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口误,将“关照”说成了“提拔”,竟引出了丁长烈如此一番话语,想起帝廷义变幻不定的帝心,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丁长烈说完后,见赵昂脸色已阴,就走到赵昂身前,拜下道:“丞相大人之所以能执掌中枢多年,全奈陛下看重,还请丞相继续保持,不要让陛下失望才好,否则陛下雷霆震怒下,我怕相爷一生富贵付诸东流啊!”
赵昂道:“丁长烈,你这是威胁本相了?”
丁长烈起身道:“下官不敢,只是一番好意,提醒一下相爷!还请相爷念在下官一片心意的份上,不要与世衣计较醉红颜之事才好!这年轻人风流惯了,下官公务繁重,也管不过来。将来若有冲撞之处,还请相爷笑过便罢,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赵昂见丁长烈竟突然把话转到了丁世衣与醉红颜身上,却与自己想的好似有差别,先是一怔,随后就了然。
自丁世衣入京后,那醉红颜三天两头装病拒绝见客,就连自己也难见她了,却总有时间与丁世衣鬼混,自己与众人早对丁世衣起了不岔之念。怕是这事也传到了丁长烈耳朵里,丁长烈死要脸皮,所以今夜才借机来诈自己,其实就是来服个软,让自己知会众人不要太过针对丁世衣。
赵昂脑思千回百转之后,就哼了一声,道:“丁指挥使,好好管教管教你自己的儿子吧,凡事不要太过,若惹了众怒,以丁指挥使在京里的根基,我担心你寸步难行啊!”说完,就拍了拍丁长烈肩头,叹息一声,随后得意的走了。
丁长烈连忙躬身称“是”遥送,在赵昂走远后,将身一挺,脸含嘲讽之意,一边也自去随众军起行了。
帝廷义领众军连夜自官道往西行去时,刚开始还好,禁军虽疲惫,但仍行军迅速。可自过了子夜,一路官道尽被破坏不少,道中更不时堆满乱石、杂物,更不时有贼人堆放的柴草、火硝等燃放,一众禁军走走停停,始终难以尽速前行。
刚开始帝廷义以为道路被阻,定会有贼人袭击,所以就传令禁军往官道两旁散开,小心的防备侧翼。可折腾多时后,只是官道阻路乱象不断,却并没有贼人来袭。
帝廷义一路走停,烦躁不已,又见众将众军一番折腾下来,疲惫不堪,就传令了道旁安营休息。
可禁军安营之后,正要休息,四周竟又传来呼喝、走水之声。炎火冲天而起,把营地四周及官道前方烧成了一片火海。
禁军灭火开出一条出路后,帝廷义想了想,又令大军回返往东而去。一路到了分道的南江塌桥之处时,再也没有出现贼人闹腾之事。帝廷义此时方舒了口气,就传令一路直往东而去。
可众军行出不远后,又是与往西一般的清道、受火情形,只把帝廷义气得暴跳如雷。
帝廷义此时也不再令禁军就地安营了,又领了禁军返回南江大桥之处,只望着江水发愣。
过了多时,豁兆启派出去打探的兵士回报说,南去定青山之路亦被设下阻碍,看来是进退不得了。
帝廷义听了回报后,一时低头沉思,也不知这群贼子起的是什么心思。攻又不攻,只不断烦扰,自己大军疲惫不堪,难道贼人造出这般声势,又能好到哪里去?
如今夜里只来骚扰,难道还等天明后才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贼人把禁军逼回此地宽敞之处,要围攻一万多大军,至少要出动两三万人。就算贼人能聚众至此,但经一夜后,只要各处收到了自己旨意,定会往南援救而来,到时贼人如何逃去?
想到此,帝廷义又一惊,若旨意仍未传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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