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衣曾两次对自己提及,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尤其是亲近之人,看来定就是指的师父了。如此说来,他怕也知晓祖天骥就是战天讳、战天讳可能就是龙首之事,原来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在新阳县的时候,自己问丁叔,他与师父谁要厉害些,丁叔当时的回答是:“若是与祖老头比,当然是我厉害;若是与战天讳比,我就大大不如了!”当时自己并未把丁叔专门提及战天讳来比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丁叔是意有所指了。
如此看来,丁叔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祖天骥就是战天讳,只是身份表现不一样而已。当时自己因身世之事脑子混沌,竟没注意到这异样。
帝九重见萧子申一直在身旁发愣,不知是因为自己二人冷落了他,还是因为在考虑战天讳之事,就道:“萧兄弟,你暂时就去义成镇歇息吧,义成镇就在那日我们与魏军战斗的义成关北面。我回京后,会尽快与四弟处理好你身份之事,待处理好了,我们就派人去接你。”
萧子申没想到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帝九重竟还与往常一般对待自己,顿时眼眶一红,就拜道:“多谢殿下!”
帝九重又拍了拍萧子申,叹道:“身世来历,谁也不能选择,重要的是事非黑白,此心无愧,活得堂堂正正。”
卫尘泱接道:“二哥,事情怕不好处理了!帝廷义之所以满京城搜寻萧师弟,初时是因为萧师弟的身份,可昨夜宫里又传出了一事,那秦先生入宫后,声称宫中被袭,是前秦余孽萧子申指使人做的。现在帝廷义震怒,必杀萧师弟而后快。此事已在京里传遍了,别说文武大臣,就是坊间也有了风声。”
帝九重见萧子申脸色苍白,又要往地上倒去,忙与卫尘泱将他扶稳了,喝道:“战天讳这个狗贼,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兄弟再怎么说,也是前秦皇族,是他的主子啊,他为了推卸责任,心肠竟要恶毒到这般地步吗?”
萧子申听了卫尘泱之言,先是又惊心寒,随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只笑得眼角两行清泪淌下。师父啊师父,你是真恨不得我立马就与帝家为敌,还是恨不得我死!
不过你放心,你越是逼我,我越不会如你所愿!我不仅不会死,更不会与帝家为敌,帝廷义不好说,但至少不会与魏王、秦王为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越是无耻逼我,我却偏要与你们为敌,偏要坏你们大事,我就是要让你们后悔莫及,让你们后悔用这般无耻手段!
卫尘泱见萧子申淌下泪来,知晓他被亲近之人如此出卖,心里定极不好受,就安慰道:“萧师弟,你也不要难过,这世上自有真情在!你可知道,今日一早卯时初,滕国公就与右屯卫上将军跪在了秦王府门前,求秦王殿下放你一条生路,一切罪过,他们自愿为自己的小兄弟承担。战天讳昨夜三更才入宫,滕国公他们应该也是刚得到消息,竟就急急忙忙的来为你求情,你有如此兄长,如此家人,还有什么可悲伤的。战天讳他们又算什么,你又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萧子申鼻子一酸,眼泪更见不止。自己只与他们见过一面,也未曾相认,他们竟就如此待自己,其情其心,当真可感天地。
师父……不,战天讳却说他们是什么懦弱求生之性,真是无耻可笑至极!若他们真懦弱求生,就该立马进宫请罪,与自己划清界限,又怎会去为自己求情!
祖天骥,战天讳,你们真是可笑啊!
帝九重点头道:“萧兄弟,尘泱说的不错,战天讳那等无良之辈,离得越远越好,你又何必去在乎!现在滕国公他们既然认可你,待诸事平静后,你就回家去吧,总好过被战天讳他们利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卫尘泱见萧子申点头应了,道:“二哥,我怕不久之后,萧师弟之事就会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若要洗清萧师弟的嫌疑,怕要用到战天讳了。”
帝九重摇头道:“萧兄弟的嫌疑,一时是洗不清的。袭击宫中之事既然是战天讳一伙人所为,无论萧兄弟参与与否,很多人都会把账算到萧兄弟身上,尤其是陛下!除非我们拿了战天讳的同伙公开审判,还了萧兄弟清白。我再想想看,若实在没办法,就只好公开那秦先生的身份了!既然陛下要玩,我就让他在文武面前、在全天下人面前把脸丢尽,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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