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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不能背叛?!

堕落到地狱的寒冷笼罩着洪黎明,只有挨着张恒肌肤的地方,能觉察到暖意。

嘴角缓缓浮出一丝凛冽如冰的笑意。

对呀,凭什么?凭什么发生了这些事后,最心疼这个人的,还是自己?凭什么白的都变成黑的了,自己还是放不开他?

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洪黎明就没说过一个字。

喉咙确实被灼伤了。

大口吞下滚烫的米浆,他甚至没什么感觉,那一刻,他被张恒刻薄无情的话伤得厉害,肉体上再大的痛,也不能和他心上的痛相提并论。

喉咙伤了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交谈的必要。

咬咬牙,心一狠,弄死他就好了。如果没弄死,留下他,那也只是为了身体上的需求。

去他的童年往事。

没人爱,那就没人爱吧。他只需要在觉得冷的时候,抱住一个会暖床的。

是的,张恒这身体,就很适合。

洪黎明贴近一点,用胸膛挤了挤张恒,感受着从张恒身上传递来的热意,露出一个主宰者的冷酷微笑。

把张恒大腿左右拉开,强悍地插了进去。

张恒刚才还在说不行了,现在却没多少声音,后仰着脖子微微喘息。手本来还下意识抓着洪黎明的胳膊,几个进出的猛烈动作后,抓着洪黎明的手也缓缓滑落了,轻轻垂在和张恒公寓里花色一模一样的床单上。

他还未陷入完全的昏迷,洪黎明握着他的腰来回操弄时,半开半合的双唇不时有声音,低微沙哑地逸出。

深夜里的呻吟,听在耳里轻轻的,黏黏的,湿湿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

不管是什么,都让人血脉贲张。

第二次畅快淋漓地射在张恒里面,洪黎明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习惯性地低头,要吻张恒的唇,又忽然停下动作。从前那些温柔的吻,是因为自己很爱很爱他,爱意浓得,连接个吻都甜到心里。

现在,又算什么呢?

如果让张恒察觉到自己还有犹豫,那就是作茧自缚。

想心肠再冷硬一点,做完就头也不回地走掉,可把已经射精的性器从张恒身体里抽出来时,感觉鲜明透骨,从前两人激烈的做完后,那一幕幕,疯了般从脑海争先恐后跳出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大汗淋漓的张恒。

累极了的张恒,大模大样地把他的手臂当成专用枕头,靠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入睡。

无数次,在张恒睡着后,蹑手蹑脚地起来给他准备吃的;一想到终有一天,能把瘦巴巴的虎斑猫喂到白白胖胖,心情就格外愉快。

我最亲的人,都不爱我。

可是,我真的曾经以为,你会爱我。

洪黎明凝望着黑暗中张恒模糊的脸,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靠过去,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犹豫几秒。

缓缓往下移动,终于,还是印在了张恒的唇上。

不敢吻深,覆在唇瓣上,蜻蜓点水般一沾,然后,唯恐被羁绊似的迅速抽离。

洪黎明下床,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睡袍穿上,离开房间。

房里一盏灯都没开,走廊里却灯火通明。洪黎明从房里出来,守在房外的两个手下精神抖擞,把原先就直挺挺的身躯板得更直,「老大。」

洪黎明随意地点头。

进房之前,洪黎明就把监控室待命的人给暂时打发到别处去了,没人能坐在监视屏幕/萤光屏前,窥视到自家老大和古策集团大名鼎鼎的恒哥在房里进行哪种交流。

不过此刻,穿着白色长睡袍的老大从房间里出来,眉梢间散发着某方面得到满足后慵懒的惬意,大家都是男人,还能不明白?

「老大,要不要叫人进去收拾一下?」手下看看关闭的房门,献了一句殷勤。

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

心情不错的老大,立即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什么意思?收拾谁?收拾里头那一个?」

冤枉啊老大!

瞎子都看得出,里面那位是你的人,我敢收拾吗?

只是想问要不要收拾一下你们两位那个的现场,大家都知道,激情之后,现场很乱的嘛。老大你又是最在乎整洁干净的……

不经意间流露出醋劲,洪黎明立即就察觉了,看着噤若寒蝉的手下,眼神也逐渐由犀利而转为温和。服过药的喉咙其实还能说话,就是声音有点沙哑发痛,缓缓说,「不用。我洗个澡就回来,等一下……」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

刚才吻上张恒的唇时,那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又倏忽飘过脑海。

到底哪里不对劲?

洪黎明想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转身推开房门。

快步走到床前,朝躺在上面的张恒打量一眼,伸手捏开他的牙关。

紧闭的双唇打开,大口带着腥甜气味的黏稠液体从里面涌出,淌了洪黎明满手。

跟进来的手下打开电灯开关,房间里骤然大放光明,张恒吐出的鲜血,红得几乎刺瞎了洪黎明的眼睛。

「张恒!」受伤的嗓门里传出的嘶吼,沙哑扭曲。洪黎明抱着张恒毫无反应的身体,沾着他的血,浑身地颤栗。

小时候的张恒总是乖巧爱笑。

长大的张恒,总是张扬、跋扈,猫一样的龇牙咧嘴,不自量的寻事挑衅。

哪一种都好,至少都不是这样奄奄一息,脆弱得如一缕轻烟,似乎怎么抓也抓不住,吹一口气就消散。

「医生!叫医生!」

印象中永远冷静得像机器人一样的老大,发出野兽受伤般的难听的嘶叫,手下一愣之后,以最快速度跑出房间叫人。

洪黎明浑身发冷,紧紧抱着张恒。

不敢作出太大的动作,唯恐任何一个不慎,这个人就要走了。

只敢用指尖轻轻地抚摸。

抚摸他曾经泛出一层又一层冷汗的额头,熟悉的带着傲气的鼻梁,闭上后显得过于沉静的眼睑……洪黎明手上沾着的血,在来回的颤抖的抚摸中,染了张恒满脸。

刚才做的时候,觉得他特别暖和,抱起来特别舒服。

原来如此。

张恒在发烧,从今天醒来,他就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自己两次伸手想摸他额头,都被他一脸不屑地打开。

第三次呢?

第三次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床上,可已经忘记了原本是想摸他的额头。他们的脸靠得那么近,彼此的眼眸能倒映出对方,自己用力扭着他的手肘关节,恶毒地故意弄疼他,眼睛却情不自禁盯在他咬住的蔷薇色的下唇,心里恨不得弄死他——小时候多可爱,长大后,怎能这样伤人?

别死,小恒。

我被洪家派来的刺客用子弹击穿了肺,重伤之下还受到黑白两道的追捕。

我带着溃烂的伤口,不顾一切地潜到最肮脏的下水道深处,饥饿,痛苦而昏沉,像蟑螂一样躺在最阴森寒冷的角落。

我在臭烘烘的拥挤的偷渡船上,度过了三个月地狱般的日子,当目的地终于遥遥在望,船长却因为担心被海关的巡逻艇盯上,命令手下把我们这些有可能充当证人的偷渡客,全部绑住手脚,丢到海里。

久伤不愈让我虚弱,但我还能杀人,像野兽一样的撕裂别人。

如丧家之犬,卑贱可怜,又残忍恶毒。我的手,每天都沾着自己和别人的血肉,有时为了求生,有时只是为了一份难吃的面包。

吃了那么多苦,我都活下来了。

在义大利黑市拳击场上,被打断了这么多根骨头,我都活下来了。

把心掏出来爱你,却被你在背后捅刀子,伤得很重很痛,我都咬牙活下来了。

你怎么可以死?

不许死。

不许未经我允许,就想着又离我而去。

你这么粗豪任性,没心没肺,难道会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而伤心?

我们做过那么多次,你都好好的,难道现在不再温柔地怀着爱来做,你也会感到痛苦?

不可能。

你没理由伤心,没理由痛苦,因为你,本来就不在乎。

你又不爱我。

你亲口说的,你只是可怜我。

洪黎明搂着张恒,颤抖的手不管怎么爱抚,都无法把他抚醒。曾经鲜活飞扬得令人咬牙切齿的一个人,嚣张得所到之处都尘土飞扬,金星乱转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该死的安静,这么令人心碎的温顺沉默?

别死,小恒。

不爱就不爱吧,只要你别死。

我知道了,你不曾爱过我,只是可怜我。

就当可怜我。

活下来,别丢下我。

第七章

「人渣!」

「畜生!」

「你瞎的吗?他胃病那么严重,身上那么多伤疤,你没看见吗?他都瘦成那个样了!简直都能算三等残废了!你一个当老大的,这样折腾一个弱鸡,你要脸吗?」

一直窝在身体里的疼痛,好像一点点被抽走了。

柔软的床垫,丝绸质料的床单面料,触感很好。充斥在四肢的懒洋洋的感觉,也很好。

想舒舒服服地再睡一会,可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听起来遥远,但又那么熟悉。熟到让人不得不努力睁开眼,去看看那家伙的脸。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你说,你说啊!只要你肯放他走,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说啊!」

洪黎明坐在房间角落的一张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任由对方几乎把手指点到他鼻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方也不敢真把手戳到他鼻子上,第一次这么干时,洪黎明就差点拗断了他最珍贵的手指。

做他这一行,灵活的手指最为重要。

「放他走,也要等他先醒过来。」半天,洪黎明总算回了一句。

「哼!」对方冷冷说,「把他弄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吗?你个人渣!畜生!土狗……」

骂人的技巧看来还差了点,张平中途一滞,似乎一时想不到接下来的词,隔了两秒,才恶狠狠加了一个,「……坏蛋!」

「变态。」

「对!变态!」

「贱人。」

「对对!贱人!……嗯?」正学得有模有样,忽然意识到,刚才虚弱的声音是发自房间除了自己和洪黎明之外的第三人。

张平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病床,浑身大震。

「哥你醒了!」

洪黎明瞳孔蓦然紧缩,身不由己地一下站起来,正要走举步,又不知为何努力地控制住,停下动作。

张平可没功夫管洪黎明,一脸狂喜地扑到床边。

「哥!」

激动得嗓子都走音了,乍一听就像哭了。

「哥!你总算醒了。你这次真把我吓坏了,算我求你,你不要再这样行不行?我真的受不了啊哥,你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

张恒看着趴在床边,语无伦次的弟弟。

当了医生后,张平就变得老成持重多了,说起话来拿腔拿调的。这次自己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能把他吓得仿佛倒回去了十几年,重露出小时候爱哭宝的本色来?

「我怎么了?」刚醒过来,张恒的嗓子沙沙的。

「哥你免疫力太低,枪战中擦伤的地方发炎了,空腹状态中还承受激烈运动,胃血管破裂,导致严重的胃出血。」张平语速很快地说着,还不忘回头,以仇恨值百分百的目光瞪了洪黎明一眼。

一见到张恒,他就亲自为张恒检查了一番。

嘴角,锁骨,乳尖都残留着咬痕,大腿两侧有大片淤青。那个地方更惨不忍睹,完全是肿了,还有明显是被外物强行侵入扩张时产生的裂伤。

把张恒抓住的人,对张恒做了什么,张平心里有数。

人渣!畜生!

「吐出来的血回流,堵住气管……哥,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幸亏抢救回来了,你昏迷了好几天。」简单说明了病情,张平又是一脸快哭出来的担心,「哥你要撑住,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不就是胃出血嘛?这也能昏迷几天?喂,你医术有够烂啊。」张恒伸出手,拨弄扎在手腕上连接着液态药物吊瓶的针。

张平连忙阻止他。

「哥,哥,你老实点!吊着药水呢。不光是胃出血,你高烧不退……哎呀,别动。昏了好几天,醒过来还不听话。哥,不许拔那根针,你听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这东西扎在手上烦死了。对了,刚才你说谁是三等残废?」

张平一呆,扶一下在鼻梁上微歪下来的眼镜,充满专业口吻地说,「病了想快点好,就安静休息,不要竖着耳朵东听西听。」

「臭小子,你还敢教训我啊?」张恒哼一声,还在和那根吊针过不去。

张平又气又急地拦住,不许他把针拆掉,忽然又发现张恒坐起来,企图下床。

「哥你别动!再不听话,我骂人啦!」

急得满头大汗时,忽然发现张恒不动了。

张平转头,顺着张恒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洪黎明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走了出来,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男人气势太盛,稍一靠近,仿佛就把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回床上躺着。」洪黎明低沉地开口。

张恒微微眯起眼。

「你算老几?」雪白的牙齿磨着,冷冷反问。

洪黎明微笑,温和斯文地和他讲道理,「当着你弟的面,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太僵,你说对不对?」

张恒的脸色骤变。

洪黎明本来的意思,只是想着张恒会顾忌自己在弟弟面前的尊严,不愿在弟弟面前被自己做出过于亲密的动作。

可一看张恒像一只快要炸毛的猫一样,绷紧脊背,随时会跳起全力反扑的模样,洪黎明就知道另有文章了。

张恒很快地扫了站在眼前的弟弟一下,电光火石间,目光又跳回站在张平身后的洪黎明身上。视线来回得再迅速,也还是落入了洪黎明眼底。

洪黎明脸上笑得更温和了,「我说了,要你回床上躺着。」

说话时,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一步。

看见洪黎明都快一伸手就能碰到张平了,张恒眼里怒火一跳,下一秒又死死按捺住。

「躺就躺。」他耸耸肩,躺回床上。

张平一脸复杂。

真是没救了,亲弟苦口婆心地劝着求着,不听!被那卑鄙无耻的强暴犯低声细语吩咐一句,他倒老实了。

难道这世上,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呸呸!

哥最多也就是逼于无奈,误入歧途,算什么恶人!现在还在别人掌握中,虚与委蛇,那叫识时务。

「别怕,哥。」张平帮他掖被子,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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