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袍人亦察觉了石碑随着僵持时久,威势渐强之态,宏宏道威,已非绝代高手之功可比。暗道若再此般僵持下去,时辰一久,怕是一波力来,自己就要绝命在此!想及此,就银牙暗咬,功力饱提,十成元功急往石碑撞去。想我退既不得,那就试试硬撞强攻吧。
萧子申仍神思飘游,并不知晓黑袍人已威劲全提而去。
就在黑袍人宏大功劲强撞石碑时,未曾想石碑一声轰鸣,道威竟带着黑袍人雄劲,与道劲同时反震而来。黑袍人顿时难以承受,双臂经脉鲜血洒出,全身筋脉具创,骨节噼啪作响,七窍血流而下,顿时痛哼出声。
萧子申顿时被黑袍人哼声惊醒,抬眼瞧去时,竟见得黑袍人已是鲜血满身,痛苦难当,就嘿嘿一笑,行到黑袍人头侧,一边伸手运劲往黑袍人头罩揭去,一边道:“就让萧大爷看看你是哪间小庙的野和尚,竟敢来三清界撒野,可真是活腻了。”
就在萧子申手抓头罩一揭时,武经道元牵引之下,石碑竟散功收劲,顿时声息全无。萧子申一愣下,才想起这家伙是“识得”自己內劲的,见那黑袍人双手竟脱开了石碑,身子已摔落地上,一时后悔不已。
萧子申正要伸手去拿黑袍人,再送他去石碑上。可黑袍人好不容易脱开石碑,哪还会乖乖等死,就在脱开落地的一瞬,早翻身滚了开去。萧子申一抓之下,顿时就抓在了空处。
萧子申随着地上翻滚的黑袍人瞧去,见广场破烂石板被滚出洒洒血迹,又见黑袍人浑身似颤抖不已,想他定是被石碑“伺候”的伤势不轻,就嘿嘿一笑,身子一纵,刹那使出太一三阳掌法,往黑袍人周身笼罩而去。
黑袍人刚吐出一口血来,全身真气紊乱,一时只能提起数分功力,哪会强接萧子申厉掌,忙又侧身一滚,随后伸手不住点向地面,竟施展身法,瞬间就爬远了。
萧子申没想到黑袍人竟会使出自己方才所用的贴地前纵之法,可那黑袍人受创过重,身形不稳,再加之贴得地面甚紧,看起来却似狗刨一般。
萧子申哈哈笑道:“你个野和尚倒是好学得紧,你萧大爷才使一遍竟就会了。”说着,就紧追而去。
黑袍人逃遁片刻,气息渐复,就稳住身形,嘴角冷笑,随后运起法无二门,转身就向萧子申来掌拍去。却是使得白马寺空明法经!
双掌接实,功劲同催下,竟是难分轩轾。
萧子申也没想到黑袍人伤势竟如此沉重,现见黑袍人已与自己相当,就放宽了心,暗道:“待有机会,再弄你个秃子去撞撞石碑。”
黑袍人却是大惊失色!却不是惊异萧子申竟能接下自己佛掌。自己伤势沉重,尚有几分劲道,自己清楚;再加之方才交手,已知萧子申深浅,他能与现下的自己抗衡,尚在意料之中,否则自己方才就不会逃开。
黑袍人惊得是方才萧子申施展了大道风行,现在掌法虽是阳脉九卷,內劲却是三清界的太公武经。暗叹自己方才石碑前对掌时竟未反应过来,真是大意了。可那三清界……
想及此,黑袍人顿时喝道:“小子,三清界武学哪里来的?你到底是谁?”
萧子申一愣,才想起三清界早已不存,如今自己使出太公武经来,这野和尚惊奇起来,却也正常。又想你萧大爷现在可不惧你,又不是你刀俎之肉,凭什么要答你,就嘿嘿笑道:“你祖宗梦里授的,你去地下问去!”
黑袍人虽不知自己祖上是谁,却也不允许他人辱骂,顿时厉喝道:“小兔崽子,贫僧今日非拿了你逼问不可。”话一完,內劲忽变,顿时力道竟比方才强劲不少,一时就震退了萧子申。
萧子申没想到这和尚竟还隐藏了这等精深功法,一时暗自惊异。忽又想起那和尚声音竟变了,细思之下,顿时醒悟,就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白马寺的丧家之犬离心秃驴。我还在想,若是佛门有德高僧,岂会盖面行事,又怎会如此下作,却原来是你这个淫贼。”
黑袍人顿时愣住,可他并不识得萧子申,自己这些年又少在江湖上露面,那萧子申又是怎么识得自己的?
他却不知,当日因秘窟图录之事,段公明等人在南海情天与帝九诏纠缠时,萧子申早在门后听实了离心声音。现在离心气急大意之下,忘了遮掩,就显露了原本音色,萧子申结合了他自称贫僧的僧人身份,略一寻思,就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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