声,唾了老者几嘴,方靠在门旁休息。
萧子申在门旁靠了多时,总觉得不自在。这时,只见两个狱卒拖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回来,鲜血随着在地上拖动的双脚划出两条弯弯曲曲的线来。
萧子申正看得入神时,只听耳旁一个阴森的声音道:“他日你若不招,也是这般下场!”萧子申吓得一抖,转头一看,竟是那老者。萧子申斜了老者一眼,并不理他,直到再也看不见遍体鳞伤之人,方换了个地方闭了眼假寐起来。
那老者见萧子申不理会,只在萧子申身旁或鬼叫、或手舞足蹈上下乱窜。萧子申只把头埋入了稻草仍觉烦躁,就抬头怒喝道:“老狗,你到底要怎样?”
那老者把脸凑到萧子申眼前,鬼气森森道:“先给你做做法事,免得你冤死做了孤魂野鬼四处飘荡不得超生!”萧子申怒道:“你萧大爷堂堂正正,怎会冤死?”老者阴笑道:“既是冤死,那当然是堂堂正正的,难不成该死的才是冤死?”
萧子申被揶揄的说不出话来,瞪了老者一眼,又换了个地方。那老者又挨了过去,阴声道:“你等着瞧吧,刚才那人,熬不得几天就完了!”萧子申喝道:“他完不完关我甚事?”
那老者一爪伸到萧子申面前,在萧子申眼前晃了晃,道:“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萧子申一巴掌拍开老者之手,怒道:“你个老不死的少来吓唬你大爷!”言罢看了看手,连忙在稻草堆里擦了擦。
那老者讥笑道:“你别嫌脏,老子先让你适应适应,待那天你曝尸荒郊野外全身长蛆时,你就会怀恋老子这双干净的手了!”萧子申再不理他,又挪了个地方歇息,那老者也不来烦他了。
直到用饭时,那老者不住在萧子申身旁惊呼:“浑身腐烂长蛆啦,浑身腐烂长蛆啦!恶心,真恶心啦!”折腾得萧子申饭也不曾吃得几口。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惊呼道:“来人啦,快来人啦,不好啦,有人自杀啦!”萧子申听得呼喊,心下一抖,连忙放下碗筷跑到木栅处张望。
过不多时,只见两个狱卒拖了一个人出来,两只手腕竟割出了恐怖的血口,正是方才狱卒拖进去之人!
萧子申正有些惊疑,那老者忽然在他耳边嘿嘿冷声道:“我说得怎样?别说几天,连几个时辰也未过得,真是好手段!”萧子申疑问道:“什么好手段?”
那老者凑近了萧子申,低声道:“你不知道么?听说两江有贼作乱,那什么秦王去处理了。现下鄂州府由那通判做主,那狗官,啧啧啧,什么酷刑都用得出来!”说着,瞧了萧子申一眼,续道:“若提了你去,你就赶紧招认了吧,免得活受了罪最后还不是要招了去!不然就像刚才之人一样,自行了断,你选吧!嘿嘿……”
萧子申缩了缩脖子,不岔道:“你当我傻么?招了不就死定了!”那老者低声笑道:“离秋后问斩还早呢,待过一阵换了人,你再喊个冤不就得了!”
萧子申直看了那老者半天,心道:“这老狗倒聪明!”正想着,那老者忽然在萧子申耳旁大喝了声:“招是不招?”说罢笑着跑开了,并抬脚将萧子申的饭碗踢到了外面去,自端了饭碗,瞪着萧子申吃将起来。
萧子申先是一愣,随后大怒,刚冲到那老者身前,想到自己可不是对手,急忙停了下来,气道:“吃吧,吃吧,毒死你个老狗!”见那老者并不理睬,只是瞪着自己吃饭,萧子申忽又觉得似乎有些饿,又瞅了老者几眼方走到一边,摸了摸肚子,躺下睡了。
萧子申刚睡得有些迷糊,忽然那老者踢了萧子申一脚,喝道:“小子快起来,提审你了!”萧子申闻言一惊,急忙翻身起来往外瞧去,却不见有人。萧子申知晓被老者耍了,恨恨的骂了声:“死老狗!”方又躺下休息!
那老者如此这般折腾了萧子申几番方作罢。
夜里,萧子申睡得正熟,没曾想那老者又来踢醒萧子申。萧子申大怒,正要开骂,忽听得身后铁链声响,一人大喝道:“萧子申!还不起来,过堂去!”
萧子申刚起了身,就被铁链锁了手脚,那狱卒直把他往外拖。狱中犯人都起来看热闹,就连那高文山两人都冷笑看着萧子申。
萧子申被拖到大堂前,就在门外石狮子上捆了,被两个衙役用铁链、皮鞭抽将起来,直抽得全身鲜血淋漓方罢了手。随后那衙役放了萧子申下来,一边用铁链抽打着,一边让萧子申爬了进去。
萧子申刚进得堂里,头尚未抬起来,就被人一棒子打趴在地上,萧子申只觉痛入了骨髓里去。这时,一人走到萧子申面前,捏了脸腮,把萧子申脸抬将起来。
萧子申定睛一看,竟是段中赋,惊道:“你、你、你!”只见段中赋嘿嘿笑道:“萧子申,很惊讶是不是?告诉你吧,本官正是这鄂州通判,现暂代了高文山那老贼的职衔,今日咱们再耍耍如何?”萧子申大急道:“你……你快放了我!”
gu903();段中赋放开萧子申,站起身来喝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既不磕头,也不见礼,还只以‘你、你’相称,该当何罪!来呀,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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