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构想其实是制造可通过思维进行操控的特殊装备，但没有合适的材料作为载体，只能遗憾地退而求其次。

“天才的想法。”托尼赞叹。

“不过你可真尽责，骑士先生。”

用绿巨人的脑袋瓜想都知道，还能是为了谁，哥谭呗。是真真正正地把哥谭放在了眼皮子底下，全天候监视。

“时间到了，是时候回去了。”布鲁茜瞥了眼时间。

托尼挑眉：“等等，你不会还记挂着大厅里的那个查理？”

“是理查德。”布鲁茜纠正，看着不依不饶的托尼，只得说，“他有用。”

“什么用？”托尼不服气地顶了一嘴，“如果站在大厅装花瓶的话，确实还有点用。”

“逮猫。”布鲁茜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捉鸟逮猫。

引那位藏身暗处的蝙蝠侠现身，不然可枉费她特意高调出场的架势了。

她在阿卡姆附近发现了一枚蝙蝠监控器，韦恩庄园附近也发现了一枚，对方同样在调查她。得出这一结论的布鲁茜没有打草惊蛇，正巧要来纽约一趟，于是布了个局。

对方滑不留手，潜藏手段一等一的强，也极为熟悉她的行为模式。一开始布鲁茜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惹来的试探，直到阿福的间歇式记忆片段的佐证，而格雷森的出现提供了更有力的证明。

她十分想搞清楚，系统的突然性休眠，到底是否与此相关。

“今天没有金红罐头在哥谭夜空放烟花对吧？”

暗戳戳想去哥谭逛一圈的托尼：“我不知道……好吧，你又赢了。”

“烟火秀取消了。”他又打了个响指。

“那么，托尼，下次见。”她撩起被夜晚吹散的头发略微整理了一番，朝友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提起裙摆返回大厅。

托尼·斯塔克斜倚在雕花护栏，双手插兜，目送着对方离开。

“下次见。”

一句话代表着和好如初，这是从小长大的两人心照不宣的暗语。

找借口出去一趟的迪克甫一现身又被围了起来，只不过不是可爱的女士，而是彬彬有礼的绅士们，他们拐外抹角地打探布鲁茜的消息。

解救他的王子是布鲁茜，这位哥谭王子没骑白马，但她开着一架私人飞机。

“来，迪基，我带你去欣赏纽约夜景。”布鲁茜揽着迪克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夜色不错，不去看看真的可惜了呢。”

内心忐忑不安的迪克直到踏上了直升机，才意识到欣赏夜景是这么个欣赏法，直接上天跟星星肩并肩。

顺便兜兜风。

“迪基，系好安全带——”

话仍未尽，布鲁茜忽然神色一变，但转眼间仿佛错觉一般又展露笑靥，她把手从操纵杆上拿开，取出镜子照了照。

“迪基，你喜欢看电影吗？”布鲁茜啪嗒一声合上小镜子，突然凑过来耳语。

靠的太近了，迪克想。他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痒痒的，带上了点酥|麻的感觉。

“呃，还、还可以。”迪克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

他不敢去想自己的耳尖是否明显的泛了红。

“很好，那我带你看一场蝙蝠侠大战超人怎么样？”

迪克立刻发觉哪里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便顿时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他头一歪，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座椅上。

布鲁茜面无表情地收手。

一枚微型麻醉针夹在指间，微微闪着寒光。镜子的银柄下方藏着巧妙的凹槽。

“阿福，情况怎么样？”

该死，为什么超人会出现在哥谭？

通讯器中传来管家的声音：“陶德先生已经被请到韦恩庄园。”

“超人全然失控，情况不妙。”

布鲁茜浑身充斥着尖锐的气息。

“把现场情况发过来。”

七天前，阿福的脑海中陆陆续续地冒出一些记忆。

最开始是细微之处的不对劲，比如说阿福有时会遗忘韦恩庄园的观星台，觉得庄园主人收养了几个可爱的孩子。但他当时只以为自己年纪大搞混了，或者过于忧心布鲁茜的情感状况。

然后慢慢一些称呼开始蹦到他脑子里，那些略显奇怪的名字，蝙蝠侠，罗宾……咀嚼着在现实中全然未听说的名字，却让他从内心感到熟悉和温暖。

蝙蝠侠是身影被捕捉的那一晚，新出现的记忆由点连成了线。

他知道那顶着一对尖耳朵，裹着披风的黑漆漆叫蝙蝠侠，常年在哥谭活动。蝙蝠侠的助手称为罗宾，年龄最大的那个叫夜翼。记忆告诉阿福，他跟他们很熟悉。

记忆中他们的面容模糊，像是被一层磨砂玻璃挡住，怎么也看不真切，也不知真身。

直到布鲁茜在酒吧遇见格雷森的那一天。阿福“记起”了夜翼的名字叫迪克·格雷森。那通电话只是提醒她，注意看短信。

确认过不是记忆灌输后，布鲁茜浮现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能被阿福潜意识认为是家人的，还能是谁？

布鲁茜·韦恩。

再加上对方对自己是如此熟悉。

只是没想到他拉来了超人，她以为这只是两人间的较量。更重要的是，她没想到来自同位体先生对超人如此信任。

这是她的疏忽，布鲁茜抿嘴，一条缺失的重大情报，思维惯性影响了她的判断。

想到克拉克·肯特她脸更沉了，那个小镇男孩到底在乱掺和什么？好奇心这么旺盛怎么不改行去出版社编著世界未解之谜？

同位体先生还擅自探查了阿卡姆疯人院，简直是疯了一般的举动。难道异世界的哥谭没有阿卡姆吗？

光学模拟的伪装系统开启，与夜色完美融为一体。而她把光学伪装的直升机几乎开出了火箭的速度。

宛若一颗拖曳着星尾的隐形流星，朝不远处的哥谭飞速砸去。

飞机行驶到哥谭大桥上方，全副武装的布鲁茜跳下飞机，在半空中展开滑翔翼破空而去。

直升机自动启动远程遥控，朝庄园飞去。

特质麻醉剂的分量保证搭乘的客人能昏睡上一天一夜。

哥谭大桥横架于海湾之上，连通哥谭和大都会，气势宏伟，贯入长虹，宛如落地的银河，由韦恩集团出资的基金会定期维修翻新。

最起码半个小时前还是这样。

现在哥谭大桥被毁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桥身被战斗波及断成了几截，吊杆倒得七零八落，模样凄惨。

旁边的一座哥特式小教堂也惨遭飞来横祸，坍陷地活像拆迁户。

哥特式建筑的特点就是过于尖耸，尽可能地向天际延伸，充满轻巧高挑的飞升感。因而墙壁大多是空心的，并具备独特的力学体系。依靠拱顶和方柱，以及飞扶壁和扶垛来支撑整体重量。

当外部构造被破坏时，它坍塌的尤为迅速，只剩下了苦苦支撑的一面墙壁。玫瑰窗镶嵌的彩色玻璃摔在地上，碎得满地都是。

陷入疯狂的超人已经被制服了。

被氪石攻击的超人脸朝地的砸在码头上，以其为中心撞出一个深坑，地板龟裂，呈现蛛网状向四周蔓延。

穿蝙蝠装的男人掀开挡在身前的石板，用胳膊支撑着站起身来，右手上捏着枚尖锐的氪石。小教堂塌陷时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空间，有惊无险地护住了他。

蝙蝠侠没想到超人会突然陷入疯狂，跟杀手鳄的情况一样。事发时超人在尽职尽责地透视阿卡姆内部，并汇报相关情报，但说到一半就毫无征兆地失控。

事发突然，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他们的位置处于哥谭边缘，而身经百战的哥谭市民见势不对早就脚底抹油溜掉了。

GCPD被堵在外围，蓝红的警灯交织闪烁，相关人士连夜找大都会协商赔款事宜。

穿黑衣的不知道的是谁没法追究，但那个红披风可太熟了。

破坏力也相当惊人。

天降横祸的意思大抵也是如此吧。谁知道暗中偷窥阿卡姆也能瞬间背上十辈子也还不清的战损账单呢。

灰扑扑的蝙蝠侠像伸出利爪的野猫，披风扯烂了大半，一只尖耳朵也撞断了，脏兮兮地又警惕无比。仿佛在泥土里滚了三圈，撞倒了货架，又打翻了别人辛苦搭好的乐高积木。

知道基建狂魔的噩梦是什么吗？

就眼前这画面。

如你辛辛苦苦搭建的乐高积木被人摔碎了。

蝙蝠侠跟超人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他俩手拉手在布鲁茜的底线上跳踢踏舞。

布鲁茜冲过去，挥出一拳。

好不容易制止了超人又突遭袭击的蝙蝠侠侧身躲过，射出钩锁翻跃过去，又下意识地甩了几枚携带着爆破器的蝙蝠镖，扎在了教堂上的墙壁上。

危险的红光闪烁片刻，又是“轰”的一声，勉强支撑的最后一面墙塌了。

蝙蝠侠扑过去还未站稳，对方愤怒的警告随之降临。

那是像被入侵领地的猫一样暴躁的咕噜：“滚出我的哥谭！”

作者有话要说：

猫咪打架：

布鲁西：试探性伸出jiojio

布鲁茜：嗷呜，盯——

布鲁西：喵嗷，盯——

布鲁茜：亮出爪爪，扑——

布鲁西：亮出爪爪，扑——

喵喵咬成一团，滚成球球。

PS：课有点多，发现六点码完有点赶，以后改到晚九点更新啦。保证日更，举爪爪发誓.jpg

第九章：哥谭宝贝

茜总：你儿子在我手上

阿尔弗雷德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涌了出来。

像是毛线团，揪住一根冒出来的小线头，咕噜咕噜整个线团都摊开了。

布鲁斯和布鲁茜的碰面就是那根线头，轻轻一扯，将一团糟的记忆梳理了出来。

紧接着，战斗在外来力量的介入下戛然而止。

“我想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匆匆赶来的老管家挡在两人中间，他侧着身，摊开手臂示意剑拔弩张的两人保持冷静——主要针对对象是布鲁茜。

老管家为孩子们操碎了心：“我知道你们的误会为何产生了。”

唯一一位拥有两个世界记忆的阿福堪称是现场中开了上帝视角的那个人。

鉴于一贯温和的老人反常的坚决态度，于是两位韦恩扛起昏迷倒地的蓝大个，沿着秘密通道返回了地下基地。

“所以，”布鲁茜拔高了音调，盯着对方的白色护目镜，身体微微前倾，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你怀疑阿卡姆存在不可告人的阴谋，而我牵涉其中。”

蝙蝠侠背挺地笔直，嗓音低沉：“你也一样。”

布鲁茜同样在怀疑他。

显然，双方极具自知之明，并以此类推作为同位体的对方。

布鲁茜活动了下手腕，转的咔咔响。

蝙蝠侠眯了眯眼。

穿着笔挺燕尾服打着领结的管家站在桌旁，他用温和而慈祥的目光注视着相对而坐的两人，不得不再次重复：

“禁止肢体冲突。”

“禁止任何形式人身攻击，包括言语攻击。”

老人板着脸孔，神色间混着抹浓重忧虑，他是真心不愿看到他们打起来，况且矛盾还是因为信息差所导致的误会。

“布鲁斯少爷值得信任，”老人轻声道，“他和你一样，你们都是一类人。”

布鲁茜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但卸下了那颇为尖锐的攻击性。

阿福的记忆与其说是用画笔在白纸上涂抹，不如说是刮掉了一层膜，显露出深深掩藏的里层。随之而来的溢出了浓郁的情感。

布鲁茜不想让老人家为难，之前她难得失控，但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思索了片刻，松了口，透露了些微的消息。

一些不是那么致命的情报。

“阿卡姆疯人院本身就是个怪物。”布鲁茜托着下巴，一边说一边调出阿卡姆的3D模型向对方展示，“它是个吸收疯狂的容器，本身无意识，但盘踞在那里无法彻底摧毁。”

没有彻底解决阿卡姆的把握，布鲁茜不会轻易尝试。很难想象跟哥谭同样古老的阿卡姆到底容纳了多少“绝望”与“疯狂”。这会摧毁哥谭，一座“阿卡姆之城”就此诞生。

“一般情况下处于稳定的安全状态，正常人进去顶多精神不适，做做噩梦。”

“却能有效安抚莫名疯狂的人。”最起码不会让那些可怜的人们迅速陷入疯狂的永眠，给布鲁茜留出了解救他们的时间。

蝙蝠侠敏锐指出：“一般情况下？”

布鲁茜点头：“是的，但存在不稳定的情况，这种状态下会溢出疯狂。打个比方，像是封印松动了。”

很多莫名疯了的人都与阿卡姆有些联系。自从布鲁茜发现这点后，便借助韦恩集团的名义买下了它，并为外人眼中的极具攻击力的“特殊精神病患”提供免费收容所。

对那些疯子来讲，那儿反而能让他们获得难得的一丝清醒。

这听着相当悲哀。

“在不稳定的失控条件下，它能对直接接触的正常生物造成精神污染，严重者陷入永久的疯狂。”

布鲁茜意味深长地说：“只要不作死，一切都好说。”

“希望我说的你能理解。”

正联大脑·足智多谋的代名词·以成熟稳重为标签的蝙蝠侠：……

多年来布鲁茜一直对阿卡姆实行边缘化战略，抹去其存在感。成果显著，除了疯了数十年、只能待在阿卡姆的病人外，“精神病患”的增长率逐年递减。

蝙蝠侠抿了抿嘴，还未等他开口，布鲁茜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放心，超人的情况特殊，程度并不深，他醒来就没事了。”

城建系统积攒的能量可以用来加固封印与驱散精神污染，恰好她还有点存货。

她一直在努力救治疯了的“病人们”，长时间的精神污染重则影响神智重则破坏记忆，但在性命面前一切都可接受。

像超人这种的，就算是足够幸运了。

正是因为两个阿卡姆天差地别的不同，才让两人阴差阳错间产生误会。

时机也过分微妙，布鲁茜的系统沉眠，布鲁斯的家人失踪，很难让人完全放心。

布鲁茜认为异世界的自己是在挑衅或者背后有什么谋划，明知道阿卡姆有问题还锲而不舍地往那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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