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还让我去给她揉胳膊。”
“被告人,在你的记忆中,受害人是否穿着裤子?”闫泽又问。
“穿着四角裤,松松垮垮,好像要掉下来。”周富忙说道。
闫泽是一名很有经验的律师,知道从哪个角度,能让被告人减轻罪责,通过刚才的提问,想要证明两点,第一,石勇光家没插门,石梅花见到周富进来,并不觉得惊讶;第二,石梅花穿着随意,也代表她平时就很随便。
总之,如果能证明石梅花和周富之间的关系较近,那就顺理成章,石梅花存在勾引周富的举动,进而威胁他拿钱消灾。
但是,法庭调查阶段的询问,也仅供合议庭来参考,法官们都是分析案情的专家,会做出准备的判断。
“被告人,如你所述,受害人让你拿五万块钱,你是否想过,破财能够免灾?”闫泽问道。
“当然想过,但五万也不少,我媳妇管钱,当然不会同意。如果传出去,我在村里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走在路上也抬不起头来,厂子也办不下去了。”周富道。
“你真想掐死受害人石梅花吗?”
“开始头脑冲动,后来就后悔了,但她不动了,我特别害怕,又想到她身上有我的指纹,这才想到点燃被子。”周富回答道。
“你的妻子说,你已经三个月没有碰她,什么原因?”闫泽问道。
周富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连忙叹气道:“唉,人到中年,体质很差,想法少了,办法更是没有,因此,媳妇对我的怨气非常大,都快要离婚了。”
闫泽想要证明,周富因为身体原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自然谈不到对石梅花长期怀有企图,一切只是凑巧发生的。冲动之下掐住石梅花的脖子,有后悔的表现,杀人的意愿并不强烈。
“审判长,辩护方提问完毕。”闫泽道。
“现在休庭,下午一点三十分继续开庭,将被告人带下去。”方朝阳敲下了法槌。
可能是站立太久,或者想要证明自己有关节炎,周富走路的姿势有些蹒跚,但依然没忘了,向着被告席上的石勇光夫妇,点头微笑。
猥亵、纵火、杀人都是不争的事实,周富将减轻刑罚的希望,都寄托在石勇光夫妇的身上。
中午,合议庭成员一起在法院食堂用餐,自然谈起了上午的审讯。
“周富一直在编故事,看不出怀有多大的悔意。”许薇道。
“石梅花已经死亡,屋内发生了什么,不好证明的。”高亦伟道。
“但故事太荒唐,残疾女孩,勾引中年秃顶男,引来杀人之祸,恐怕小说都不会这么写。”许薇从女性的角度,对周富表现的非常厌恶。
“无论周富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纵火杀人的恶劣罪行,大家应该也看到了,他总是看向石梅花的父母,将他们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方朝阳道。
“目前看,石勇光夫妇已经不打算为女儿讨回公道,很可能站在了周富这一边。”许薇恨得咬牙,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样的父母。
“所以,检察院的公诉就显得非常重要,不能让死者含冤,倒头来成为生者用来盈利的商品。”方朝阳道。
“可我们也很为难,审判结果要综合死者家属所持有的态度,减轻失去亲人,对他们造成的伤害程度。”高亦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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