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紧张了!
好害羞怎么会有这么害羞的事啊!!!
他要怎么跟一个才被自己不动声色冷落过的人表白啊!!!
路止紧紧咬着唇瓣,一着急之下,手掏向了裤兜。
他还没摸出什么东西,原本懒洋洋倚在树边的男人已经张开手臂,倾身从他肩膀处环住了他。
男人抱得有点紧,路止身形很清瘦,他却是那种有些强壮的体型,这样死死地抱着路止,竟像是把少年整个人都嵌进了身体一般。
路止紧张兮兮的,动也不敢动。
下一刻男人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抱着路止的手臂在颤抖,语气隐忍,声线却很温柔:宝宝,不离婚。
嗯?
啥啥啥啥啥???
这老东西在说什么?
离婚?
秦斯焕当他死了吗?
路止有一瞬的惊愕,被离婚这两个字给吓了一下。
我错了。秦斯焕声音都在抖,手掌从路止背后环了一圈,死死地握着他的肩头:我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
路止肩膀有点痛,秦斯焕的力气很大,抓着他的手掌像烙铁一般。
他闻到男人身上的烟草味。
路止眨了眨眼,记起秦斯焕抽了很多支烟。
路止也想抽烟,他觉得抽烟很酷,很有男人味儿。
路孟晟从来都不许路止碰烟酒这样的东西,路止上大学之前也就没胆子在老爸眼皮子底下抽。
上大学之后,同宿舍的室友为了保护嗓子也很少抽烟。再加上他穷的很,一包好烟大几十,抽不起。
虽然抽烟很酷很帅很有男人味,路止也很喜欢看秦斯焕抽烟时那种又痞帅又冷酷的表情。
可是可是抽烟有害健康啊!
宝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吓到你。秦斯焕有些哽咽,几乎是没有一点架子,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小心翼翼的去吻路止的耳垂,舌尖轻轻舔一下。
他对路止的身体很熟悉,知道这里是少年的敏感点之一。
果然路止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轻颤了一下。
以后再也不这么吓唬你了,我哪有那胆子真的去那么对付你室友。男人语调近乎哀求,抱着少年的手臂又收紧几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别生气别不理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路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斯焕。
他不是初次见他脆弱,可是像现在这样,不安又害怕,半点原则都没有的样子,却着实是头一回看见。
而这样都是因为他。
他不是不记得秦斯焕跟他说过的,他不理他的时候,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他只是把这当成了一句,老狗逼专门说来撩他的话,却从来没想过这会是真的。
他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也不会觉得他对秦斯焕的影响真的会有那么大。
路止能感觉秦斯焕喜欢他,很喜欢很疼爱的那种,即使这份喜欢可能有些病态,他也没有去深想过。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斯焕对他的感情会是这种程度的!
毫无原则的宠爱。
即使他们已经这样了,男人还是会怕他离开。
甚至放下秦少的架子,这样没有骨气的对他妥协。
路止抬起手,慢慢的在男人背上拍了一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叔叔,我没有生你的气。
抱着他的人僵直的脊背松懈下来,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问:真的吗?
有点茫然的样子。
嗯。路止耳朵贴着他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伸手环住他,抿唇,你不要这么害怕了。
他听到男人笑了一声,随后是一句玩味的:我怕什么?
路止就这样和他拥抱在一起,男人比他略高一些,大约半个脑袋,他倾身抱住路止时,胸膛就贴上路止的胸膛。
路止能感觉到男人的胸腔震动,一下一下的,非常的有力。
他想一下,浅咖色瞳孔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说: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跟你离婚的。
事实上他没原则的很。
路止心最软,哪怕岑齐远以前那样对他,可路止再见到岑齐远的时候,却还是狠不下心来真的和对方断交。
更别提是他现在这么喜欢的秦斯焕。
可是路止不会告诉他这些。
反正秦斯焕也不知道不是吗?
否则要是被秦斯焕知道自己是一个没原则的人,老东西恃宠生娇,天天折腾他怎么办!
路止摸到裤兜里棒棒糖的棒子,两根手指捏着,把糖拿了出来。
秦斯焕又笑了一声,像一只骚狐狸,没脸没皮的问他:这是承诺吗?
路止:
怎么会是承诺!!!
这明明是威胁!!!
但他没有说,毕竟秦斯焕刚才才和他撒过娇。
路止在他身后把棒棒糖糖纸撕开,左手捏着棒子,把糖塞进秦斯焕嘴里。
不怕我了吗?男人没张口吃糖,也没伸手接,就这么保持着抱在一起的姿势,让路止的手悬在身侧。
路止嘴硬:你有什么好怕的?
秦斯焕:嗯?可是昨天你明明怕的都发抖。
正是因为少年怕他怕到都发抖了,秦斯焕才没狠下心真吓唬他。
路止撇撇嘴,用棒棒糖碰了碰男人的唇,眼珠子瞥向一边,用父亲一样慈祥的语气说道:秦斯焕,我许你吃糖。
男人身体顿住,嘴巴无意识张开了一点,就连狭长的眼睛也睁圆了一点,显然是没想到路止会说这样的话。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
秦铭从来不许他玩,不许他吃糖,不许他不优秀。
而许他做的事情,好像一件都没有。
而现在他心上的小宝贝说,我许你吃糖。
他没忍住,在这一刻心软成一滩澄澈湖水,泪盈于睫,连心里都是苦涩。
其实这三十年来,也不是不委屈的。
小时候他会想,凭什么其他的小朋友就能吃糖,凭什么其他的小朋友考不到一百分也不会被爸爸骂。
从来只有他,被逼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极致。
路止把糖塞进他嘴里。
他又说:叔叔我以后不说你娘了,哎,就是不歧视你吃糖了。
路止把他身子推开一点,侧眸看着男人一脸呆滞,蠢萌蠢萌跟个傻.逼似的脸,忍不住说:以后路哥疼你,没人敢再骂你了。
秦斯焕很快反应过来,他收起情绪,微一挑眉,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问:路哥?
这小孩是忘了被他弄到哭着喊亲叔叔的事了吧。
路止看着他脸颊鼓鼓的,被逗得笑起来。
秦斯焕昨天没睡好,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在左脸边留下了一道小伤口,伤口很小,已经结痂。
路止桃花眼弯成月牙儿,手指在他左脸上的刀伤处点了一下,喊他:叔叔。
秦斯焕眨了眨眼睛,被他感染,眉眼间的阴鸷也消散,黑眸映着路止的脸。
路止又把裤兜里的另外一颗糖果塞到秦斯焕手心,像叮嘱自己的儿子一样叮嘱他:这颗糖留到明天吃,后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秦斯焕:
他垂眸,哭笑不得的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是那种很便宜的棒棒糖,五毛钱一根。
gu903();路止那天和他去领证,也给过他一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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