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官,我没什么信心,辩护方在中院刑庭,从来就没占过什么便宜。”闫泽带着些埋怨。
“不能这么说,如果被告方的证据能站得住脚,合议庭是不会带有倾向性的。”方朝阳道。
“石梅花的家属,写了一份谅解书,希望能对被告人周富轻判,希望法庭能多斟酌,毕竟,他们还想拿到后续的赔偿款项。”闫泽道。
“没有其它新证据吧?”方朝阳问道。
“没有!”
“不瞒你说,经济赔偿和庭审量刑之间的裁量,也是法官们的困扰,最对不住的,恰恰是死者。”方朝阳坦诚道。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往往会更痛苦。”闫泽道。
“庭审的时候再说吧!”方朝阳道。
“方法官,改天请你吃饭吧?挺怀念以前的日子,我们都是律师,可以天南海北的畅聊。”闫泽问道。
“怕是不行,即便坦坦荡荡,传出去,也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的。”方朝阳道。
“也是,现在对司法队伍的管理和约束,越来越严格了。”闫泽道。
上午九点,方朝阳、高亦伟和许薇三人,来到了法庭之上,所有人起立,旁听席上的人数不少,却没有坐满。
“请坐吧!”方朝阳向下压压手。
大家纷纷落座,书记员赵芳芳高声道:“报告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已经到庭,被告人周富,已经在羁押室候审,庭前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报告完毕。”
“东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开庭!”方朝阳敲下法槌,郑重宣布。
首先是身份核实,方朝阳接着说道:“传被告人周富上庭。”
法警来到书记员这边,拿到提犯人单,随后走出去,大约五分钟后,周富被带了上来,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步伐缓慢,还有些秃顶。
周富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也许是认为,有了足够的经济赔偿,就不会被判死刑,心里很有底气。
“被告人周富,你还有其他名字吗?”方朝阳问道。
“报告法官,没有!”周富脸上带着笑,鼻子眼睛好像都挤在一起,点头哈腰的样子。
“不用说报告法官,直接回答问题。”方朝阳纠正道。
“好。”
“说一下你的年龄。”
“四十六岁。”
“民族?”
“当然是汉族。”周富说完,觉得说多了,又补充道:“汉族!”
“文化程度?”
“高中。”
“羁押前所从事的职业是什么?”
“柏树村富强玻璃厂厂长,还在家里开了麻将馆,我媳妇在经营,没有赌博。”周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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