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骥搓着手在房里转了多时,方凑近了萧子申,道:“兔崽子,你都想到灭那帝家的江山了,怎不就再想远一些!”萧子申色变道:“师父是说,把那拓跋家也……”
祖天骥点头道:“正是!所以,你要把那拓跋家的小丫头弄上手来利用利用可以,可千万别当了真。你将来若真把她当了夫人看待,怕是得影响了大业!”
萧子申嗤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可听说过有哪亡国公主翻出风浪来的?我还不信,一个小小的拓跋羽还降不住!只要我待她好些,能助我大业也说不定!”
祖天骥恨恨道:“你按我交代去办就是,难道为师还害你不成!”萧子申心想:“我看你害我怕有七八分真!”又见今日已大有收获,若多言了露出破绽就不好了,就点头道:“弟子记下了!只是这成就大业需得不少文臣武将,弟子又不识得什么人,师父,你看……”
祖天骥笑道:“这个你放心,到时自有人来为你所用。”萧子申喜道:“谁?”祖天骥嘿嘿道:“到时便知!”萧子申见怕是难以套出人来,就此作罢道:“那帝九诏那边……”
祖天骥道:“为师不是与你说过越王勾践故事,你就先学学那霸主之姿。待将来成就大业,谁还管你做狗之事,都把你看做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明白么?”萧子申忙点头应是。
祖天骥见今日大事已成,就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待祖天骥走后,萧子申顿时瘫坐地上,暗道:“原来师父竟是这般心思,怪不得,怪不得!这样看来,以前的事都通了,都通了!”想罢,只是摇头叹气,连腹中饥饿亦忘了,只混混噩噩的上床歇息了。
次日一早,萧子申起床略吃了些东西,就急急赶往卫府去,想寻卫子师商量昨日与祖天骥话语之事。未曾想到了卫府,门子竟说众人天尚未亮就动身去了南海情天,那门子只把卫子师交代的去往南海情天的路径图交给了萧子申。
萧子申手捧路径图,一时怅然若失,就在破烂卫府门前怔怔呆立半晌。过了一会,打开图来瞧了一眼,就按图所示疾疾往城外奔去。
帝九诏等一早就依了书寒安排,自卫府启程往城外南海情天而去。出城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见前方一人拦路,竟是地阳子。
帝九诏摇了摇头,打马上前道:“道长,你不该来此,我们亦不该相见!”地阳子见帝九诏上前来,忙跪下磕头道:“地阳子见过殿下!”
帝九诏叹气道:“起来吧,有什么事么?”地阳子起身道:“回殿下,我见到了半禅子禅师。”帝九诏点头道:“老禅师又出来云游了么?可是要会展叔叔?”地阳子又跪下答道:“禅师说与英国公他老人家分不出胜负,见我剑意心喜,问起来历,我指引禅师往京里去了。”说着,又磕头道:“请殿下恕罪!”帝九诏道:“道长起来吧,既是老禅师,自然无妨!”
地阳子又谢了恩起身,想了想,问道:“殿下可知‘世间本无法门寺,世间确有法门寺’是何意?”
帝九诏答道:“寺本因佛而存、因经而存、因律而存、因论而存、因法而存,可归根结底、追本溯源却只是因僧而存、因人而存!没有僧,哪来的佛;没有人,又何来法;没有佛法,又哪来的法门寺!”
地阳子顿悟道:“所以,道山依旧在,祖庭三清界亦存!”帝九诏点头道:“正是此理!”地阳子一揖道:“我明白了,多谢殿下!”
帝九诏道:“道长,你快走吧!”地阳子瞧向帝九诏,跪下恳求道:“殿下,我想见见师妹、师弟,可以么?”帝九诏愣了片刻,叹气道:“道长,你这是何苦呢!”地阳子磕头道:“求殿下成全!”帝九诏摇头道:“他们在后面,你自去吧!”
地阳子又磕了头起身,刚举步想往后去,只见水阳子已眼眸含泪奔来,卫子师一脸急色,紧紧跟随!
地阳子见得水阳子及后面奔跑过来的风阳子,一时欢喜,就上前两步,看着水阳子,唤道:“师妹!”水阳子已是满脸清泪,道:“呸,好不要脸,谁是你师妹?我上清宫早没了地阳子这号人!”地阳子顿时羞愧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过得片刻,风阳子亦来到水阳子身侧,只是瞧着地阳子。
地阳子见风阳子瞧来,记得上清宫之变时,他还是总角之年,现在已长大成人,又听闻他勤奋苦修,心里欢喜,就抬眼瞧去,唤道:“小师弟!”风阳子见地阳子呼唤,一时犹若回到当年,脚不自觉上前两步,叫道:“大师兄!”
gu903();久年一声“大师兄”,地阳子一时又喜又悲,气血翻腾,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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