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岐林故意拉长音调,你是说这样儿,岐林突然朝前一步,勾着臧南渡的肩膀垫脚,人就轻轻贴上去,他的眼睛就肆意在臧南渡脸前眨呀眨,里头盛满笑意,最后眼皮轻阖,阖到自己都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的时候,只用呼吸做着勾、引。
中间没人说话,只有两个人眼神的交汇。
臧南渡脚尖儿转了个方向,对着岐林,又轻轻动了唇。
岐林勾着眼神瞧他,释放眼里所谓的情绪,直到岐林感觉对方往前轻侧了脑袋,自己率先退回去了。
也自觉撤走了身上淡淡的酒味。
晚安,岐林转身背了两只胳膊朝回走。
只不过,这次在这条单行道上,没回头。
刚才岐林抽离情绪很快,也发现带着臧南渡进入情绪比原来快了不少。
等到了宿舍,岐林才把嘴里那口气轻呼出来,站在窗口儿还能瞧见臧南渡红着灯的车屁股。
人看来是没马上走。
岐林拿了手机就被椿美羚打响了。
你没看梁戍星怎么在网上卖惨的,就扭了个脚搞得跟断了条腿似的,椿美羚在电话里着急,而且针对你那个角色的节奏带起来了。
还有,现场梁戍星挨的那个巴掌,视频流出去了。
椿美羚声音有点儿急,梁戍星工作室发了秒删,说是工作人员失误。
我就呵呵,你想想,椿美羚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跟梁戍星都是辰星的人,一个公司能发错?明摆着梁戍星自己搞的这一套。
骂了节目不就火了么?岐林自己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他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手里拿的还是《无边之界》剧本,上面有他自己拿记号笔昨晚写写画画的部分,岐林咬着笔边看边说,节目组估计也挺乐意,有话题还能热一会儿。
但是,椿美羚瞧见上面说的话就来气,分明都是些跟风的黑子,话都是捡着难听的说,有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也都掺着一块儿说,她就是看不过。
我去给山哥说说,看看得搞点儿什么,不能让梁戍星这么舞,椿美羚说完撂了电话,岐林想说话也没来的及。
岐林回味着唇上的温度,再去窗口灌冷风的时候,远处停的车,开走了。
早上岐林醒了个早,等收拾完,出门儿等着做造型,到了客厅发现梁戍星已经到了。
来的人都坐在沙发上看,他们都是从微薄上走了一圈儿回来的吃瓜群众,上头闹的这么凶,岐林跟梁戍星名副其实成了对家。
两个人主打风格相似,人设差不多,争抢的都是同一类粉丝,现在又都站在这儿,简直让人窒息。
人凑齐了,就都抓紧时间,今天计划第二期,都收拾收拾,导播在拍手,岐林利索去换衣服。
椿美羚也早就等着,看见岐林她自己的脸上气鼓的腮帮现在还消不下去。
你是不知道,椿美羚小声讲,梁戍星一早就坐在这儿了,装可怜不嫌腻,而且,椿美羚拉着岐林的袖子往前走,你看他的脸,是不是比昨天还严重?
岐林抬头瞧了一眼。
椿美羚没说错,但昨天那一巴掌不至于。
现在梁戍星左脸浮肿,讲话的时候并不是很利索。
今天估计压根儿就没冲着演戏来,因为就现在这个形象铁定演不了。
微博上风向一边儿倒,梁戍星今天还会发博,岐林要是猜不错,八点之前,他连上头要写什么都想好了。
岐林自己坐着,挑衣服穿。
戏本还是那套,针对粉丝要求的福利片段被安排在今天正式录播之后。
小林,有人在一边儿提醒,你要不就上去道个歉,不行让山哥出份儿声明,澄清解释一下拉倒。说话的是昨天被梁戍星为难的接线员,他一上午就在这儿,光看戏就看了一上午了,梁戍星虽然没说话但是明显态度就是冲着让岐林下不来台才来的。
岐林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眼妆,轻轻斜了眼瞧着梁戍星,之后又转回到眼前人身上,
说了一句让对方无法反驳的话,
我又没错,道歉凭的是什么?
我那一巴掌不至于让他肿成半个猪头。
岐林自己顺好了轻薄的衬衫,衣角没往外头放,迎合今天的主题带着流里流气,就算拍戏是不是也得讲道理。
当演员,
不就是吃苦来的么?
岐林手里有根道具烟,虽然比不上自己经常抽的牌子,岐林窝了一根在自己指关节上折着。
梁老师,来对戏,岐林自顾往前走,到了梁戍星跟儿上的沙发边儿山蹭着坐。
岐林气势上压根儿就没有歉意这两个字。
那你得等我会儿,梁戍星还是眉眼弯弯,语气没责备,倒是副老好人做派道,我就是这会儿说话不方便,稍微休息一会儿就成。
你要是耽误进度,就换人。
岐林听着声音抬头,臧南渡进来直接接了本子往旁边儿坐,他来的早,身上凉气灌了半屋子,你脸肿,入镜不好。
脸赶不上着几个小时录制金贵。臧南渡直接拿了梁戍星手里的本子,换人。
梁戍星反应不过来,赶紧站起来,不是,臧爷,我没事儿,就是
谁能演,现在就往外站,臧南渡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今天这人是换定了。
吃什么来的,这么大火气,葛万淑撑着腰往外走,身上绣花的边儿还卷巴着,跟着这些小孩儿的时差倒不过来,还没下楼就听见闹腾,路上也听的差不多,再怎么着,先喝杯水,小星昨天那脸我都用鸡蛋给
葛万淑还想着说没事儿,结果下楼就看见梁戍星肿的老高的半张脸,嘴里念叨,不至于啊?之后她又反应过来,问臧南渡,你怎么想着来了?
臧南渡是他的学生,脾气秉性她在了解不过,自从毕业排大戏开始后来就一直抵触往片场跑,上次算是单独来见自己,今天一大早没通知来了她还挺惊喜。
干脆,这样儿,葛万淑找了电垫子稳坐在沙发上,反正你都来了,按道理你是他们学长,今天就顺便带带。
葛万淑自己在这儿安排,得了,这人你也别找了,干脆就你来。
正好给他们几个小孩儿上上课,葛万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想张嘴的臧南渡伸了个手指头,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经念叨,你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再检查检查你的功课,我这行儿也不知道还能干多久,你也就别推辞。
臧南渡这次应下了。
给我几分钟,臧南渡领了本子坐到一边儿,替代梁戍星。
岐林不动声色坐在一边儿乖乖念词儿。
一边儿的梁戍星憋着不出声,只能抱着胳膊尴尬杵在这儿,走留都不合适,也就等着看戏。
关于以前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儿。
臧南渡是正儿八经表演学专业,这件事儿在圈里的知名度不高,谁都没拿这个做过文章,都像是躲着怕着,生怕拎出这事儿就遭埋怨。
所以梁戍星也只是隐约听说在臧南渡毕业那年出过事儿,那年的大戏他看过。
精彩,北城中戏当时还特地把这出戏直接作为以后标杆,只要是毕业都比照着做比较。
这种地位之下,没有半年,就突然从校官方撤了。
最后谁都不再提这档子事儿了。
以至于具体到底怎么回事,仗着臧南渡以后的起势,就再也没人敢问。
岐林其实已经把手里这本儿翻烂了,里面精确到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现在再看也只不过是想一会儿怎么表达。
这是他头一次半正式跟臧南渡对戏,心里主要还是认真严肃。
gu903();小渡,葛万淑拿了笔过来,这角色跟你不搭,我现场临时改几个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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