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苓见度末年一双恨眼直盯着自己,又出口道:“灭……你……满门!”顿时大哭出声,就冲到度末年身侧,举剑不住往度末年胸腹乱刺而去,直到度末年死了多时,仍未停手。
萧子申在方才武月苓欲杀度末年时,心惊之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时,那度末年怕是卫子师也救不活了,也就不再管武月苓了。现见度末年早已死了多时,满身鲜血的武月苓仍大哭着不断刺去,就摇了摇头,忙上前一把拉开了武月苓。
武月苓被萧子申拉开后,顿时长剑脱手落地,跪在地上大哭道:“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他要侮辱我,又说要灭我武家满门,我也不想杀他的,我从未想过要杀他的!”说完,又是嚎嚎大哭。
萧子申暗叹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武月苓。
武月苓又哭了多时,方止了泪,就双手抱膝坐于地上,道:“小时候,姑姑最疼我了,现在我却杀了她的孩子,我真对不起姑姑!”说着,又擦了擦泪,续道:“刚才你听到那畜生的话了吗?”见萧子申点头,又道:“姑姑死得那样凄惨,我只恨我自己资质不是绝佳,否则我定要练得一身绝学为姑姑报仇,让他们度家鸡犬不留。”
萧子申叹气道:“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把这度末年安葬了吧,若迟了,这般天热,怕是要臭了。”武月苓见萧子申就要去搬动度末年,忙急道:“萧公子,等一下!”
萧子申疑问道:“怎么了?武姑娘,你该不会是想送回是非枭境去吧?他身上可留有你的剑招!就算没留,你又何必再去徒惹怀疑呢!”
武月苓摇头道:“我不是那意思!度末年不见了,那是非枭境定会查的。可千万别把他葬在这里,若被寻了出来,这般村子,能有什么会武的,定会查到你身上去。说不定是非枭境恼怒之下,全村人都要受连累。人是我杀的,既不能连累你,也不能害了村子里无辜的人。我们待会趁着夜深人静,把他搬远些去埋吧。”
萧子申一听之下,顿时又对武月苓好感大升。没想到她竟还有如此善心,原本以为依她的遭遇,巴不得把这事栽到别人身上才好呢,她却想的如此周到。就轻笑道:“你放心,村里人刚‘死光’不久,后山全是新坟,谁知晓哪座埋的是谁!现在村子里就只我们两人,既不怕连累到谁,也不怕查到我头上。”
武月苓顿时惊道:“怪不得方才那般动静,竟没有半个人来瞧瞧,我正奇怪呢。”说着,又瞧着萧子申问道:“萧公子,村里人怎么都死了?是有瘟疫么?真的就只剩你一人了么?”
萧子申道:“我也不知村里人是怎么死的,回来就听说‘死光’了。”武月苓奇道:“听谁说的?你不说村里人都死光了?”
萧子申嘿嘿道:“还有两个应该是过路的老怪物,就是他们告诉我的。不过你放心,那两个老怪物修为既高,又阴险狡诈,别人可寻不了他们麻烦,只有他们去玩弄别人的,可不用担心他们。”
武月苓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便宜了这畜生,让他与村民们做个伴吧。”说着,又看着萧子申,问道:“萧公子,这屋子是你的么?”见萧子申点头,又道:“现在满地是血,留着怕有麻烦,咱们待会就烧了吧。你放心,我定会赔你的。”
萧子申摇头道:“那也不用,就留着吧,反正外面也四处是血,也不差这一屋。若是就烧了这个屋子,说不定才会引来麻烦呢!”
萧子申二人说着,就拿了锄头、铁锹,抬了度末年到了后山,就在那些新坟中间寻了个宽敞地方,随意挖了个坑就把度末年埋了。
武月苓在夜色下,看着满山新坟,道:“萧公子,我方才听你说全村人都死了,也觉得就是死光了,可没有什么感触。现在在这山上举目一望,满地新坟入了眼内心里,方才觉得好生震撼,果然听和见竟是差别如此大。说不定哪一天,我们武家也似这般一夜之间就起了漫山的新坟,这还算好了吧;若是运气再差些,说不定就尸骨无存了,再也不能入土为安。”说完,又是叹气,似武家真会那般结局似的。
萧子申没想到武月苓见了这些坟墓竟又思虑到他们武家的下场去了,就道:“武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武月苓苦笑道:“无论你说不说,我都只能信你了,我又打不过你。若我能胜你,说不定就要出手对付你了。”说着,又盯着萧子申,道:“萧公子,你有打算杀我么?若我哪天招了,你虽然没杀他,但若没有你,度末年也是死不了的,所以你也算是凶手之一,是非枭境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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