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编瞧着点头。
山易亭在一边儿警告他,你不能代替臧南渡作抉择。
谁说我是替臧爷写的,孙成洲自己看着山易亭,然后在本子上把字儿写了,最后把本子扔给周编,指着山易亭说,我跟你一间。
山易亭盯着他,说了句无聊。
孙成洲两手插着兜,痞子似的往山易亭身上歪,凑在他耳边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为谁操的这份儿心,孙成洲说到这的时候话里就没了一点儿笑意。
山易亭自然也察觉的敏锐,侧脸等着对方说第二句。
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后颈上搭了条胳膊,接着孙成洲的声音就拉着靠近,我替臧爷办的事儿,轮不到你管,山易亭听着孙成洲这话是又冷又硬,像是下一秒就翻脸,等着山易亭想张嘴,那条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就开始开玩笑似的敲着他的背,连胳膊的主人都跟着乐。
孙成洲一改刚才的脸色,露了个笑出来,都是兄弟,屋里等你。
山易亭站在原地,看着孙成洲,轻叹了口气。
周编在边儿上多嘴说了一句,没臧爷的意思,他也不会来,而且你现在到底是替谁做事,位置放明白点儿,周编自己得空抽烟,沈方舟那头无非就是想让臧爷给这件事定个性,既然臧爷自己都想着要承认,你又何必在中间多此一举。
况且两边儿都讨不找好的性,的确也不像你,周编自己说完,在刚才孙成洲写名字的地方划了个勾,顺便也把岐林跟臧南渡的名字腾在一张纸上。
知道你是为岐林考虑,但是既然臧爷应下了,就代表他现在有足够能力去处理好这件事。周编说完就自己掐了烟朝外走,还有,孙成洲性子直,刚才他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你跟着他注点儿意。
山易亭整了整肩膀上褶子,轻抖了身上的积雪,对着周编点头,也自己抬脚往里走。
晚上房间分配的差不多了,剧组就发了通知,一共两三凑对,好在是能把人都塞进有暖气的屋子里。
岐林从隔壁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到了门口,还没等敲,里头就有人给开了门。
岐林下意识抬头,看到的是手里拿着衣服的山易亭,他开完门,自己就弯腰进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屋里现在还没恢复供暖,早上剩下的余热早就没了,所以到了屋里岐林身上的外套也就没脱,自己往床上坐,问手上动作没停的山易亭,你不跟我一间然后自己也把行李拽进来,开始往床上放自己平时的日用洗化外加平常穿的衣服。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床面积不大,堪堪也就够两个成年人并排肩并肩躺着,所以放下两个包儿的时候,东西都不可避免的有了交叉。
群里有通知,我住隔壁,不远,山易亭说完自己停了手里的动作,自己往床边儿上站,臧爷的意思。
岐林听着,没说话,自己开了行李箱把东西往外拿,等过了一会儿听见山易亭也没说话,岐林才问,你跟谁一间。
岐林没翻手机,只是把一包用真空包装的袋子往上面铺,就一个晚上,这雪也就这样儿了。
我跟谁都成,但是岐林,山易亭转过身来对他,你想好了
山易亭脸上岐林瞧的见真诚,也就跟着直腰转身,说了句,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想好了。
你自己想好了就成,是我多嘴,山易亭把自己摆回到自己的站位上,既然臧南渡要做给沈先生看,你也没意见,我就更说不上话。
山易亭重新弯腰,自己收拾了衣服往巷子里装,但是眼睛还是瞧着岐林,我就再啰嗦一句,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真的很适合这里,以后你的路还很长,说到这儿,山易亭像是想到一件事儿,另外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既然你想清楚了,我就顺带做次人情,山易亭伸手,递给岐林一个资料盘,里头有当时盛夏的未删减部分,这东西其实我早就有,抱歉送的有点儿晚,山易亭说完自己就拉着行李出门,临走被岐林叫住了。
岐林这次站得规矩,朝着山易亭真诚一笑,说了声谢谢。
山易亭点头,之后敲了对面的门。
等着对面门口儿扣上一声响,岐林这边也关了门,他自己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人敲门,就自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最后就剩了台笔记本,自己搁在腿上看山易亭给自己的东西。
房间里现在没开灯,周围灰冷一片,就只有床头亮着显示屏。
之前那板盛夏的每个表演细节都被岐林记在心里了,等瞧见开头,还是耐心从前往后瞧。
前半个小时和原来一样,等时间跳到三十分钟零几秒的时候,画面里一直跟臧南渡对戏的人突然往臧南渡身上压,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个黑色细长的物件,臧南渡肩膀上压。
岐林现在已确定,跟臧南渡对戏的人就是戚闵怀。
岐林皱着眉头继续看,发现是个小巧的火机,下一面臧南渡肩膀上开始蹿明火。
明火本身蹿的快,但是只相对集中砸在左肩的位置,所以等现场的人发现了之后,都帮着灭火,现场还有几个女生的尖叫,而且岐林瞧的清楚,戚闵怀是被周围的人从臧南渡身上拉开的。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岐林从对方的微表情上察觉到了一种既兴奋又遗憾的情绪,之后拍摄被迫中断,视频就戛然而止。
岐林合上电脑,看见山易亭给自己发的消息。
当时的解释是戚闵怀操作失误,最后也没多少人追究这事儿,后来戚闵怀还特地去医院表达的歉意,双方和解。
在这之后的半个月,戚闵怀还是点了把火。
但是这次烧死的是自己。
当时我有在那儿上学的艺人,说是从戚闵怀那发现了遗书以及现在这个剧本。
所以,对这部戏,臧南渡演起来,不会多好受。
岐林一条条看着,最后想着给山易亭回过去。
戚闵怀是吧。
让他死透就成了。
臧南渡眼里,不管戏里戏外,只要有自己就成了。
岐林重新闭了眼,脑子里想的是臧南渡肩膀上的那片刺青。
现在想来,刺青的底下应该就是当时的烧伤。
岐林窝在床上,滚了滚,身上还抱着从外头道具借来的暖宝宝捂着手,之后闻到自己身上的从外头带进来的火锅味儿,就给臧南渡发了条信息。
我现在去洗澡,门没锁。
之后把东西往床上一扔,自己进了浴室。
剧组租用的这栋大楼,主要是办公,很多东西都是后期在每个房间里假装改造过的,所以很多设计都还是更偏商务办公一样,各种布置装扮也更像是个星级酒店。
而且隔音效果不好,岐林开水龙头的时候还能听见隔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操,我看我的你别往这儿瞧成不成啊孙成洲的声音很大,要瞧就大大方方的看,都是片儿还是老爷们什么样儿的没看过,要看就过来一块儿。
孙成洲一直在大大咧咧,就是没听见对面的山易亭说话。
岐林伸手试了水温,把花洒开到最大的时候,就听不清隔壁现在在说什么了,等大脑重新归了清静,里头就一直想着臧南渡肩膀上的那块儿刺青。
之后放满了水自己泡进去,只屈膝露了两个泛红的膝盖。
等关了花洒,岐林听见外头有人开了门,自己就在里头试探喊了句,臧爷
然后浴室门上就被轻轻敲了两声,岐林听着莫名心安,就说,我等会儿就出去,大概十分钟。
之后回应他的是声嗯。
声音低臧南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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