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是这件屋子,是曹光汉带着闫夏冬第一次来过的地方。
岐林脚上踏进去就是清脆外加又点儿吱呀杂音的动静,等着角色位置站好,场记过来打了第一次板子。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闫夏冬没见过这样的建筑,但是到哪儿都像是客人一样没什么讲究,自己脱了鞋就往床上坐,自己还勾着领口儿东瞧西瞧地问,你这儿有没有茶啊,我渴了。
我他妈喝水都费劲,你哪来这么多要求,曹光汉自己找了把缺了条腿的椅子坐在闫夏冬对面,盯着人瞧,你不是老大找来的人?
老大是谁?闫夏冬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嘴里实在是口渴的难受,刚在被房间里的那些人扯了一会儿胳膊上还很疼,自己歪头摸着胳膊瞧了一眼外面,你说带我去找大伯,你现在带我去吧。
曹光汉笑着站起来,自己挪到门儿从里头关了门,慢慢挪到闫夏冬边儿上,嘴上里说着等会儿。
我要走了,闫夏冬生气了,我去找大伯。
找什么大伯,曹光汉绕到闫夏冬身后,顺着他的领口儿一点点往下,最后悬在他那条漂亮的皮带上。
你不是渴了么?曹光汉的脸轻轻绕过闫夏冬的脖子,然后贴近他,撑着他身上规规矩矩的衬衫往里瞧,我有的是东西给你喝。
好!卡!周编盯着机器,最后敲了敲,然后招手让对面的两个人过来。
岐林现在脖子痒,等周编那边喊了停,他才抬手从自己脖子上抓了抓,然后扭头就看见还在自己身边的臧南渡。
人还是站着没说话,岐林就转身对着对方的肩膀拍了拍,导演叫了。
臧南渡看着眼前的岐林,先是伸手把原来那件儿衣服往岐林身上披,之后点头,跟着岐林朝周编那走,岐林察觉到臧南渡的情绪,刚才出来的勉强。
好在戏程短,还能控制。
早上时间紧,剧组都在抓紧张罗,第一条的状态说实话都很不错,但是周编还是招呼岐林跟臧南渡过去看。
之后又冲椿美羚招了招手,臧爷的造型师呢,周编托着下巴,自己念叨,服装没问题,就是这头发。
我知道,臧南渡伸手在自己头发上抓了一下,需要剪短么?
书里的曹光汉就是痞子一个,头上也是连抓都抓不了一下的短寸,书里的描写是,
曹光汉今年二十九,漂了大半生最后还是没混出个人样儿来,虽然模样上乘,但是都用在勾搭小男生身上,自己总是一身松垮外套,头皮上扎着一层青渣,也就显得年轻,别人逢人就问,这模样是不是刚蹲完局子出来撒尿放风来了。
这个时候曹光汉也不说话,就摸往头上摸一把,然后第二天说那话的人,总会往医院里跑,再后来就没人对着这样的曹光汉指指点点,再后来,就没人记得像曹光汉这样的混混了。
所以,书里的曹光汉顶着一头青渣是人物核心造型,没了这个很多人物情绪没法儿传达所以周编就叫了造型过来,这头发之前怎么定的?
这个,但是臧爷...造型话不好说,虽然臧南渡本人没说什么,但是这是她自己的心思,臧爷不发话,她自然也就没敢动心思。
那就剪了,臧南渡接着又说,换个难男的。
他想抽烟。
那个...造型现在又扭捏着说不出来,造型组没男生。
我来吧,岐林说着就挽了衬衫的袖子上去,站在臧南渡身边朝他头上伸手,手指穿、插对方略微黑硬的头发里,说,以前跟我奶奶学过几天,手也没生。
一周边儿站着的人里都没人说话,就看着岐林在臧爷的头顶上揉揉搓搓,尤其是原本还在递本子的几个西装中年的人都挺着肚子,站着低头在一边儿等,有几个看见岐林这样儿都还想伸手教训岐林,但是都让孙成洲拦了。
几个人明眼人瞧见臧爷的脸色,所以就自己退下去老老实实站着,眼还都不敢往那瞟。
那就这么定了,臧南渡自己应下了,对自己头上那只手也没多少反应,上楼的的路上捏了跟烟,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往岐林手里也塞了一支。
因为要赶拍摄进度,剩下的人都在外头等,岐林走在最后,帮着把化妆间的门带上,自己也扯了外套往门后面挂。
见过葛老师了?岐林进了门就自己捏着烟往自己嘴上搁,然后围着臧南渡站着,两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过去问,你想要什么样儿的?
平剪还是带点儿花哨的我都会,岐林勾着人身上那件外套,等会儿头发难清理,可以先脱了。
屋里被中央轰得暖和,跟外头比起来两头的温差让岐林自己又打了个喷嚏。
臧南渡自己脱了衣服,又伸手给岐林递火儿。
现在臧南渡身上穿的是曹光汉的衣服,里头就剩了窄带的体恤。
左肩上的刺青露出来一大片,过来点儿,臧南渡伸手,捏着火机现在自己嘴上点了,头微微往后,招呼岐林过来。
岐林嘴里说着等会儿,自己去找了块儿热毛巾,打湿了往臧南渡头上一盖,也朝他说了句,脖子往后。
等岐林低着头过去,突然自己脸上被兜着,他从这个角度透过对方的睫毛看见了臧南渡的鼻峰。
臧南渡头也侧着,从两根烟上传递了星火。
连带对方的鼻息,岐林也觉得烫。
岐林直了身子,尝着嘴里的烟味儿,伸手在臧南渡头上把头发柔软了,我就自己来了。
随便,臧南渡嘴上答应着,眼睛往对面的镜子里看,我答应葛老演戏。
我知道,为了完成戚闵怀的愿望,岐林调了调臧南渡的位置。
因为手头没有什么能兜头发的大方巾,臧南渡就侧坐,然后弯腰低头,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接着反驳了他一句话。
不是他,是我自己,臧南渡扭脸看了岐林一眼,或者因为你。
岐林手上一顿,接着就蹲在臧南渡边儿上,帮他清理头发,没懂。
沈瑜之认识臧栖山。臧南渡说。
他回来了?岐林最后找了推子,从侧面儿开始沿着头往上,因为臧成。
还因为臧成手里所有的股份,臧南渡盯着地上的头发,臧栖山估计不会回去。
所以,我得来。臧南渡最后直了身子,往头上抹了一把。
岐林看着拿了毛巾在他脖子里扫了,最后看见停在那一片刺青上。
刺青长在左肩上,皮肤跟他之前梦里的一样,并不平坦。
今天既然你说了这么多,这个想不想也说说,岐林勾着臧南渡的肩膀,转了身坐上去。
岐林捧着臧南渡的一张脸,之后延伸到略带野性的寸头上。
现在这样儿,像是褪了层人皮,一点儿原来社会精英的模样都没了。
没了头发的遮掩,臧南渡露出来鬓角上还有一小块儿园疤。
岐林自己凑上去看,坐着的臧南渡也没躲,而是继续刚才岐林的话张嘴,年轻那会儿不懂事,自己烫的。
因为戚闵怀,岐林眼睛在上头瞧了一会儿,自己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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