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丫头，对不起。”

轻语若低喃，全然男性化的空间内传荡着他的声音，闭上眼睛，即墨修开始用指腹去勾勒她的脸。

这是她的眉，细长如柳，色微淡，不似他，浓重的色，好似被墨泼上去的一般，因此也显得他戾气较重；

她的眼睛很漂亮，清亮润泽，好似盈满碧波的湖水，干净的不似人间会有的，即墨修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每次被她看着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他是世间主宰的错觉，是她的天。

她其实是依赖他的，这点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这双眼，真的会说话，他全部都读得懂……

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就先为她带来了风雨，那么残暴，只希望没有太过伤到她，待到她再度睁开这双眼睛的时候，不会失却光华，更不要失去对他的依赖。

想到会有有这种可能性，即墨修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些微的冷汗，到了这一刻，他有了后怕，也终于后知后觉到，她或许会恨……

恨？

她？

会吗？

不会的，别人或者会，可她，一定不会！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这种肯定，连即墨修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一份自信和笃定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接触，她给予他的，都是一种干净单纯而又美好的印象，这么纯粹的一位女子，心里面哪里装的了恨呢，是吧？

眼睛依旧是阖上的，指腹顺着顾一凝眉梢滑到了她眼角，在那里细细摩挲了片刻，即墨修才继续行进着，顺着她的面颊，轻轻划到她鼻上，细细勾勒了一番过后，他指尖停驻在了她鼻尖……

这个小巧玲珑的鼻子，实在气不过的时候还会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这也是为什么他有时会觉得她像小猪的缘故，好可爱。唇角微微上翘，浮现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浅笑，如果即墨修的面前有面镜子的话，他睁开眼睛就会发现，那镜中映像，是一个已然陷入了感情漩涡的男人，眉梢之间的那点点宠溺，看到或者

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这么温柔……是他么？

他不一向都是冷漠表情著称的么？

撑死也就是冷笑，要么就是偶尔的浅笑，总之，怎么样都不可能拥有这么温柔的宠溺，暖入人心。

指尖在顾一凝鼻尖上轻轻揉了一揉，即墨修直接滑到了她唇上。

这一双唇，可以说是除了眼睛之外，他的最爱了，柔车欠，温暖，是他从未有品尝过的甜美，就像冰激凌。

胸腹中涌起一股热流，似是被那股子清新甜美给刺激到了，即墨修冲动之下就又低下了头，贴上了她……

相触的那一刹，即墨修的内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喉间发出了类似于满足的叹息声，他低喃道：“顾一凝，早点醒过来。”

虽说陆一直强调不会有事，可没有看到她清醒，没有看到她的眼睛里面装满他，他实在难以安心。

只要你醒过来，好好的，我定不再负你。

我保证。

在心底默声念着，细细密密的在顾一凝的唇上摩挲了好一会儿，即墨修赖着一直不肯撤离，就这样保持着，好似上了瘾……这样近的距离，呼吸与呼吸绕缠着，鼻抵着鼻，就连眼睫毛，都要缠绕在一起了，所以她的任何一点反应都逃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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