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样的判断,欧阳宝就毫不犹豫地出手,第一节课结束就追到门口搭讪。搭讪不成,就改而进行跟踪。
如今既然照了面,彼此又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神秘微笑,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去我那,怎么样?」欧阳宝的语气里,充满邪恶地暗示。
「为什么要去你那?」恒哥居心不良地装傻。
「我一个人住,没有室友,墙壁也是隔音的。」每说一句话,就无声无息地靠近一点,欧阳宝已经近到能感觉到张恒呼出的热气的程度,小恶魔般地低声诱惑,「我听见你拦住那个学生,问哪里可以买酒。我宿舍里可藏了不少好酒。只要你敢来,包管让你喝个够。当然,我也会让你……尝尝比酒更精彩的……」
「那怎么好意思?」张恒微笑着,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多不错的孩子。
在他郁闷无聊的时候,不但愿意做人肉沙包供他发泄,还主动提供带隔音的房间,和张恒正烦恼到处买不到的酒水。
这种奇妙的好事,现实的江湖是不可能发生的。
也就只能在与世无争的学校里,能有如此优厚的福利待遇。
「来吧,教授。别浪费时间,我们今晚要做的事还很多。」欧阳宝忍不住催促。
别怪他心急,这是一个吃到嘴先赢的世界。
谁都想在最快时间内把看中的猎物逮到手,拨皮拆骨,吃干抹净。
循序渐进?那是什么鬼?
「嗯,那就走吧。」
还担心教授会犹犹豫豫,拖延时间来着,没想到这人很大方,没怎么考虑就点头了。
「宿舍楼在那边,跟我来。」欧阳宝一把抓住张恒的手腕,把他往小路另一头带。
抓得很紧,仿佛怕上钩的猎物跑了。
张恒淡定地任由他抓着自己。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自动亮起的路灯光线柔和,照不进枝叶茂密的小树林。欧阳宝刚要把他拉进树林的阴影中,凯琳小姐充满女性温柔但同时也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忽然迎风而至,「欧阳宝,你在干什么?」
欧阳宝脚步一滞。
「我只是向张教授请教一些课堂上的问题。」
凯琳小姐很快走到了两人面前,眼睛在镜片后警惕地审视着他们的表情。
「是这样吗,张教授?」凯琳小姐选择先向张恒发问。
「嗯,我们在讨论功课。」张恒眼也不眨地胡扯。
总不能说他正打算去欧阳宝的宿舍,关起门来把欧阳宝痛揍一顿,然后喝光欧阳宝的酒吧?
「教授,学校设置了许多严格的规定,目的是为了保护学生和教职员。我想提醒你,如果你受到学生威胁或者攻击,又或者你觉得学生对你没有足够的尊重,你都有权向学校举报。只要查明情况属实,校长会严惩犯错的人。」凯琳小姐长着一张温柔的脸,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学校会保护你,你不用担心受到任何报复。」
张恒哭笑不得。
这女人竟然把事情想像成了,他受到学生欺负但不敢说出真相?
拜托啊!这位有胸无脑的美女!
你也是成年人,有点眼神好不好?
欧阳宝年少无知,把恒哥看成可以下手的弱鸡,也就算了。
怎么你也这么看?
难道把花衬衣换成白衬衣,剪了几缕代表不羁的刘海,恒哥的形象就跌到地平线之下啦?
简直岂有此理!
「张教授,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负责本校学生纪律管理的吧。」
「都说了,我们在讨论功课。」张恒不耐烦地说。
「这种时间,在这种地方讨论功课?」
「刚好在路上碰到,就随便聊聊功课。本来还打算到欧阳宝宿舍里详谈的。」张恒满不在乎地耸肩。
凯琳小姐脸色一变,看向欧阳宝的视线变得极其严厉。
虽然张恒说的是聊功课,但这种时间把新来的教授哄去自己的宿舍,欧阳宝一定有别的目的。在凯琳小姐的记录本上,欧阳宝可不是什么勤奋好学,休息时间还孜孜不倦研究功课的好学生。
「欧阳宝同学,学校规定学生不能私下带人到自己的宿舍,你不知道吗?」
「抱歉,我忘了还有这条规定。」欧阳宝脸上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请你好好记得这一条。还有,以后如果要讨论功课,希望你选择白天的教室。在路上拦住教职员,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教授也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他不需要二十四小时为你解惑,明白吗?」
「明白。」半晌,欧阳宝才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这讨厌的女人的脖子,像拧一只鸡似的轻易拧断。
可现在却要忍气吞声,让她在自己面前唠唠叨叨,扬武扬威。
原因无他,欧阳宝不怕凯琳小姐,但是,对凯琳小姐背后的那位校长,倒确实有几分忌惮。
待在监狱里,谁都不想得罪独裁霸道的监狱长。
「明白就好。你可以走了。」凯琳小姐对欧阳宝下了逐客令。
欧阳宝转头看了张恒一眼。
忽然杀出凯琳小姐这个程咬金,今晚要把某颗讲台新星剥皮拆骨,吃干抹净的计画,算是泡汤了。
不要紧,来日方长。
「再见,教授。」欧阳宝遗憾地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中,张恒也挺遗憾。
再见,沙包。
再见,隔音房间。
还有……我的酒!
「为人师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会遇见麻烦的学生。」
张恒愣了愣,才发现她是在和自己说话,把脸转过来。
欧阳宝走了,单独对着张恒,凯琳小姐卸下脸上的威严,表情变得柔和。
「我们学校情况特殊,和你从前待过的哥伦比亚大学人文学院很不一样吧?张教授你,是不是有点难以适应?」
说真的,被温柔问话的张教授,确实有点难以适应。
哥伦比亚大学宁静的人文学院?
恒哥在那待过?
老子一点也不知道。
对了,今天白天在教室时,好像听见介绍里有这么一句。当时心情纠结,思绪起伏,所以没在意。。
「我们的学生家境身世都比较特殊,有的是一些小国家的秘密继承人,也有家里长辈掌管着庞大的利益集团,总是,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发现张恒脸色怪怪的,凯琳小姐显然会错意,自说自话地开始解释起学校的特殊性来。
「为了避免他们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也为了让他们至少在成年前享受到一个普通人可以享受的学习过程,他们被送到这里来。」
「我刚才散步走到围墙那边,看见很多岗哨。」张恒大概明白这所学校的性质了。
「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学生。」
所谓的保护性学校,其实和保护性监狱差不多。
「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是安分守己的,和外面的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不过……」凯琳小姐顿了一下,提醒张恒注意,「也有极少数学生,他们被送到这里来,并不是他们需要保护,而是因为难以管教。身世特殊的孩子总是会比较任性,从小就众星捧月,还不懂事却掌握了许多常人难以想像的资源,如果放肆妄为,就会加倍地让人头疼。」
张恒用膝盖都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你是说欧阳宝?」
凯琳小姐点了点头,仿佛为了让他宽心,特意加了一句,「放心,不管他在外面多放肆,但在学校里,他不敢为所欲为。校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提到校长,凯琳小姐露出了充满信仰的眼神。
第十二章
才回公寓,就被洪黎明在门口逮到了。
「哪去了?」洪老大身上又穿了围裙,不过气势一点也不弱。
「去学校逛了一圈。」
张恒越过他的肩膀往里面瞄一眼,没在客厅发现张平的声音,心里放松下来。
记得离开时张平还在屋子里,如果知道洪黎明今天还会过来,张恒绝不会把张平一个人丢下。
「眼珠子乱转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在找你弟吧,他已经走了。怎么,怕我对他动手?」洪黎明像狮子王一样挨上来,嗅着自己的俘虏,仿佛要确定自己不久前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不是答应过你了,只要你喂饱我,我不会乱吃外食。」
你妹才是外食呢!
张恒推开在自己脖子上乱蹭蹭,还想咬人的大型猫科动物。
「有吃的吗?」
「有。」
生活就像播了一次又一次的电视剧,永远就这样老调重弹,一说到吃的,气氛就和谐了。
总会得到肯定的回答,然后,就有新鲜的,绝对符合张恒挑剔胃口的食物出现在眼前。
吃饱喝足,安安静静地让胃消化一会。
接着,顺理成章地被男人弄到床上,沉甸甸的压着,放肆地操弄,贯穿到几乎要断气的程度。
「呜!」
男人的精华有力地射在体内,滚烫得让张恒情不自禁发出呻吟。
明明是胁迫性质的强暴,结果不仅是洪黎明,连张恒也快感淋漓地射了,乳白色的精液粘在洪黎明线条漂亮的腹肌上,怎么看怎么淫靡情色。
「小恒,刚才你夹得我真紧。」还没喘上几口气,洪黎明的热量又侵袭过来了,「再来一次好不好?」
哪怕是堪比影帝的撒娇乞求的口气,也掩饰不了这混蛋炯炯目光里的狼子野心。
张恒还来不及说不好,硬邦邦的就又插了进来。
「唔——!啊!轻点啊……混蛋!」
「对不起,我轻点。」
「啊啊!你存心的!呜啊——!」
「小恒,你这里的敏感度,好像又提高了。」
「啊啊——不要!别……呼呼……别这个姿势,呜!」
「小恒,你是爱我的,对吧?我都在你里面了,让你爽上天了,你就对我说一句好听的。哪怕骗我也行。」
「滚……滚啦!」
「那么,不说爱,说喜欢,行不行?说我比古策重要,行不行?说你不会离开我,行不行?说你不再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锲而不舍地追问。
坚硬地开拓,穿刺,抽插,反复地磨砺最敏感脆弱的一点,拷问一般。
「啊哈——嗯……坏了啊!插……插坏老子了……」自己听了都脸红的求饶似的喘息。
「小恒,我爱你。」
毫不怜惜地贯穿动作中,唇上的吻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小恒,我爱惨了你……」
充满侵略性的律动的节奏,好像要一直激情澎湃地演奏到世界末日。
说世界末日,也许有点夸张,但至少淫邪霸道地一直奏到了张恒的梦里。
张恒的梦里,一会是惊涛骇浪中残破的小船,随着汹涌波浪上上下下;一会是一块半焦的煎饼,被男人放肆地翻来翻去,插来插去。
一会,他被爸爸抱在怀里,笑着轻轻地抛向半空,瞬间掉进看不见底的黑暗。
一会,张平抓着他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哥哥,哥哥,我好饿。
那些刻骨铭心的遥远的幸福,总是转瞬即逝,只有某个人,像最坚韧最倔强的藤蔓,深深地扎根,执拗地不离。
小恒,长大我真的要当员警吗?要是我不当员警,就不能保护你吗?
小恒,我学会吹口琴了。
小恒,其实你爱惨了我吧?
是的,是的。
如果说这辈子以为能爱上谁,那大概,就只有你这混蛋了。
只有你,还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个小恒。
只有你,还藏着一只款式老土的口琴。
我都已经走到了另一条岔路上,那么那么远,沾染了恶习,浑身都是难看的伤,神憎鬼厌的,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
只有你,让我以为,我还能感激涕零的找到一条新航线。
以为你是最坚韧的,永远不会断的藤蔓。
以为你只要还剩一口气,我就是你的世界。
以为你真真假假的,白道黑道的乱混,我他妈还是你的小恒。
结果你说,你是玩我的。
都把我喂熟了,才说是玩我的。
都把我折腾到只有被你抱着,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你居然说,是玩我的。
都被你操到吐血了,你还说那些话,那些……比墨汁还黑的黑道洪老大,白得完璧无瑕的张教授……
每个字都戳心戳肺,又都甜得冒泡。
每个字,都让我,想像个傻瓜一样,相信你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就能回到从前。
可我不敢那么傻。
我不敢忘记你怎么笑着说玩我,怎么愤怒地说我欠了你,怎么在那天晚上,不再把我当成你在乎的小恒。
你这样对我,我他妈的心都碎了!
洪黎明!你这没人性的混帐王八蛋!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操!你妈的!王八蛋!」
「小恒,醒醒。」
张恒被洪黎明从梦中用力摇醒,魂魄尚未归位,茫然张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洪黎明扭开床头的开关,房间的灯开了。被光线刺激着,张恒才眯了眯眼睛。
「你有病啊?」一会,张恒反应过来了,「半夜三更把人弄醒。」
「你梦中一直在骂三字经。」
啊?
还真的骂出声了?
「喂,我说,你那不许骂三字经的规定,还能规定到老子……规定到我的梦里啊?为了不让我弟受你的毒害,我保证尽量满足你的各种要求。但做梦这档子事,我可控制不了。」
「你说梦话,不断在用三字经骂我,还说要操死我。」
「洪黎明,你好歹也是个当老大的,不会因为别人说了几句梦话,就要打击报复吧?」
「你放心,我不是要打击报复。我就是很好奇,你到底梦见什么了?」洪黎明打量着张恒的脸,「居然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哭得泪流满面。」
张恒一怔。
不相信地伸手往脸上一摸,居然真的摸了个满掌湿漉。
「哭得这么惨,还口口声声叫我的名字,一定是梦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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