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秦长愿得意地笑,最后心情甚好地为萧轶绑了一个蝴蝶结,哼着歌回了自己的屋。
翌日为休沐日,秦长愿也早早地就起了床,他习惯性地抬头往窗户外面看,发现对面小院里没什么动静,秦长愿猜测萧轶定是又跑哪偷偷修炼去了。
他今天心情不错,打算去饭厅吃过早饭便去学宫外面的集市买些酒回来,但走在路上,他忽然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
平日里闹哄哄的饭厅今日竟一片死寂,正值年少躁动期的弟子们也都活像被掐住了脖子,行色匆匆地吃了饭就迅速离开。
秦长愿感到十分诧异,忙连入元神网络,在交流区最上方有一条函帖,标题是向长老如此不作为,我们学宫真的要完了吗?
秦长愿皱紧眉头,点了进去。
大致内容便是不知谁将学宫内出现半妖袭击弟子的事情传了出去,弄得各大世家都不得安生,向家是个行动派,昨天听说了这件事,当即便画了千里转移大阵,一大清早就出现在了学宫门口,扬言要将向家弟子都接回向家。
五境如今有六大显赫家族,连歧家族位于西疆,风格粗犷豪爽,游牧民族骨子里都带着桀骜不驯;向家位于南郡,南郡气候湿热,毒虫毒草遍地,因此向家好使毒;魏家位于中洲,君子做派,用的武器也是剑与戟,稍逊色于魏家的谢家也有后来居上的势头,似乎要成为第七大家族;公孙和南宫均位于北疆,公孙家族风格阴郁,也善用毒,曾是连歧家族的旁支,后自立门户,迁于北疆,南宫家族与曾经的萧家相似,惯使剑,在剑道上极有造诣;而位于中南的叶家,风格温润端方,善儒术,常用琴箫等音律乐器作为武器。
为了保持平衡,这六个家族中都会出一人担任学宫的长老一职,这是五境所有人都默认的一条规则,不必明说,但都心知肚明。
这次来闹事的向家,便是吃定了自家中有人在学宫之中任职,料萧云今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秦长愿一边翻看函帖一边笑。
向家这哪是真的想接回自家弟子,这明明是看垂天境开启在即,又恰好出了半妖袭击弟子这一事,摆明了是想趁火打劫一通,狮子大开口,好趁机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家族的弟子多一分可谈的条件。
秦长愿冷哼一声,早些年各大门派还在时,他就看不起这些唯利是图的世家,到今天,门派没落覆灭,将五境的未来交到这一群人的手中,他怎么可能安心。
函帖后来提到,向长老向与濯是向家的嫡三子,天性风流,在家中不太受重视,在学宫中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抵就是家中为他找了个闲职,免得他闲散一生。
看到这里,秦长愿更是不屑一顾,不禁感叹幸好中洲学宫的夫长是萧云今那种爱较真的人,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学宫也早就变了味儿。
估计弟子们也都是看到了这条函帖才变得郁郁寡欢的,毕竟同为学宫弟子,所有人的水平线都是一致的,若夫长真的因为向家前来闹事就给向家弟子开特权的话,恐怕要寒了这么多弟子的心。
成百上千双眼睛就这么盯着,秦长愿相信萧云今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他也相信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孩子。
秦长愿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去了集市,买了许多平时自己爱喝的酒和一些爱吃的卤肉,计划着把谢温瑞和陆若甲都叫来。
最近没怎么见到陆若甲,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忙些什么。
秦长愿逛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学宫,谢温瑞收到他的邀请之后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秦长愿远远地看见他,哭笑不得: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就这么想吃这一顿饭啊?
谢温瑞腼腆地挠了挠头:我想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秦长愿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将荷叶包着的卤肉扔给他:那你帮我切好装盘,一会可能还有个人过来,你们俩
秦长愿还没说完,就听见陆若甲闹哄哄地推开门,喊道:长愿,长愿,你在吗?
谢温瑞立即拘谨地站直身体,朝着陆若甲紧张地笑。
看见谢温瑞,陆若甲怔了一瞬,眼见气氛趋于尴尬,秦长愿忙道:诶我忘了你们两个还没见过。
他临时将两人拉过来,做了个简短的介绍,听完,陆若甲撇了撇嘴:看来今晚我挺多余的,和积分排行榜前三名一起吃饭,我有点紧张。
秦长愿哼笑一声,戳了一下陆若甲的脑门:那你要争取心境大比之后我们再吃饭就是积分排行榜前四名一起。
陆若甲笑着哭:我努力。
一切都已准备好,时辰已到,萧轶迟迟不来。谢温瑞察言观色,看见秦长愿越来越不安分的双手,一会玩玩杯子,一会抠抠桌子,便清了清嗓子,提出话题,说道:长愿,你听说今天向家来找夫长闹事的事情了吗?
秦长愿应道:听说了,只是这事还是要看夫长怎么处理。
谢温瑞道:我来时在路上听说夫长召集了紧急会议,六大长老都在场,甚至一些权限高的教官都参加那场会议了,不会是要开战了吧
秦长愿摇头:不可能的,如今妖族在旁虎视眈眈,五境内部若是率先开战,那领导人就是蠢货。
陆若甲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谢温瑞莞尔,他道:向家咄咄逼人,全都要看夫长如何应对。
是啊是啊,我们说什么又不管用,秦长愿终于失去耐心,他敲了一下桌子,嘀咕道,萧轶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过来,我们不等他了。
说罢就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小杯酒。
谢温瑞和陆若甲对视一眼,满是无奈:那就不等了,我们先吃。
萧云今终于打发走了闹事的向家,身心俱疲,向家一向安分,是六个家族中最懂中庸之道的家族,但这次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他合理怀疑是受了有心人的挑唆。
有心人的目的也很简单,一点一点从基层瓦解中洲学宫。
若是中洲学宫这道巨门倒塌了,那么依仗中洲学宫的苍玄王朝必然势颓,再之后,像山峰倒塌一样,整个五境也就毁了。
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就在遭魏清袭击受伤的弟子中有一名是向家的孙辈。这孩子天赋还算可以,这次手上的确耽误了他的修行,萧云今连为向家扣上无理取闹的帽子都做不到。
向家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不然会埋下祸根。
萧云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但他满脑子都被向家和五境的事情填满了,其他的一律想不起来。
走在书房的路上他还在努力回想,直到他换下衣物脑袋沾了枕头之后才猛然想起:秦长愿给他饯行!
月上中天,萧轶推开小院门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陆若甲不胜酒力,紫色的袍子皱皱巴巴的,他仰躺在地上,睡得死死的。
萧轶清冷的目光扫视了石桌一圈,正巧望见秦长愿勾着谢温瑞的脖子,脑袋都要埋进谢温瑞怀里去了,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灌酒。
谢温瑞看见他来了,露出个苦笑,小心地将秦长愿扶起来,轻声道:长愿,你看,萧公子来了。
秦长愿像个宝宝,被谢温瑞撑着身体,叼着酒杯,懒散地抬起眼皮:谁来了?哟萧大公子?
萧轶挑眉望他。
秦长愿嘴上毫不留情: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亏您还记得赏我的脸来走这一趟,您还舍得过来呢,你这个负心汉!
谢温瑞面色古怪地望向萧轶。
萧轶揉揉眉心,又拧眉,朝向谢温瑞:他喝了多少?
秦长愿打了个酒嗝,拦住谢温瑞的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多不少,刚刚好,谢公子,我们走,叫他自己在这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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