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后,裴仲殊续道:“殿下,我看还是让萧兄弟跟着我们一起吧,这样也有个照应!之前大破拓跋文绍,萧兄弟也是主力,若他孤身一人在魏国,谁知拓跋文绍势力会不会对付他,到时徒增危险!何况,萧兄弟发作时情况难料,与我们在一起,总有法子助他;若他一人,就算没有危险,也怕乱打乱杀出祸事来!”
裴仲殊说着,转头看向萧子申,道:“子申,你说是吧?”这“子申”二字,自然是对应了萧子申之请。因萧子申只对帝九诏这般要求,裴仲殊故意揶揄他。
帝九诏闻言,点了点头。他刚才只想到了征战时可能发作,却没想到孤身一人的萧子申仍会发作,看来果然是有些累了,思虑竟如此不周。
连一旁的展平也有察觉,轻唤了一声:“殿下!”
帝九诏微一摇头,道:“展叔叔不用担心,想是昨夜没休息好!”如此解释,谁会相信!
尚书台道:“仲殊说的有理,就让子申跟着他们一起吧!”随即对裴仲殊续道:“只是有一点,子申既然跟着你去魏国,你修为比他高,又年长,可算兄长,定要将他照看周全!若出了事,别说三清前辈,就是我也饶不了你!”
尚书台之前并未追寻到卫尘泱他们的行踪,所以又回了大营。
裴仲殊把手搭在萧子申肩头,啧啧道:“小子,你瞧瞧,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弟子呢,我可是羡慕、嫉妒得紧!你小子跟着我,最好自己小心些,若我不岔起来,说不定就不管你!”
裴仲殊一番话下来,虽是玩笑,也让尚书台哭笑不得,抬手一指点,怕是想揍他。裴仲殊嘿嘿一笑,就拉了萧子申挡在身前。
次日,裴仲殊、萧子申、石开领军悄悄自沧州南东去黄河口,马蹄裹布,一路昼伏夜行,躲避魏军斥候侦查。
禁军到了黄河口,大赵水师大舰早等在海边,水师将领拜见裴仲殊后,裴仲殊就让石开去指挥大军陆续上船。战舰已饮食齐备,自不用操心。
八十艘大船搭载一万余禁军,既不显得拥挤,也没有多宽松。
裴仲殊望着登船的将士,对萧子申道:“这些将士跟随我们渡海远征,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再回故土,再回家乡。若运气不好,海危、血战,说不定一个也回不来,包括我们!”
如今已是秋深,凉风萧萧,更添裴仲殊话语悲凉,萧子申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不知因由为何,只道:“裴二哥,就算情况不妙,以我们的修为,除非远海出事,否则定能脱身!”
没想到裴仲殊竟转身厉目盯视萧子申,严肃道:“萧兄弟,你记住,为将者,进则当先,退则镇后!若我们弃军而走,有什么资格立于天地之间!”随后抬手一指禁军,续道:“众将士的父母妻儿都在家乡远望盼归,我们做不到将将士完完全全、完好无损的全带回故土,但绝不能丢弃他们,一个人也不行!若是活,大家一起闯生天;若是亡,大家一同入黄泉!”
萧子申听得心神一颤,忙躬身一拜,心里却想:“裴二哥,你的父母妻儿,也在远望盼归;我的娘亲,怕也是翘首以盼,还有子师姑娘他们……”一时胸中更增凉意,只合着秋风,飘向南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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