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又抽了口烟。
另外一边,柳摇回了她的房间,摘下手表,洗脸刷牙。
突然,她的室友助理小红把门敲的震天响:柳摇姐姐!我想尿尿!我一边尿你一边洗,行不行?!
柳摇一慌,把门开了,小红一下蹿进门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柳摇温柔地摇摇头:你先用吧,我出去了。
小红:谢谢姐姐!
因为洗脸刚洗一半,柳摇右手拿起毛巾在脸颊上胡乱擦擦,又放回到架子上面,一回头,却见小红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手看。
柳摇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握在胸前。她白天都戴着手表,没人见过她的手腕。
柳摇姐姐小红说,那个、那个那个伤疤
柳摇明显犹豫了下,最后知道瞒不过去,笑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傻的可以。
小红也听柳摇说过她四个月前刚离婚了,只是不知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前夫身份,愣愣地问:是因为离婚吗?
是,也不是。柳摇笑笑,其实,我跟前夫结婚之前还有一段感情来着,大概三年。两段感情,一段是从24岁到27岁,一段是从28岁到34岁。
小红:???
那人后来是变心了,或者早就不大对了总之后来跟他妹妹在一起了,认的妹妹。在我们要结婚前夕他突然间提出分手,在80年代非常尴尬。
小红:姐姐
柳摇把手叠在小腹前:连续两次被抛弃后我一时间犯傻了嘛。我三岁时母亲去世,我四岁时父亲续弦。他们不久有了孩子,我在家里非常多余。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渴望家人、渴望关心,所有有些受不了吧。周围朋友只是朋友,彼此没有那种羁绊,我就一直非常孤独,于是,把整颗心都给他们了,像溺水之人看到空气,牺牲太多,付出太多,最后发现都是幻象的时候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永永远远没盼头了,想,与其一次次地失去最后彻底绝望崩溃,还不如就死了算了。我也知道自己很傻,那些没有就没有了,但是,人哪,会在追求的过程中渐渐变得非常偏执,得不到就特别痛苦,这个不是没追求过它的人能体会到的。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对于那些极端感情都习惯了,也麻木了,没感觉了。而且,我现在还有事业呀,还有演戏呀。跟你们大家一起拍戏非常充实非常开心。
嗯,小红眨眨她的眼睛,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现在想想当初好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这就好。
行啦。柳摇说,你不是要尿尿的吗?赶紧呀。
对了!小红这才重新感觉自己膀胱要爆炸了,一边跑一边解裤子,憋死我了!
小红,柳摇在给对方关门前,不经意似的又说了句,我手腕上的那个伤别让谢导他们知道,行吗?
小红:啊?
谢导就爱瞎操心,我怕他又东问西问,太烦了。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
柳摇还是握着把手,没关门,又问一遍:小红,行吗?
嗯,小红坐在马桶上,提着裤子,说:行呀。
第60章《圆满》(二十四)
12月1号,电影开机六周以后,谢兰生拍最终场了。
才宽儿子的周岁宴李芳芳与才宽儿子家人欢聚一堂共同庆祝,人人眼神充满艳羡,两家父母笑声连连。
周岁宴的欢声笑语前是才宽家的寂若死灰。李芳芳的双目空茫,她的儿子安静睡着。才宽郎英刚交合完,仰面躺着,各怀心事。
作为导演的谢兰生到这终于松了口气。拍电影是西天取经,需要经历八十一难,如今他可终于站在塔克西拉的大门口了。只要今天拍完、寄出,ABCLAB那边说没问题,他第六部电影《圆满》就能正式杀青了。
总算没有超出时间。
谢兰生共留了7天用来处理各种意外,结果,因柳摇被混混骚扰他蹲监了整整四天,另外一些杂七杂八把耗尽了最后三天,到这进度正正好好,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可以说是幸运的了,并没有被耽误什么。
周岁宴的拍摄场地是北京的一家酒店。谢兰生已订好餐位,群演会在11点就位。他到时候会讲讲戏,12点钟正式开拍,并在饭店三点收工前把这场全部拍完。
群众演员自然也是副导演华国光负责。他通过当地群头招募到了60个人。
兰生指挥小红小绿把现场全布置好了。墙上贴着生日快乐以及可爱的小装饰,还张贴着今天寿星一张一张的照片。蛋糕也是准备好了,在一旁桌上。
行了!谢兰生见小红小绿爬上爬下也很辛苦,就这样儿吧。
小红小绿:好咧!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谢兰生去厕所换衣服。在儿子的周岁宴上才宽需要身着正装,但谢兰生布置片场不大方便领带西装的。
谢兰生就一套西装四年之前在都灵时莘野带他去店里买的,也是莘野送他的,2000来块。不过,白衬衫他后来穿过,穿旧了,现在搭的是后来买的。
谢兰生把衬衫穿上,而后拎着领带顿住了。
并没多想,他就走到莘野面前,跟莘野说:来,帮帮忙。他很清楚莘野会系,当年就是莘野系的,这个时候让莘野帮忙是最方便的。
莘野垂眸看看领带,显然认出它的来历了,手指细细滑过真丝,像回到了四年以前,回到了都灵的冬天。
夜蓝色的真丝领带,斜条纹的,看着还是崭新如初。
莘野调整好了领带,开始打圈,说:才宽只是一个老师,用最简单的系法儿吧。其实西装也太贵了,谢兰生不知道而已,以为是2000。
谢兰生是头回知道领带还有不同系法,完全任由对方摆布,点头说:好。
莘野眼眸向下一扫,挺明显地顿了顿,而后再次看着领带,云淡风轻地随口道:这白衬衫也太透了。
啊?谢兰生垂头看看,感觉真是有一点儿。
他买衣服并不在意,随便拿随便买,他今天才发现这个白衬衫有点透了。
莘野觉得,这谢兰生真的还跟当年一样,想让自己死他身上。拿着自己送的领带来让自己给他系上,完全不觉让人穿脱这种事儿是暧昧的,而且,领带需要系在胸前,他把自己搞这么透,挺可爱的粉红色的两颗隔着衬衫若隐若现,让人想用洇湿,一窥究竟,再把衬衫给撩起来,吮吸、拨弄,让它站立,也战栗,同时感受手里细腰随着节奏轻轻发抖。
然而只是想想罢了,不能宣之于口,不能示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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