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轶:我不会喝酒。
秦长愿奇了:你不会喝酒?像喝水那样举着杯子往嘴里送你说你不会?那你喝水会喝吗?
萧轶看他:我没喝过酒。
秦长愿道:嗐,我还以为什么,万事都得有个头一回吧,我教你,来,我定个日子
秦长愿心中计算着日期,突然想到,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半个月之后回到学宫,会正好赶上萧云今蛊毒发作的时候。
秦长愿没再说话了。
萧轶转头看他,在等着他的下文。
秦长愿猛地回神,笑道:我想想啊,回去那天肯定不行,还要休息休息,那就到时候我再叫你啊?
听着秦长愿的话,萧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别赶上月中的那一天。
飞行法器上的时间过得缓慢,险些腻坏了秦长愿,最终他索性直接闭眼睡觉,萧轶拿他没什么办法,任他去了。
等到飞行法器降落的那一天,两人离开时,秦长愿还依依不舍地与库奇道别,萧轶忍无可忍,一把拉开了秦长愿,随着人流走了下去。
从南郡边界到落月城的话,他们计划御剑过去,若是在上空走直线过去,一个上午就能到。
萧轶动了动嘴唇,但他看见秦长愿似乎还比较满意自己现在的装束,便也没说什么,捏着鼻子同秦长愿一起御剑抵达落月城。
落月城非常热闹,城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街道四通八达,方方正正,一环又一环地从城中心延展出去。
秦长愿看着街边热闹叫卖着的小贩,由衷感慨,这落月城,要跟康邺差不多了吧。
康邺,是如今苍玄王朝的王都,在中洲与中南的交界地带。
萧轶平静地看着前方嬉闹的小儿,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流转: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说话。
秦长愿捂住自己的嘴,半晌之后松开,又道:萧轶,你家乡在哪?
秦长愿状似随口一问,但眼中流转的精光却暴露出他并不真的是随口说说。
萧轶回答他:不知道。
秦长愿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中:你不知道?那你从小在哪长大你总知道吧,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萧轶道:我在中洲,无父无母,沿街乞讨长大,直到今年,才考入学宫。
秦长愿明显不相信,一直翻白眼看他。
萧轶看他一眼,唇角微勾:作为女子,不宜做这种不雅的动作。
秦长愿这次是真的不想搭理他,转而说道:宴皇阁的拍卖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一般有头有脸的都会收到宴皇阁的请帖,而像我们这种,只能使用通行令。
萧轶忽然想起,在学宫自己的书房里,桌上还放着宴皇阁拍卖会的邀请函。
他目光闪烁一瞬,应声道:那我们该如何得到通行令?
秦长愿哼笑一声:那当然是买他们的东西咯。
五境的货币互不相通,比如中洲的基本流通货币是银币,而南郡的是银刀。但全五境唯一通用的是灵石。
萧轶对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秦长愿拍了拍邦邦硬的胸脯:没关系,我有钱。
萧轶忍了忍,喉咙中的质疑话被他吞回肚子里,他言简意赅:走吧。
若是实在不行,他在宴皇阁倒是有一张特权令,到时候趁着秦长愿不注意,用这张特权令倒是能拿到拍卖会邀请函,只是不好与他解释,罢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
秦长愿似乎很开心,一双黑亮的眼珠到处张望,俨然一副没怎么出过门的小丫头模样。
萧轶定了定神,青色的特权令他已经准备出来,只要到时候秦长愿受到刁难,他便展示出这块令牌。
他就说是找连歧长老借的。
秦长愿不知道萧轶的心理活动,他几番辨认,才找到了宴皇阁的路,心中感叹五百年已过,落月城已经面目全非。
宴皇阁经过历史的沉淀,飞檐屋顶几经休憩,能看得出时间的侵蚀,但就是这种时间的打磨,更能看出宴皇阁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朴大气,苍凉悲壮。
宴皇阁的楼已经有五层高了,但匾额却仍旧是那个略有些寒酸的蓝底金字的小破木板,字迹还是当年的无念真人写的。
秦长愿看着那三个金色小字,上面有熟悉的剑气。
他忽然很想笑,当年他出来游历,想着要给萧云今留下点什么,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倒是走南闯北这么久,他身上的灵石都花光了,无奈之下只得到当时还只是个小当铺的宴皇阁当了自己随身的冰玉酒壶,掌柜的一见是无念真人光临他们小店,哪肯放人走,非拉着秦长愿为他们写招牌挂在门口。
五百年已过,新人替旧人,宴皇阁高楼平地起,唯有这匾额,从未变过。
萧轶见秦长愿站在门口不动了,偏头看他,眼中是询问的神色。
秦长愿笑了笑:没事,这匾额是无念真人他老人家亲自写的吧?
萧轶也抬头去看,喉结微动,轻声说道:是。
门口有小童将两人迎了进去,秦长愿和萧轶随意逛了逛,一层就是些普通的珠玉宝器,秦长愿觉得无趣,若是想进入拍卖会,恐怕将一层的这些东西全买下来都远远不够,秦长愿定下心神,随便找了个伙计去打听通行令的事。
伙计一见是两位姑娘来找他,脸都要笑开了花,但转瞬他听到拍卖会的事,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姑娘,实在对不住,通行令都已经分发出去了,剩下的也都被预订了,您来得实在不太是时候。
秦长愿嗤了一声:那我问问,你们上一块通行令是什么时候分发出去的?
伙计被秦长愿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他躬下身道:真是对不住了,昨天我们才发出去的最后一块。
秦长愿双手抱胸:我们明天来,你肯定也说是昨天发出去的最后一块,我还不知道你们?
伙计赔笑。
秦长愿道:那我们就只想进拍卖会去看看,你有办法吗?
伙计偷偷擦汗:这姑娘,我们阁主说过了,拍卖会的人数已经够了,不能再领人进去了,不然,您看看您有什么想要的,在我们阁里头逛逛?拍卖会里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秦长愿睨着他:我说过了吧,我只想进拍卖会,你们阁主怎么这么多事,我不在里面坐着,我就站着也不行?
伙计快哭了:姑娘这,这也不合规矩。
秦长愿又想说什么,萧轶直接拦住他,向他使了个眼色,秦长愿将火气都忍了下来,叹口气,朝那伙计说了一声真不会做生意,便跟着萧轶离开。
秦长愿睡了五百年,也不知道这宴皇阁的阁主是什么脾性,他不敢贸然惊动阁主。
萧轶提议道:我们先去订客栈,找个落脚的地方。
秦长愿没有异议,倒是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甩开萧轶,用出自己的那张特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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