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俞先一步开车门下了车。
路止也抬手去开车门,秦斯焕面无表情的按下反锁键,关死了车门。
叔叔,打不开啊。路止抿了下唇,手下用力去掰,扭头,眉间轻皱:这个门好像坏了?
宋俞还在外面等着。
秦斯焕手握紧方向盘,沉沉开口:路止。
嗯?路止没觉得秦斯焕这样叫他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秦斯焕敛眉,目光似一把剑一样落在路止身上,像要把他戳一个洞,他哑声:你乖点。
又是这个字。
跟哄小朋友一样。
路止眨了下眼睛,咬了下下唇,懒散的:我哪儿不乖了?
别随便招惹别人。秦斯焕说,也别逼我对你动手。
路止被他气笑了:您有毛病吧?
他干脆坐起来,自己靠过去按解锁的按钮,嘴硬:你管我呢。
车门开,路止下车,敲了敲秦斯焕那边的挡风玻璃。
男人把车窗降下来,一张脸沉如冰块。
路止舌尖舔着唇笑了下,手肘抬起,手指勾了勾。
秦斯焕看着他,眉眼冷着,唇线抿直,坚毅的下颌线绷紧,衬衣下的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路止的心跳快而有力。
他玩世不恭的轻笑:叔叔,您把头探出来点儿呗。
秦斯焕没动作。
路止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感叹:本来想送您个临别吻的。
宋俞:???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既然您不要,那我先走啦?路止单手插进裤兜,微弯了腰,平视着坐在车里的男人,又耐着性子喊了声:叔叔?嗯?
要不要?
宋俞也不是第一次见路止发/骚。
可骚成这样也是罕见。
他更不明白的是,路止为什么要对一个亲的叔叔骚?
秦斯焕探出半个头,小麦色的脸看不出什么,只是表情比平时更为严肃。
他眼睫垂着,像一个受了伤等待被安抚的困兽,嗓音低沉:亲吧。
路止食指竖在身前,晃了晃,非常欠扁的语气:没了啊,您错过了。
秦斯焕抬眼看他,眼眸微微眯起,透着三分危险。
路止两根手指在他脸颊上掐了下,拖着调:看我也没了啊
你自己就不要的。
宋俞转过身,不忍再看。
他一直知道路止这人不正经,可没想到居然逗起叔叔来都能这样!
这他妈再亲密一点他都能怀疑路止在跟这个叔叔搞/基了!
秦斯焕抿唇,蓦的笑了,语气凉薄:小家伙,你又骗叔叔?
路止却忽然低头,快速的在他左侧脸上啄了下,蜻蜓点水一般,差点让人感知不到那个吻的存在。
他亲完,直起身,搭上宋俞的肩,逃跑一样的扯着宋俞进了酒店。
秦斯焕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路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
敢情这小宝贝儿之前就是在耍着他玩?
他唇边扯着笑,抬起手,指腹在左脸颊上碰了碰。
心底一下灌满了蜜糖般,甜丝丝的。
作者有话要说:路止:心跳好他妈快。
叔叔的人设有点偏病态酱紫,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个好叔叔。
第15章聚会
秦斯焕车开出去没多远,手机响了,是乔定打来的电话。他接起,戴上耳机,听见对面的助理说:秦总,刚才孟总来公司找您,说要约您去嘉悦吃顿饭。
他人呢?听到嘉悦两个字,秦斯焕透过车窗看了眼外面的酒店,这家酒店恰好叫嘉悦。
他读书在英国,回国呆了没几年就又因为出柜的事和家里闹掰,故而对沥市的街道并不怎么熟悉。
孟总刚离开,说是晚上在嘉悦等您。乔定想起什么,补了句:孟总说今天有一位老朋友回来,主要是请人家吃饭,请您只是顺便,让您别多想。
秦斯焕:
孟家和秦家是世交,孟伟和秦斯焕却像是两个极端,孟伟这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风流成性,秦斯焕刻板自律,严谨求实。两年前秦斯焕出柜之后,孟伟就总在口头上打趣他。
知道了。秦斯焕应了声,又问他:明天早上会议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乔定被这句话砸的几乎抓不稳手机,回头望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脸皱成苦瓜:准备好了。
乔定苦笑了声,看来今晚又要加班咯
跟着秦斯焕这样的工作狂,加班加点是常态,可工作强度实在太大,尽管跟在秦斯焕身边已经七年,乔定还是不太习惯。
秦斯焕找了个地方停车,下车后靠在车边抽了根烟,拇指在屏幕上划拉,找到孟伟的电话,拨过去。
秦总?孟伟声音很惊讶,夸张道:您日理万机的,怎么有时间来宠幸我?
秦斯焕齿间咬着烟,吸了口,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垂在身侧,开门见山:在哪儿?
孟伟嘿嘿笑了声,似乎有人在他身后交谈,还有女人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传来,孟伟说:407,快上来,我们都到了,就差你了。
秦斯焕在垃圾桶上捻灭了烟,扔进去。
他烟瘾有点大,心情不平稳时便有些控制不住。
一进酒店,侍者就领着他上了四楼。
正是傍晚,包间里灯光斑驳,里头是好些个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一旁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穿酒红色衬衣的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个妆容妖娆的女人,见秦斯焕来了,男人松了环在女人腰间的手,站起身,看向孟伟:还是孟总有本事,连秦总都能叫来啊?
说话的人叫郑元,是郑氏的公子哥儿。
孟伟从一堆玩牌的人中出来,上前亲昵的打了一拳秦斯焕的肩想,笑道:怎么回国也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孟伟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秦斯焕眉头皱了下,离他远了点儿,平淡道:有事。
秦斯焕的确很忙,他刚接手骏诚,公司里的事情堆在一起全都亟需处理,而且这段时间骏诚在准备开拓新市场,所以格外繁忙,他就连去看路止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今天之所以会上来,也无非是路止他们班聚的地方就在这儿,待会儿他正好能送路止回家。
郑元吹了声口哨,眼角眉梢都是风流:秦总跟咱们不一样啊,年纪轻轻的就事业有成,佩服,佩服!说着,还懒散的鼓了鼓掌。
郑云是沥市有名的纨绔,在圈子里很混的开,他一说话,好几个公子哥儿都跟着起哄。
秦斯焕淡淡寒暄几句,问孟伟:哪个老朋友回来?
岑家的,岑齐远。见秦斯焕没什么兴趣,孟伟挠了挠脑袋,又锤了一下他肩:你整天摆着张死人脸不累啊?这不正好人岑少留学归来,我们就想着给他接风洗尘,你伟哥我,怕你再这样加班加下去要得老年痴呆,用心良苦的把你喊出来玩儿一下你都不乐意?
没印象。秦斯焕直接忽视他后面的话,岑家不是有两个儿子吗?
孟伟快被他气死了:我擦啊秦斯焕,岑家老大十几年前就没了,现在这个是老二!你这知识系统是不是该更新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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